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酒吞童子
“妾身的手臂,阁下打算何时还?”这个时候渡边纯还有心思眉目传情,完全不在乎白泽是个见过她真身的妖怪,白泽胃里一阵恶心,若没有强大的内心,可能当场便吐了。“没带。”白泽的回答非常简洁明了,撤力与渡边纯拉开距离。
“那还真是可惜了。”渡边纯身形不稳,用鬼切支撑着,让自己站起来,樱桃小嘴弯起一个弧度,将鬼切横在自己面前,并往鬼切中注入自己的妖力,“还是让妾身来找找看吧。”说完,突然闪身消失在原地,再出现,便是高举鬼切在白泽身后,摆出要将白泽劈成两半的架势。
刀光剑影,纯粹的白刃战,只能听见“叮哐”的打铁声,两位大妖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修行者,选择了最原始最具备美感的打斗方式。白泽挥剑而去,在鬼切的刀刃摩擦过,甚至因为力道太大,将鬼切压在渡边纯的左肩上,白刃摩擦,火花四溅,渡边纯不得不偏过头,避开。
想要拉开距离,只能卸下力道,渡边纯向后退了半步,借由白泽施加的力道,自己向后滑开,又因为武士刀需要两手持握才能保持基础平衡,渡边纯只能放手,让鬼切在自己脖子上转了一圈,彻底卸掉白泽施加而来的恐怖压力。“妾身低估阁下了。”渡边纯笑盈盈的说着,右手抓着鬼切。
白刃战是最消耗体力的战斗,白泽可没有心思戏弄对方,渡边纯明显在拖延时间,等酒吞童子从山洞里出来,替自己解围,细算时间,玲花未必能够抵挡这么久。想要速战速决,必须攻其软肋,例如那条断臂,白泽垂下眼帘,用最直白的方式冲向渡边纯,就在对方举刀防守身前时,白泽身形一滞,消失在渡边纯眼前。
这招还是跟渡边纯学来的,闪身出现在渡边纯身后,白泽瞄准的是渡边纯的左肺,正要刺去。“笨蛋。”俊美的少年挡在渡边纯身后,抬手抓住了白泽刺过来的剑,因为白泽的力道足够,剑身向前刺了一寸,剑尖抵在少年的心口,再难扎进去了,少年的手被割伤,赤红的血液逆流而上,似乎是要腐蚀白泽的宝剑。
“王。”渡边纯又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翻身挥刀,要将白泽的宝剑从中斩断,几乎是下意识的,白泽念动口诀,宝剑化成薄烟,消散开,白泽也撤力与两人拉开距离。这是睚眦的意识,白泽看着宝剑又在自己手上凝聚,皱紧了眉头,左手捂住心口位置,想要感应睚眦,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再看向酒吞童子,他似乎并不好受,赤裸的上半身有一道狰狞的划痕,手臂上也有大小不一的鞭痕。白泽不禁思考,玲花还有这样的能耐吗?“王,你受伤了!”渡边纯也注意到了酒吞身上的伤痕,忙着要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来,给酒吞童子包扎。“给本大爷专心点。”酒吞童子瞪了渡边纯一眼,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刀童子切安纲。
以一敌二的白刃战,注定是少人的这边吃亏,酒吞童子比之渡边纯,攻势更加疯狂,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武士刀,而是赤红的铁锤,一下一下砸在白泽的宝剑上,渡边纯辅助攻击,只要白泽稍有分神,便会吃到鬼切的伤害。
被迫接受童子切安纲猛砍的宝剑,也发出悲鸣,似乎受不了要断裂开了,嗡鸣声吵醒了沉眠中的睚眦,睁眼看见自己的“爱人”被如此对待,险些直接抢过身体的主控权,白泽的妖力下意识压制住睚眦,简直是腹背受敌,白泽稍微一恍神,持剑的右手便被鬼切砍伤,不得不放弃白刃战,用强大的妖力振开渡边纯。
与此同时,酒吞童子那愤怒的妖力也蔓延开来,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保护伞,渡边纯伏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身上笼罩着淡绿色的妖气,似乎本体就要挣脱皮囊的束缚,变成那个蛮牛巨人,这可不是白泽想要看见的,得速战速决!于是,将妖力注入宝剑剑身,刺向酒吞童子,即便不能伤到酒吞童子,也该能打破他布置下来的保护伞。
可是白泽没有留意到,自己大部分妖力已经用来压制睚眦,在全盛的酒吞童子面前,这一剑过于绵软无力了,酒吞童子用童子切安纲轻轻一挑,便将宝剑挑飞,没有丝毫犹豫,反手持刀,刺入白泽的胸膛。
