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夫君??


第201章  夫君??

哪怕殷如诲很清楚,这不是顾卿九本性,她只是受那些黑烟黑气的影响,在按照某人的意愿重现一段过往,可当看见她这么悲伤的神情时,他心中依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突然将人拦腰抱起,几乎未加思索,便立即直奔那处凉亭,他心里对接下来的事情隐隐有些猜测,但是,

锐利的眸光突然看向云层之上,手掌反复,一枚鬼帝印自他手中升起,“禁!”

!。

哪怕修为尚未恢复到巅峰,但也足以叫那柄通体漆黑的仙剑遭受重创。

仙剑大惊失色,“怎……怎么可能??”那到底是什么人??

狂剑仙当年留下一座衣冠冢,而他本人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但无人知晓,他的神魂与这柄仙剑,他的本命法器融合为一体。

而以他的阅历和手段,足以震慑一方,更何况当与剑身融合后,他又修炼了数千年,修为早已远超从前,远非寻常的仙王仙皇可比。

只是万万没成想,这些人中修为最为高深的,竟不是那有着仙皇境界的修为,号称妖族圣主的顾祈洲,而竟是眼前这个人

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风云涌动,轰地一声,一场瓢泼大雨淋漓洒落,而九霄之上的漆黑仙剑也被震碎成数段,若非殷如诲修为不及巅峰,兴许单这一击,便足以叫他灵神俱灭。

以至于最后,狂剑仙只能裹夹着碎裂成数段的剑身狼狈逃亡,而殷如诲的脸色也苍白了些,一身气息飞速跌落。

“到底还是逞强了些……”

他这么说着,但如今没了狂剑仙在暗中捣乱,他倒是不至于失去意识,只是……

“夫君为何要任由卿九独守空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卿九本是夫君的妻,可夫君为何不曾多看卿九哪怕一眼?”

某人伤心欲绝,依然悲痛。

“夫君可知,卿九已沦为全程笑柄,可知自那日大婚后,府中人人皆说卿九不受宠,卿九究竟哪里作得不好,竟使夫君这般厌恶卿九?”

殷如诲身形一僵,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生平头一回有了种无措的感觉。

“别哭。”

他皱紧了眉。

“夫君怎如此霸道?夫君伤卿九在先,负了那媒妁之言在先,有违夫妻情分在先,怎竟连卿九哭上几声都不让?难道卿九就连委屈都是一种错?”

殷如诲:“……”

哑口无言。

他从不知她竟如此伶牙俐齿。

不不不,

千万不要被迷惑。

这并非她本性,这 兴许、兴许……不过是那狂剑仙所爱之人,当年曾与狂剑仙之间发生过的对话。

不过是往事的映照。

殷如诲定了定神,“你听着,此地有异,你并不是本帝的妻!本帝……”

眼前人瞠目,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不敢置信,“夫君!快住口,休得胡言!”情急之下竟一步上前,柔嫩的小手掩住了殷如诲的唇。

殷如诲整个愣在了这儿。

她在做什么?

她怎、怎能如此碰触他??

顾卿九则忧郁地皱着眉,做贼似地看了看四周,“天家在上,这人世间唯有九五之尊才可称之为帝,夫君怎那般孟浪,若隔墙有耳,若此事外传,夫君往后可如何是好……”

她满心担忧,全是为他而起。

殷如诲:“……”

突然无话可说。

面对这样的他,苦恼了许久,而后深深一叹。

又是一个生平以来的头一回。

他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女子!…

自那日之后所有事全都变了。

殷如诲没再像从前那样难以控制自己的言行,也没再出入那腌臜的烟柳之地,有传言这殷家大公子突然收心,他一下子变成死宅,深居简出,整日要么在房中画符,要么则是提笔书法。

只是心境,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静。

顾卿九也变了。

从前哪怕受狂剑仙影响,进入到如今这个身份中,但心中始终有种违和感,就好比她往往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流泪让自己的双眼肿成小青蛙。

可狂剑仙重创前释放的黑烟令她没了那份违和感,她完完全全把她自己当成殷如诲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她自己是一介凡人,再也没有对自己的出身或此刻处境有过任何疑问。

假若这是一个梦,那么她已彻底成为这梦中的一份子,想不起那顾小师祖的身份,想不起墟神宗,想不起她堂堂元婴巅峰的修为,甚至是……想不起,战霄。

不过她也稍微多了些变化。

就好比……

“姑娘,您在做什么?”负责贴身伺候的小丫鬟悄悄靠近了顾卿九。

顾卿九竖起玉指贴在唇边轻嘘一声,“既然已经嫁了人,便不再是闺中小姐,你可称我少夫人,怎能再称作为姑娘?若叫旁人听去,岂不笑话。”

那丫鬟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又糊涂地看了她几眼,“那少夫人,您这是……?”

顾卿九弯了弯唇,笑得一双清澈的眼睛都玩成了月牙儿,她面前有一张面板,正在揉搓着面团儿,“近日夫君闭门不出,饮食方面也变清淡许多,且还时常熬至天明方才休息,我就想着,想着……”蓦地一阵脸红,“想为他做些糕点,免得夜里饿了没得吃……”

丫鬟说:“姑娘,您对公子可真好。”

顾卿九一叹,“他是夫君呀,不对他好对谁好。”

这么想着,又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悄悄压低了声音道:“而且,夫君他那人,面冷心热着呢,不要看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可我发现了,他好怕我哭喔……”

那日凉亭中,她哭得那般惨,最终他僵硬着身子,但一脸没辙。

他不擅长哄人,也不知该如何哄她,那样的她很是笨拙,最后还是她自己止住了哭声,问他可有用过膳,可否一起共膳,而他竟然同意了,令她大喜过望。

要知那之前他本是对她弃如敝履视若无物的,可那日之后她突然对二人的婚姻又重新燃起几分微弱的信心。

并且这份信心还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与日倍增。

然而对于殷如诲来讲,这日子过得远不如顾卿九那么自在。

夕阳西下,日落时分。

他近日总是一袭朴素的灰衣长衫,顾卿九曾私下吐槽他清心寡欲好似道士,那一身浅灰更像个寒门子嗣,若不知情甚至以为他家境清贫。

有时又觉他像极了一个老头子,那性子实在寡淡,没半分朝气活力,从不像旁人那般呱噪。

自从变了性子后,最常做的便是绘制丹青或提笔写字,要么便是悠然品茗,往往一壶茶能伴他半天。

可他那脸又实在太俊,那面相乍一看凉薄,若细瞧便能分辨出几分艳色,尤其那殷红的薄唇,实在是诱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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