第460章 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

“对不起，吵醒你了。”他轻轻将她拉入臂弯中。

“没事，我都睡好一会儿了。”寒九卿顺势靠进他的怀中：“审完了？”

“嗯。”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是五毒教的人。”

“又是五毒教！”寒九卿霍地睁开双眸，抿了抿唇：“还是没能查到他们的总坛在哪里吗？”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分舵都被她灭了好几处了，可还是没有查到总坛在哪里。

“这次有线索了。”凌司辰却带来了一线希望：“地牢有一个人支撑不住开口了，说每次他们去总坛的时候，都会蒙着双眼，但是耳边却听见传来很大的流水声，京郊外有水声地方虽然多，但要花点时间去找，应该是能找到！”

“水声？”寒九卿想了想，道：“应该是瀑布的声音，只要把范围重点放在有瀑布的地方就好了。”

“嗯，我已经安排人了，明日一早就会暗中去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寒九卿轻叹一声：“看来年前是没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来年开春来个开门红也不错，只是得加强守卫了，幸亏今日桑青没有受伤，不然我......”

“我已经让人加强养心殿及皇后寝殿外的巡卫和守卫，那些都是我的亲信，绝对没有问题。”凌司辰向她保证。

“嗯。不过，照这样子，我们团圆饭怕也是吃不成了。”每一年，大年三十除夕那天，都会在宫中家宴，今年......她又不能同时出现，更不可能弄个替身来，不然，以他的精明，一下子就能拆穿她。

“没事，我陪着你，要不，让人把桑青和皇后都接到府上来，咱们就在你府里团圆。”

“那不行，现在五毒教不除，贸然让桑青出宫，那很危险的，这件事情，我会跟桑青商量，反正团圆年年都有。”寒九卿勉强撑起一抹笑意，团圆哪还会再有，她的父皇不在了，桑青也不在了，她最乎的两个人都离开了她，还有什么团圆可言？

“我会年年陪着小卿儿。”凌司辰拥她入怀，他总觉得她的眼底有抹伤悲，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抹去，他无数次想要开口问她，可都怕提及她的伤心事，她会更难过，所以，他想等着她，什么时候愿意对他闯开心扉。

在爱她的这条路上，她从不需要主动走近他，她只要一回头，他就在她身后。

大年三十那一天，凌司辰又带她去了祭坛那里，为她放了足足一个时辰的烟花，他们在烟花下推杯换盏，将所有的心事随同烈酒一同饮下。

寒九卿举杯敬天：“父皇，母后，卿儿敬您们！”偷偷在心里加了一句话：桑青，皇姐也敬你！愿你来生平安顺遂，健康快乐！

想着去年这个时候，桑青还在她身边，可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人了，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两个亲人都离开了她，她真的好想他们......

“小卿儿，够了，不能再喝了，你身上还有伤没好。”凌司辰作势就要拿下她手里的酒杯。

“凌司辰，我好想父皇他们，我真的好想他们......”寒九卿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平日里，繁忙的政事让她没有时间伤悲，这一放松下来，所有的伤悲几乎席卷了她，她真的好难过。

凌司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乖，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凌司辰，你会永远都在我身边吗？”她抬起泪眼，炫丽的烟花照在她的脸上，美则美，却让人莫名的心疼。

“会！我会永远都陪在我的小卿儿身边。”凌司辰轻轻抚上她的脸，她的眸中也曾有万千风景，璀璨星河，可此刻却似乎全都破碎在了这盛世烟花之中，她的周身仿佛被伤感包裹起来，令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疼起来。

“凌司辰，许下的承诺，便是欠下的债，是要还的！你说过的话，便不许再反悔，这里是皇家祭坛，你在这里许下了承诺，皇家的祖先们都听得到，假若有一天你食言了，皇家的祖先不会原谅你，我也会把你祭在了这里！”

寒九卿随手拿起地上的酒，喝了一大口，然后喂进了他的嘴里......

她很想说，现在她的身边只剩下他了，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拼命地抓住那根救命稻草，若有一天，连他都背叛了她，大抵她就再没有什么可失去了。

然而，万家灯火团圆夜，皇宫里也同样有一人，如她这般伤悲，只是，她只能偷偷地躲在某处伤悲，在人前，却又不得不努力装出幸福团圆的样子。

这个年虽然过得伤悲，但还是一天天的过去了，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就好像那些被刻意埋藏起来的伤悲，只要不去提起，它就不会痛，那些掩盖住的伤口，只要不去揭开它，就不会流血，就不会痛！

“启禀陛下，天狼国太子求见！”

“宣！”

不一会儿，身着天狼国太子装的北墨杰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从他走进来的那一刻，寒九卿便开始打量着他，分开差不多快四年了，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高大威猛的男儿，看来这些年来在天狼国，他成长了许多。

“天狼国太子北墨杰见过陛下！”北墨杰用天狼国独特的礼仪向寒九卿行礼，他说出来的话，也不再像当初那般卡着，十分的流利。

“不必多礼！来人哪，看坐！”寒九卿见到他如今的成长，心下甚是安慰。

当北墨杰坐好后抬眸看向寒九卿时，却是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姐姐！”他与桑青只远远的见过一面，所以，他并不知道桑青与寒九卿长得一模一样。

寒九卿亦愣了愣，心想难道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了？转念一想，应该不可能，于是笑着解释道：“看来太子是把朕错认成皇姐了，朕与皇姐乃孪生姐弟，生得一模一样，你错认也情有可原。”

听着寒九卿现在的男人声音，北墨杰也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认错了，于是赶紧道歉：“陛下恕罪，是我失礼了！”心中仍是疑惑，是姐姐的皇弟，可为何感觉如此熟悉？

他与狼生活了那么久，无论是嗅觉还是听觉都比常人要好得多，虽然眼前的陛下，无论是神态还是声音都是男子，可他就是觉得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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