“输得真丢脸。”睚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白泽的视线逐渐模糊,睚眦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酒吞童子见白泽垂着头,以为已经将他斩杀,于是抽出刀,用刀剑挑起白泽的脸,不想看见的是一双略带戏弄意味的金色眼眸,睚眦笑道:“二打一,不太公平吧。”酒吞童子感觉出来,眼前这人并不是刚刚那个与自己对拼的人。
“他好像挺喜欢这件衣服的。”睚眦站直身体,抬手一抹,将胸口的伤口抹平,抬手召回了自己的宝剑,爱惜地抚摸着,像是注视自己的爱人般,温柔地说道:“许久不见,他还是不懂爱惜呢。”说着,手掌轻抚剑身,端详着自己的宝物,反而将气势汹汹的酒吞童子和渡边纯晾在一边了。
“这是阁下的把戏吗?”渡边纯持刀站到酒吞童子身边,身上的绿色妖气散去,刚刚他以为白泽被拿下,所以没有变身。“你们两个小家伙,挺可爱的。”睚眦出现,一下子在场所有人的辈分都变了,气场也发生了改变,睚眦根本不会惧怕所谓的山神奶奶,毫无节制地释放着自己的妖力,将周围的一切力量都归自己使用,无形之间,生生破除了酒吞童子的保护伞。
酒吞童子也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彻底改变了,仿佛之前能与自己打成平手的男人不见了,首次品尝到害怕的酒吞童子,居然有一丝难得的兴奋,当初自己被源赖光砍下头颅时都没有这种感觉。酒吞童子兴奋地舔舐着自己的佩刀。
酒吞童子拦住想要相助自己的渡边纯,抱着势要与睚眦决一死战的心情,持刀冲了上去,睚眦自然不会虚他,持剑冲了上去。这次,不过十个回合,酒吞童子就被踹倒在地,睚眦用宝剑抵着他的喉咙,威胁地看向渡边纯。“再靠近我就刺下去了。”睚眦挑衅地说道:“是我胜之不武了,这道伤别告诉我是那个花妖弄上去的。”
边说着话,睚眦手里的宝剑边往下移,轻轻碰了碰酒吞童子上半身那道狰狞的伤疤,酒吞童子就借此,从睚眦的剑下挣脱出来,站起身,手里仍旧握着刀,似乎还想再战。“没兴趣了。”睚眦就当着两人的面,收起了宝剑,还极其敷衍地伸了个懒腰。
酒吞童子哪里肯就此作罢,双手握紧长刀,周身散发出紫色的妖力,铸成铠甲。“哦?”睚眦饶有兴致地抽出白泽的鞭子,用自己的妖力将鞭子拉直,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恶趣味来谴责白泽,刚刚居然那么对自己的宝贝一样。白泽单手持剑,侧身对着酒吞童子,身上也用妖力保护着。
两把妖刀撞上,方圆百里都感觉到了轻微的震感。已经顺利带着高天与小栖汇合的西子,本来就因为架着高天耗费了不少体力,再经受这么一震,根本站不稳,摔在地上,世乐鸟此时才飞出来,叽叽喳喳的落在了西子背上。“这么激烈吗?”小栖勉强维持住身形,也顾不得地上躺着的两个贸易公司员工了,她倒是想去帮忙,可是联系昆叔的车辆还不来,她不敢离开。
最惨的应该是中方山上修行的妖怪们,入境局的玲花突然带人来突击检查,吓得他们抱头鼠窜,现在又地动山摇,一只白兔刚刚从洞穴里探出头,就被震了出来,顺着小斜坡滚落下去,将它两只红红的眼睛吓得都闭紧了,待震感稍微缓解一些,白兔慌忙往山顶跑去,口里还在叫着:“山神奶奶,救命啊!”
而被小妖怪们叫做山神奶奶的女人,稳稳地站在泉眼旁,看着地上死伤无数的入境局精英们,戴着面纱的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将怀里抱着的玲花放在地上,正打算去往酒吞童子和睚眦打斗的方向,不料那边异常激烈,这次的震动甚至引起了山体滑坡,那个被玲花强行打开的山洞,被掩埋在土堆下。
那只往山上跑的白兔从山上滚落下来,被山神奶奶稳稳当当地接住。“山神奶奶!”白兔看见女人,鼻涕眼泪横流,全部抹在女人金色的长发上。女人并没有嫌弃它,反而拍着它的背,安抚着。“去躲着吧,我去看看。”女人笑道,将白兔放在平地上,嘱咐对方不要乱跑。
且说睚眦和酒吞童子,两人皆杀红了眼,金色的眼眸里只有血光,两把刀相互碰撞,两人强大的妖力也撞在一起,叫嚣着,要吞噬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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