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与落魄皇子40
“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秋司会找我的。”阮白怕秋司起疑心。
可是,想到谢衡之让小春子给他安排的地方,阮白脑袋疼,那么破旧的地方,怎么能住人?
他看回头了谢衡之一眼,却发现谢衡之躺在床上,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姿势。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你就不怀疑秋司进王府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别担心,我会叫人看好他的。”谢衡之脑袋往阮白腿上靠了靠,“不过,我暂时不能在外面露面了。”
“嗯?”阮白疑惑地看谢衡之。
谢衡之头靠着阮白的腿,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眉眼下淡淡的疲倦。
“我肩上的伤是秋司伤的,现在如果我完好无缺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你说他不会很惊讶?”
阮白愣了一下,是啊。
谢衡之说得没错,如果秋司知道谢衡之的伤口也好的那么快,肯定会联想到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让秋司知道他的能力,保不齐会告诉别人,届时恐怕会引来无数的祸端。
谢衡之很明显也是十分忌惮这点。
“那几日后,你要娶许照溪入门……”那时候,他必然要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上次那般,表弟扮作我的样子,到时候一切由他代替,阿阮,我好困。”谢衡之扯了扯阮白的衣摆,“陪我一起睡一会儿吧。”
阮白心里不安着,“秋司会看出来,你的表弟不是你吗?”
谢衡之点头,“他和我最大的区别是我们的武功路数不一样,秋司与我交手过,他只要稍微试探一下,就会知道。”
“若是秋司不试探呢?”
“放心吧,秋司小心又谨慎,他肯定会试探的。”
秋司怎么可能会不试探?明明伤得同样深,几日之后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除非他也有神仙给的灵丹妙药,秋司自然会怀疑谢衡之不是本人。
若真是本人呢?
那就意味着阮白有能让人一夕之间伤势痊愈的能力。
无论如何,秋司肯定会去试探。
“别想了,睡觉。”
谢衡之伸手抱住了阮白的腰,阮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和谢衡之躺在了一起。
他原本就一夜未睡,早就困得不行,闻着谢衡之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淡香味,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着身边的人均匀的呼吸声,谢衡之睁开了眼,看了一眼阮白脸上碍眼易容,有些嫌恶,很想给他弄掉。
但是手指放在阮白的脸上,还是没有继续下去。
他搂紧了些阮白,亲了亲阮白的额头,“以后不许再偷偷逃了,不然打断你的腿,真把你关起来。”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阮白哼哼了两声,像是在回应。
谢衡之嘴角上扬。
…
这一觉阮白睡到了下午,醒来时,已经快要傍晚的时候。
他睁开眼,却没有瞧见谢衡之,门外传来一声很轻微的脚步声,他以为是谢衡之,谁知门开后,秋司的脸出现在了门后。
阮白有些惊愕,“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寻你而来,”秋司左瞧瞧,右瞧瞧,“你倒是会寻地方住,这里可要比前面那破旧的小院子好多了。”
阮白看了一眼房间,四处没有旁人住过的痕迹,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来过。
“你睡一觉,精神好了不少。”秋司似乎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门外来了一对夫妻,急着要找王爷和阮公子,不知道这阮公子又是何人?”
阮白听到秋司的话,猛地站了起来,“你是说,那对夫妻很着急来王府?”
“是啊。”秋司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二人应该是当初将我从破烂寺庙带回去的那对小夫妻,娘子面容清秀,相公腿脚微跛。”
秋司抬眼看他,“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印象。”
阮白已经猜到了这夫妻是谁,“他们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现在还在王府门口吗?”
“应该不在王府门口了,被小春子赶走了。”
阮白穿好鞋就往外走,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能让婉娘这么着急,除了阿宝出事,阮白再也想不到其他。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秋司好奇地打量了阮白一眼,“该不会你就是那位阮公子吧?”
