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总是睡不安稳
“够了姜晗茵，你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姜家嫡女么？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楚鄞州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压迫性地笼罩着姜晗茵。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一个大小姐，照顾柳姑娘降低了你的身份？”
楚鄞州不屑地掐住姜晗茵的下巴，“若非大夫说了心病要心药医，就你这种心机深沉的毒妇，你根本不配来雪月阁照顾柳姑娘。”
姜晗茵下巴被他掐痛，眼中蓄起泪花，却倔强地没有求饶。
看到她这模样，楚鄞州心里又添一把邪火，“姜晗茵，如果你非不肯照顾柳姑娘，那我也只有杀了姜炳坤，免得柳姑娘一直惊惧不安。”
“什么？”姜晗茵惊愕地看着楚鄞州，气得牙齿打颤。
“你还要拒绝吗？”楚鄞州讽笑着问。
姜晗茵闭了闭眼，“大人说得没错，炳坤做错了事，我这个做姐姐的该为他赎罪，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柳姑娘的。”
楚鄞州见她这么快妥协，脸色又冰冷一分，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
“姜晗茵，你可真是个好姐姐。”
甩开姜晗茵的下巴，楚鄞州眉宇间露出厌恶之色。
他大步走出雪月阁，边走边说：“如若照顾不好柳姑娘，本官只有拿姜炳坤泄愤，姜小姐自己掂量吧。”
姜晗茵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紧紧掐住手心。
“咳，姐姐，我想喝水。”
柳月儿半躺在床上，目光玩味地看着姜晗茵。
姜晗茵没答话，转身走向茶桌。
“哎呀这茶壶的水是昨日的了，我竟忘了换，麻烦姜小姐再去井里重新打一桶上来吧。”
碧绿先她一步将桌上的茶壶提走，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晗茵。
“姐姐，我很渴，还请你动作快一些。”柳月儿说。
姜晗茵抿了抿唇，转身出了房间。
院子里就有水井，只是光那木桶就有二斤重，平日里都是两个丫鬟一起打水。
不过雪月阁的丫鬟早得了吩咐，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院子里没点灯有些黑，姜晗茵只能自己注意着，小心翼翼走到井边。
费力抓着麻绳，粗糙的绳索很快把姜晗茵娇嫩的手心磨破，她却一言不发，咬牙将半桶水倒出来。
提着半桶水正要往厨房走，碧绿却忽然跑过来，一把撞翻了水桶。
“哎呀，天太黑没注意，姜小姐你没事吧。”
姜晗茵知晓碧绿是故意的，她手心还疼着，屋内柳月儿又在喊口渴，姜晗茵只能有些吃力地弯下腰，把木桶捡起来。
走到井边，又是一番费力的折腾才打了半桶水，姜晗茵提着童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一旁蠢蠢欲动的碧绿。
她眼神冷了冷，“天黑碧绿姑娘自己当心些，撞翻水桶没事，不小心撞到我的肚子可就麻烦了。”
碧绿正打算故技重施，听到这话一下顿住，反应过来后面色恼怒。
“你威胁谁呢？以为自己怀了大人的孩子就了不起吗？”
姜晗茵不说话，只艰难地提着水桶往厨房走。
碧绿犹豫了下，到底顾及着肚子没敢上前，但她转身就跑进了柳月儿的房间，不知说了些什么。
两刻钟后，姜晗茵提着重新装了热水的茶壶进屋，柳月儿咳嗽两声，“姐姐，想喝你倒的水可真叫人好等啊。”
姜晗茵不理会她，只倒了一杯水端到她床前。
“柳姑娘喝水吧。”姜晗茵把茶杯递给柳月儿。
柳月儿没接，只看了眼，“烫了。”
姜晗茵走出去加了些凉水，柳月儿又说：“太凉。”
即便再好的脾气，姜晗茵也有几分不耐了，她抬头看了眼柳月儿，对上柳月儿挑衅的眼神。
“姐姐怎么了，不愿意照顾我了吗？那看来我只有让大人杀掉姐姐的弟弟我这病才能好了。”
“柳月儿！”姜晗茵眼神愤怒，“从前我姜家养育你，我又待你如亲妹，你如今为何要这样？”
柳月儿眼神闪了闪，却是说：“姐姐，你是在怪我知恩不图报吗？可我也是学你的。”
姜晗茵眼中露出疑惑。
“姐姐是不是忘了自己那日在地牢说了什么？楚大人救了你，也没有杀你弟弟，你却还不知足，竟然无耻下贱用身体勾引楚大人，还靠孩子来牵制大人，姐姐你这么白眼狼，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你、对姜家感恩？”
姜晗茵咬了咬牙，笃定地说：“你喜欢楚鄞州。”
“对。”柳月儿没有否认，“所以我见不得有人要害大人，你敢算计大人就是与我作对。”
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姜晗茵说：“我如今吃喝都要看楚鄞州的脸色，我有什么资格去算计他？”
“姐姐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你若真有那么纯良，也不会挺着大肚子站在这儿了。”
姜晗茵眉心一跳，立即护住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盯着柳月儿。
“你也知道我怀的是他的孩子，你不会还想伤害我的孩子？”
柳月儿冰冷地扫了眼她的肚子，眼底闪过怨恨，面上却笑道：“姐姐多心了，既然是大人的孩子，我自然不会如何。”
打了个呵欠，柳月儿问碧绿：“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过亥时。”
柳月儿理了理头发，笑吟吟地对姜晗茵说：“姐姐，我晚上睡觉总是睡不安稳，老梦到那日在地牢炳坤伤我的模样，所以今晚还麻烦姐姐在床边陪侍，以免我夜半惊醒找不到人。”
她给碧绿使了个眼色，“把脚踏整理一下，今晚姐姐就睡在那儿。”
碧绿笑着福了个身，把床边搁脚的一处铺上一条被子，仰着鼻孔对姜晗茵说：“姜小姐，好好照顾我们小姐吧。”
柳月儿在床上躺下，碧绿也离开回自己房间了，姜晗茵看着那不足二尺宽的地方，到底是没有睡下去。
她知晓柳月儿是在故意折辱自己，楚鄞州又用她弟弟做威胁，她没办法直接离开雪月阁，但她总有不睡的权利。
“姐姐，我要睡了，帮我熄灯吧。”柳月儿在床上懒懒吩咐。
房间很快黑下来，姜晗茵就站在房里，忍着腰肢的酸痛，实在受不了了就去桌边坐会儿，就这么硬生生熬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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