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救他,炼制出酒精
“我不是为了赎罪,或者报恩才留下的,我是……”她抹了一把眼泪,“我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照顾你,与你白头偕老,你……不要再拒绝我,好不好?”
她抛开女子的矜持,用近乎卑微的语气,对他说着。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冷冷两个字,“不好。”
暗地里,拳头却是拽得紧紧的。
她说喜欢他,他很欢喜。
可是,他却不能接受。
得到他的回答,她的心尖锐地痛起。
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是悲伤还是难堪的情绪。
“许如风,你好狠的心……你不要我,是心里有别人了,对不对?”
她娇柔的嗓音染上哭腔,精致的脸上梨花带雨,水雾朦胧的眼眸瞅着他。
他喉结滚动,心软成一滩水。只觉得这一刻为她死,也是甘愿的。
然而,她越是娇,越迷人,他越不能将她留下。
他自身难保,护不住她。
他再一次别过脸去。
温小米便在床边坐下,一面垂泪,一面温柔劝说,他都冷着心肠,不以理会。
她很无奈,抹干眼泪出了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许如风也很快睡去,坠入那无尽的黑暗中。
……
日落西山时,许如兰从许如风的房间里走出,惊呼道,“嫂子,哥的额头好烫,都能烫熟鸡蛋了!”
温小米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我知道。”
许如兰见她如此淡定,急得跺脚,“那你怎么不让二哥去城里给他请大夫啊。”
“请不到的。”温小米道,“你来帮我看着火,我将这些酒精收集好。”
许如兰站着不动,冷声道,“嫂子,你不管我哥了?”
温小米便不耐烦了,“这酒精就是用来救你哥的,你到底要不要帮忙了?”
她前几日买了芝麻油和一些酒。
方才用芝麻油给许如风全身抹了一遍,想着伤口不能消毒不行,便又白酒拿出来,想加热给他擦身。
可把酒倒出来一看,绿幽幽的,闻着酒味也淡,说明度数也不高。
这才想起,古代的酿酒技术还不够成熟,做不出高度数的酒。
所以,她只能想法子做了个简易的蒸馏器,提炼酒精。
所谓的蒸馏器,其实就是找三个瓦罐子,中间用空心的软管子连接,第一个罐子蒸馏,第二个罐子收集,第三个罐子形成。
要注意的是,罐子一定要密封。
这个像读书时做实验用的简易蒸馏器,制作不难。难的是,那个软管子,在现代应该用塑料,在古代找不到替代品。
想来想去,她让如海去找了十几张硕大的树叶,洗干净,一张套一张的卷成管子拼接一起;又在管子外边套上一节节的竹筒,能灵活的弯曲。
等做好这一切,才开始了提炼。
期间也失败过好几回,例如瓦罐子密封不够,管子脱落等等。
好在忙活了大半日,最后总算成功了。
许如兰听了她的话,不住道歉,乖乖地坐下帮忙烧火。
“嫂子原来一直都为治哥哥忙碌,对不起,嫂嫂,我误会你了。”
温小米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改变太多了。
之前多嚣张啊,阴郁、霸道,向来只有她讽刺、欺负别人的份儿,想要她低头?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然而,她现在懂事了,知道给她道歉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也在成长。
只不过,所谓的成长,便是经历撕心裂肺的疼痛,与过去纯真的自己做告别。
若是可以,她不希望她这么快长大,不过才十三岁而已。
在前世,还是个在父母跟前撒娇的孩子呢。
只是生活不易,她便也没有法子。
她把澡盆搬进房间,烧了一锅开水倒进去,加入半包盐,再把酒精进拿屋。
试了下温度不烫手了,便帮许如风脱衣裳。
他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烧伤,有些地方还渗血,脓液与衣裳黏连,若是撕开,定会将他的皮肤也撕下一层来,所以她用剪刀一点点剪开。
待他被剥个精光、身无寸缕的躺在她跟前,她倒抽了口冷气。
伤势比想象中还严重,好几处溃烂发炎严重,特别是下腹的部位,那里的皮肤被烧烂、黏连,只怕小解都很痛苦。
难怪他赶她走。
他不想她露出厌恶、嫌弃的目光,甚至连同情、可怜都不允许,只为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她的眼泪再度滚落。
然而,没有时间悲伤。
她把许如海兄弟喊进来,让他们把许如风抬进去。
张婆子在门外听见了,着急大喊,“伤口不能浸水,你还让他泡进水里,你是想害死他吗?”
温小米不想解释太多,只道,“这是梦中那老爷爷告诉我的法子之一,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烧伤确实不宜碰水,可他的伤口沾了许多异物,全都发炎感染,若不清洗,炎症会加重。
盐水具有一定的杀菌作用,或许有用呢?
张婆子尽管将信将疑,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妥协,死马当活马医。
许如风已烧得神志不清,被落入澡盆里那一刹那,他还是本能的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
温小米心脏抽痛,把许如海两人撵走,很虔诚地帮他细细擦拭,从头发、面部到脚指头,不放过每一寸地方。
而后,在床上铺上吸水性极好的棉布,出去让如海两兄弟把他抱到床上,她再轻轻地帮他印干身上的水渍。
接着,准备给他涂酒精。
烧伤不适合涂酒精,会加大创伤的面积。可那也只是对肌肤造成损伤,总好他因伤口发炎、感染而高烧至死。
她用棉布沾了酒精,先涂在他大腿上。
“呃!”他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温小米双手不住发抖,狠着心,继续涂抹他其他部位。
“啊!”他闷哼,身子抖了抖。
温小米死死咬住下唇,不允许自己心软,双手放得飞快。
他痛苦嘶吼,喉咙嘶哑到发不出声音,整个身子都在抽搐、颤抖。
待涂到他的隐秘部位,他更是痛得在床上翻滚。
温小米瞧他痛苦到扭曲的面容,她心痛得几近窒息,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就这样,哭着给他的伤口都涂了个遍,又给他裹上干净透气的棉麻布,她才得以坐在床边歇一歇。
全身被汗水湿透,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歇了一阵,又翻出手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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