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锦绣

17.锦绣

楚玉再次找上秋生，目的却是为了救活苏云止。要的，是秋生的心脏。做为救活苏云止的药引。

秋生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说过，我们皆为男子，是不可能的。”秋生把手缩进袖口，表情微微瑟缩。

楚玉神色复杂，面上是一贯的笑容。

“我若说不呢？”

秋生一愣，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无赖。”

“无赖也罢，反正我看上你了。”看上你的心脏了。

楚玉本可以直接叫人绑了秋生，直接挖出心脏，可是是心里，却总有点不忍。

但他不知道，以爱情名义的伤害，更为残忍。

苏云止撑不过三天，他知道，而且他的解药也没有作用，因为毒性累积，已深入脏腑，若没有心思纯良的人的心脏做药引，苏云止必死无疑。

他根本没有选择。

秋生还处于一种混乱之中，面前的男子嘴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着暗青色的绯袍，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水墨扇，眼角是勾人的泪痣。

万种风情。

万种风情的楚玉道：“我想要你的心脏，你给吗？”

秋生一愣，向后退了一步：“那我呢？”

楚玉不语，只一步步逼近秋生，将他紧紧缚住。秋生惨笑：“那之前呢？救下我也是你的圈套？”

楚玉顿住，笑的残忍，用手勾起他的下巴，用极轻佻的语气笑道：“不然你以为？”

终是无力的垂下手，不死心的问：“你要我的心脏做何用处？”

楚玉暗了神色：“你无需多言。”

“……”

许秋生面色惨白，心中千言万绪，却连一个苍白的音节也吐不出来。

直到楚玉的刀已入了三分，许秋生才强忍着疼痛，虚弱的开口：“楚玉……”又喘了口粗气：“我本不欠你什么。”

楚玉手一顿。

秋生的胸口已经被鲜血濡湿，更多的血液在地面形成一滩殷红的血渍。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都被无形的刀划得鲜血淋漓，感情中“”本没有对与不对，只有爱与不爱。

楚玉抚上许秋生的脸，隐约带了点颤抖，嘴微微张开，终是没能说出什么来，步伐凌乱的逃了。

秋生看着楚玉仓促的背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胸口的伤已然被包扎严实，喉咙是撕裂般的疼痛和灼烧感。

“水……”

并没有人应他。

又自己挣扎着下床，拿起茶壶猛灌了几口。

丫鬟彼时才姗姗来迟，弯着身子问许秋生需要点什么。

秋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强忍着问：“那位楚公子怎么样了？”

丫鬟毕恭毕敬答：“回大人，奴婢并不知晓。”

秋生稳了心神，慢慢挪回床上，目光呆滞，好像那一刀要的不是他的性命，而是他的喜怒哀乐。

秋生注定只是这段复杂感情里的垫脚石，因为楚玉爱的不是他，那些从他嘴里说出的谎言，对于现在的秋生而言，就像濒死的人从身上各处细枝末节蔓延出来的疼痛，不足以致命。但是会每天每日，年复一年的痛着。

这便是爱情的可悲之处了，叫人疼痛之余又卑微得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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