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皇上看中你,信任你,你为何生谋逆之心?
祁衡心下为怡王默哀,这人心啊,都是日积月累下失去的。
“既然如此,便让冀王卖个人情给白学志吧,只是他是吴阁老的学生,师生情谊非比寻常,要想拉拢过来,要用一些心思。”
苏卿暖将小手放在唇边呵气,眼珠转了转道:“分开前,我去和白宝凤说一声,让她给白大人传个口讯。”
她附耳小声说了自己的主意,祁衡点了点头。
“好,那就给他一日的时间。”
入城后,摄政王还有政事要处理,先行回宫,军队交接的事务与押解犯人的差事都落到了祁衡身上,也给了苏卿暖的机会。
她与白宝凤道:“皇嫂,我现在能想出的办法,就是你此刻装晕,我将你送至医馆,你想办法给白大人传讯,让白大人自行想办法。”
她无奈地道:“涉及到谋逆,祁衡哥哥不可能徇私舞弊,所以我能帮您的只有这么多了。”
虽是如此,白宝凤已经感激不已。
“谢谢暖暖,若是白府能逃过一劫,皇嫂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替白家人感激。”
苏卿暖搀扶住她,忽然唤了一声:“皇嫂,皇嫂你没事吧?”
“慵王妃晕倒了,祁衡哥哥,我先带皇嫂去一趟医馆。”
齐衡点了云朗陪着,二人交替了眼神分别离开。
魏龙在囚车里押着,呛了一路的风,这会头晕骨头疼,他对身旁的侍卫道:“爷也不舒服,怎么不送爷到医馆?这犯人也区别对待?”
“还没定罪之前人家是王妃,你有什么不满的?”侍卫骂了一句。
“将祁衡叫来,我倒是要问问,犯人病了他管不管?”
祁衡见魏龙又在找事,安抚他道:“你是重犯,必须严刑看守,不过你放心,你还大有用处,你身上染的这点风寒本御史会出钱替你找大夫的。”
魏龙靠在囚车之上,冷笑,“老子要吃明月楼的酒席,喝最烈的烧刀子酒。”
“交待完事情,这些都满足你。”
督察院监牢,慵王被关超过了十二个时辰已是坐立难安,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来探望他,难不成已经坏事了?
右眼皮疯狂的跳动,他再也按捺不住,用力晃动着牢门。
“祁衡呢,他将本王抓来,他人呢?私自扣押当朝王爷他是想掉脑袋不成?”
“放人,本王现在就命令你们立即将我放了,不然本王要你们的脑袋。”
狱卒心中没底,关押王爷还是开国以来第一次,从上到下督察院的官员都不知道躲哪去了,只一个经历在,狱卒不敢担责跑去询问。
“大人,慵王一直在叫嚷,祁御史不在,这人要关到什么时候?这人出去后不会把督察院掀了吧?”
“上面的人都躲了,就是不想担责,你们也都躲起来,由他先叫一会吧。”
慵王被抓时,可是连带着扣押了不少府兵,王爷叫喧下面的人也一同跟着叫,监牢的瓦顶都快被掀翻了。
祁衡一入衙门,下面的人苦着脸来汇报情况。
“大人,犯人就差越狱了,您再不给定罪名,这犯人就关押不住了。”
祁衡挥手,示意他知道。
随后将外氅丢给下属,手持刀柄一身威仪下了诏狱。
“慵王,我若是你,就省省力气留着到朝堂之上辩解。”
廉尧辉看到他便忍不住暴躁情绪,“祁衡,你小子是嫌你们一家子脑袋都长得太稳?敢扣押当朝王爷,父皇知道了第一个治你死罪。”
祁衡拍了拍手,下属将一身重刑镣铐人带了上来。
“王爷,魏龙你可识得?济阴山三万大军已悉数归剿于朝廷,皇叔亲自带兵查抄,如今本御史已无需审问你,自求多福吧。”
廉尧辉在看到魏龙的那一刻已经吓得噤了声。
他完了,倾注了五年的计划,三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了?
祁衡他是怎么做的?
“不可能,你们不可能一日之内就做到这些。”
“祁衡,你是怎么知道济阴山的,你是怎么怀疑到本王的?”
他大吼,已经近乎崩溃,一切的侥幸都变成了泡影,他齐王这辈子可能再也翻不了身了。
祁衡已经走远,见他问便折返回来。
他问慵王,“二殿下,你可有想过为什么你重用之人最终会背叛你?咱们为什么一天之内拿下济阴山?”
廉尧辉先是没懂,待人已经走了,他大吼:“魏龙,你这个龟孙子,你背叛本王,你踏马德不是人,那女人是你为了投诚自己送到本王床上的,老子给你面子,你敢背叛老子。”
魏龙已无所谓了,他叫嚷着:“祁衡,老子的酒呢?菜呢?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魏龙的喊叫声越来越远,他被带到了牢房最深的水牢里。
多看暖暖一眼他都该死,还敢觊觎他的暖暖,就该知道后果如何。
祁衡心中的醋坛子早就打翻了,魏龙他就该遭最狠的酷刑!
他示意人将慵王的牢房打开,立即有人搬来的凳儿让他坐。
“王爷,到了这个时候,是你来交待所有罪行,还是让魏龙来招认?”
个中利弊就不用他来阐明,廉尧辉现在比谁头脑都清楚。
他立即道:“祁衡,我招,我将知道的全都招,此事其实与我无关,都是外祖干的,是他召集的人马,也是他想造反,本王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我没必要这样做啊?”
后面有狱卒将他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
祁衡:“你说是问罪的甄言所为,那你又是从何时知道济阴山有私兵的?”
廉尧辉继续辩解道:“在我去幽州之前外祖寻到我,让我想办法夺了苏家军的军权,我们里应外和就能夺了这天下。”
“如你所说,皇上看中你,信任你,你为何生谋逆之心?”
“我没有,我一直都不想的,但裴盛他是外祖的人,他擅自做主害了苏大将军,我当时被逼,已经是骑虎难下我只能铤而走险。”
他看向祁衡,“一边是父皇,一边是亲外祖父,我能做的就是将人心笼络为己用,安抚住外祖不生事端,我为了不让这些将士生乱,煞费苦心。祁衡,我只是包庇罪,我真的没有要造反啊。”
祁衡冷笑,“慵王,难为你在短时间内想出如此周密的谎言,听上去好似也合情合理,可惜,拥兵自重本就有罪,如何定夺还要看皇上的了。”
“祁衡,我说的句句是实情,你一定要向父皇说明,我其实就是被外祖连累啊!”
祁衡点头,“殿下,若你的小聪明用在为民谋利之上,这储君之位怕早就是你的了。”
祁衡走了,他没有入宫,因为还要为冀王铺路,所以这一夜他可以好眠,明日才是真正“绝杀”之际。
另外一边。
白学志四下奔走,他不知道,他忙碌的背后,早已有人将慵王叛乱,白氏一族牵扯其中告知了某些人。
谋逆一罪谁敢牵扯,无论他去求见谁,都被排挤在了门外。
他倚重的恩师!
与他呼朋道友的同窗!
皆弃他如敝履,对他是退避三舍。
他跌坐在马车内,失声问天。
“老天爷,我白学志什么都不知道,天为何要亡我?”
“白大人,快到宵禁的时辰,您不回府在这里感叹,可是为二皇兄一事牵累你白府而奔走?”
冀王压下咳嗽,御马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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