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宴月亮杀了人?!!
——【三组,最后一间平房。】
这是阿秀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阮柠按照地址,找到一处大门敞开,院子里落满灰尘和杂物的老旧平房。
涂漆式的木头窗架,玻璃被盗走,房间里昏暗的环境,自带一种NPC密室逃脱的滤镜。
嗡嗡。
手机再次震动。
依旧是网络匿名号码。
——【左边的房子,进去看看,那可是厉城宴跟我们月亮一起长大的房间。】
最左侧的房子,屋顶都塌了一半,俨然成了标准意义上的危房。
阮柠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沿着承重墙的一侧,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
吱吱吱。
一只硕大的,肮脏的老鼠,嗖一下,从她脚边蹿了过去。
那种动物绒毛触碰到皮肤的恶心感,瞬间暴增!
“城宴哥,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爱上宴月亮,证明给我看,拜托了,证明给我看!”
阮柠从包里,掏出一瓶情绪镇静剂。
她加大了药量,在安全范围内,尽可能抑制住躁郁症带来的过分紧张与窒息。
啪!一声,有碎裂的砖块,不知被屋顶的什么野生动物挪动,掉了下来。
循声望去。
手机散射出来的白光,照到一张上下铺。
下铺铺着粉红色卡通床单,破破烂烂,被老鼠给啃食的,千疮百孔。
而上铺,则换成了纯黑的麻布单子,边角凌乱,看着就是随便剪裁出来的劣质品。
阮柠靠近。
在床头的铁栏杆上,对应下铺的位置,有一个小木牌,用钉子固定。
——【月亮的家】
上面,也有一块木牌。
——【厉城宴,月亮的守护神】
是他!
“厉城宴”三个字,是锥子刻上去的,后面一行,则是用黑色碳素笔,手写的。
那熟悉的字迹,哪怕曾遗忘十几年,却仍能一眼认出,毋庸置疑。
“月亮的保护神,城宴哥,你到底得多喜欢她,才会迫切到,把心思写出来啊。”
阮柠捂着胸口,一只手移动到剧烈作痛的胃上。
她像一具无力反抗的行尸走肉,人往地上一蹲,蜷缩着,冷汗流水一样滴落。
土灰地面上。
有用粉笔画出来的漫画。
城宴哥很会画,他跟厉城渊最大的不同是,他讨厌资本世界的虚伪和欺骗,更向往一种随心所欲的,能自由自在的完美国度。
他跟她说,“小柠檬,别想着嫁给哥,不然,你的后半辈子,就要跟着我流浪,且枯燥乏味了!”
阮柠视野模糊,许是太疼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可漫画里斑斑驳驳的内容,若努力仔细去看,还是能分辨出一些详尽的内容。
白T恤少年的情窦初开。
他暗恋着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妹妹如一轮高不可攀的明月,漂亮的,能征服整个地球。
漫画最后一格。
有一行字。
——【赠,永远无法忘记的一轮明月!】
“不,不会的,城宴哥,你不会的,你不会喜欢上别人,你答应过我的,等我长大,就娶我的!”
她用手,很不理智的去摩擦地面上的漫画。
粉笔的痕迹,经过岁月沉淀,就像顽固的青苔,与土灰地面长在了一起。
手掌的嫩肉鲜血淋淋。
贝壳般晶莹剔透的指甲,也全部折断,塞满了污垢,混着血,疼的神经都一抽一抽的。
“喂,你谁啊?咋跑宴家老房子里来了?”一村民,听到动静,跑了进来。
大概是帮忙看房子的。
阮柠一回头,不等她说些什么,村民老大爷就满脸震惊的愣住了。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和宴家闺女长得有点像?”
老大爷懵懵的。
药效完全起了作用。
她捏了捏伤痕累累的手,攥成拳,背到身后,强忍着胃部的作痛,笑了笑,“我是城……是厉城宴的朋友,有人说,他之前住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厉城宴?啊,你说宴家那可怜的长工?”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长工来形容一个人?
阮柠蹙眉,语气略带不悦,“大爷,厉城宴他……”
“哎,那也是苦命的孩子,虽说被宴家救回一条命,可自从被收养后,就整天吃糠咽菜,还得干最重的活儿,稍微偷点懒,就是一顿胖揍啊。”
老大爷说着说着,都快把自己说哭了。
他指了指以前猪圈的位置,道:“城宴那孩子,多半都跟猪崽子们住,除非村政府有来人慰问,宴家做做样子,能让他和月亮住一晚,吃一顿饱饭的。”
“怎么会?厉城宴他……他不是喜欢宴月亮?”
若一直被这个家虐待,城宴哥又不是傻子,更没患上斯德哥尔摩。
他怎么会对宴月亮暗生情愫?
老大爷笑不活了,“姑娘呀,你这都是从哪道听途说的笑话啊?人家城宴,就算常年营养不良,也是咱这十里八村最帅的小伙子,月亮倒追,也追不上呢。”
“倒追?什么意思?”
一股子无形的不安,跟鬼火似的,烧的旺盛,却无根无垠。
大爷实在,知道什么说什么,“就宴家搬走之前,城宴意外死了,可我听村子里的人传,好像是宴月亮为爱所困,得不到,就直接把人推下了山崖。”
“谋杀!?”通体冰寒,也不足以形容此刻的阮柠。
嗡嗡嗡。
手机一直震动不止。
老大爷继续,“就月亮和城宴去山上玩那天,她到村子里的小卖部,买了一针母猪用的催情剂,后来城宴的尸体被找到时,胳膊上青紫了一大片,这就是乱用催情剂的后果!”
“那警方呢?你们没有跟警方提过宴月亮买了催情剂?”
阮柠的声音,一瞬拔的很高。
她死死抓住老大爷的胳膊,用力晃悠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摁住体内暴跳如雷的愤怒!
“说了,可没用啊,那小卖部的赵阿四,一口咬定,月亮就没去过他店里,咱这农村也不兴安装监控,这就是死无对证喽。”
说的多么轻飘飘。
可一条人命啊!怎么就能如此草率?!
大爷唉声叹气,“城宴死后没几天,凡是跟这件事有关的,就连赵阿四也搬走了,是一个长的挺帅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左右?反正都他替宴家善的后。”
“是他吗?”
在网上,随便一找,就能找到盛源集团董事长的采访照。
老大爷看了,点点头,“对对对,这男的跟城宴还有点像,贼有钱,还特意交代,一家给一万多,叫我们不要再提起催情剂的事了。”
阮柠一路飙车,赶回京港。
她给郑源打了一通电话,开门见山,“厉城渊呢?他在哪?”
“啊?城渊?集团公司开会呢,阮柠,你声音是怎么回事?这么抖?遇上麻烦啦?”
嘟嘟嘟——
通话单方面挂断!
不到二十分钟,阮柠单枪匹马,冲进正在进行跨国视频会议的董事长办公室。
三四个高管,围着一投影屏幕,规规矩矩坐着。
厉城渊一口流利的英伦腔,正跟屏幕上的几个小窗口,探讨标的最少几十个亿英镑的项目。
“Hi,厉总,这什么情况?”
一外资代表,很不爽的质问,甚至傲慢的辱骂,“黄皮肤的女人,最是头发长见识短,一点规矩都没有,就床上最起劲儿,廉价girl!”
砰!一声,厉城渊当场,砸了手里的厚厚一沓文件。
高管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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