阮白停下脚步,“秋司,在王府这么多天,凭你打探消息的能力,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就是那位阮公子吧。”
秋司笑了笑,笑得却有几分黯然,“原来奴家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却连公子真名也不配知道了。”
阮白:“……”
“龙傲天是我胡诌的名字,我叫阮白,不是什么龙大侠。”
那天阮白忽然变成了绝世高手,想装一下13,于是随口说出了自己叫龙傲天,没想到秋司倒是一直记着,叫他龙大侠。
阮白也没想和秋司以后有什么关系,索性也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名字。
秋司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变戏法一样,突然就雨过天晴,他轻笑了一声,重复两遍阮白的名字,“阮白,阮白,名字倒是挺适合你,软软白白。”
阮白没心思同他扯这些,推门正要往外走,秋司却叫住了他,“阮公子,那二人在附近小门外等着你。”
小门离这边近上许多,阮白感激地看了秋司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推开小门,阮白果然瞧见了婉娘和她的相公,却并未见到阿宝。
“阮公子肯见我们了吗?”见他出来,婉娘抓住阮白的手,交集询问。
阮白想起自己脸上带着易容面具,婉娘此刻并不认识他。
“阮公子离开王府了,我是王爷的人,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婉娘和她相公当即跪了下来,“求求王爷救救我们家阿宝吧。”
“阿宝怎么了?”
阮白连忙询问。
婉娘抹了一把眼泪,“几天前村长要走了阿宝的生辰八字,没几日,一队官兵冲进我家中,抢走了阿宝,说是让阿宝做什么灵童。”
“我家阿宝什么也不会,他哪里能做什么灵童,大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实在是不知道求谁了,求求你告知王爷,救救我们家阿宝。”
阮白皱起了眉,灵童又是什么鬼?
“八八,剧情里有这一段吗?”
系统搜索了片刻,“找到了。”
“狗皇帝想长生,曾经信一个相师的法子,以四百八十八个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的孩童做献祭,就可以得到永生。”
“只不过,在剧情里,皇帝还没有来记得开始,就被许照溪和男主一起弄下了皇位。”
“而如今,许照溪主动找到了那位相师,甚至将她带进宫中,皇帝被相师蛊惑,将她封为国师,对她言听计从,这个剧情提前了。”
“献祭四百八十八个孩子?”阮白被皇帝这荒谬的行径给震惊住了。
送走婉娘夫妻,阮白回到房间,秋司已经离开。
他想告诉谢衡之这件事。
忽然,阮白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房梁上,“小十,你在吗?”
房梁上传来轻轻地响动声,一个黑影跳了下来,“公子,有何吩咐。”
阮白听着这道陌生的声音,看向那双露出在外陌生的眼睛,有些茫然,“小十呢?”
“小十被调到别处去了,以后公子有什么吩咐,叫我就行。”
阮白想了想,“你知道谢衡之在哪里吗?他什么时候会过来见我?”
“主子的行踪属下不能妄议,还请公子见谅。”
阮白又问:“那我怎么样才能联系上他?”
“若是公子有事与主子说,还请公子在此处等待。”
听声音,小七的年龄比小十大上许多,做事也比小十沉稳,说话更是滴水不漏,阮白看着小七,又看了看外面快要黑下去的天色。
谢衡之晚上会回来吗?
“八八,阿宝现在安全吗?”
“他现在应该不会有事。”
听到系统的回答,阮白那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去。
“阿阮,你在找我?”清朗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白回头,谢衡之就站在他身后。
“谢衡之,阿宝被人抓走了。”阮白连忙告诉谢衡之。
“别着急。”谢衡之摸了摸阮白的头,“这件事我已知晓,父皇老糊涂了。”
谢衡之身后跟着一个人,阮白瞧着他的身形与谢衡之无二至,那人笑着看向阮白,“嫂嫂好。”
阮白愣了一下,这少年长得真有五六分与谢衡之相似,只不过与谢衡之白皙精致的脸庞相比,那人像是在风沙中打磨过一样,皮肤略显粗糙,笑容却格外灿烂,看上去更加爽朗英俊。
阮白立刻就想到了谢衡之之前所说的易容成他的人,“你是谢衡之的表弟?”
“正是,嫂嫂,我叫云冀。”
云冀是谢衡之的二舅舅唯一留下的血脉,谢衡之的二舅舅驻守边疆的时候,和一边塞女子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还未来得及将她带回家娶进门,就被皇帝一旨急召召回,在回京中的路上,被人下、药谋害,死的实在是憋屈。
云家武将世家,云冀在边塞长大,性格开朗,“上次在婚宴上瞧见嫂嫂,怕坏了事情,没有敢和嫂嫂打招呼,还请嫂嫂不要介意。”
云冀应该是指他办成谢衡之与许照月成婚的那次。
“怎么会怪罪你呢。”阮白很尴尬,因为自己竟然没有认出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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