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该是他的，就得给他
第371章 该是他的，就得给他
至尊神藏内藏着两份鸿蒙意志，取出一看犹若两个混沌浅紫的光团。
顾卿九来找阿离，是因其中一份鸿蒙意志，乃是当年那位圣女为阿离所准备的。
虽说她知晓阿离身份，那位乃是千秋老祖萧恨离，对方早在上古便已成神，而按季厌笙的话语来讲，一旦成神，便不再需要这个。
可在顾卿九看来，不论阿离是否需要，该是他的，就必须是他的，她得给她才对。
来到这边后，询问了几个人，而后直奔阿离的营帐。
在撩开大帐的帘子时，看见瘦小的孩子稍微长高了一些，脸上泪渍残留，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那张稚嫩好看的小脸儿满是恍惚。
“阿离？”她轻轻开口。
萧恨离怔了怔，旋即顶着一副稚嫩的躯壳徐徐起身。
当看见了顾卿九，看见使用着圣女肉身的顾卿九，他一时哑然，眼圈儿悄然红透了。
“阿姐……”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往前一扑，一把搂紧了顾卿九的腰。
顾卿九怔了怔，旋即轻叹着，抬起手，轻抚他的头：“是想我了吗？”
萧恨离轻嗯了一声，他有太多话想说，但又不知该从何提起，可转念一想，这样也未尝不好。
他在这魂石世界编织的幻境里沉浸了太久，他是最依依不舍的一个，也是苏醒最晚的一个，他知晓眼前人是谁，但也知晓，此刻的萧族圣女，早已成为后世那个转世之身顾卿九。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努力回想，也想不起来，在转世之后灵魂如一张白纸，甚至就连性情都与从前有所不同。
灵魂是本质，这本质没变，但看起来又像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所以就算讲了又如何？那些事，那些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羞于启齿。
他该如何告诉自己最喜欢的人，他并不想做她的弟弟，他早已对这人有了贪慕？
就算当真提起，恐怕也只会叫彼此尴尬，不利于往后。
“阿姐，我像你。”他像以往一样，用这稚嫩的壳子撒着娇，埋首在顾卿九怀里，一张清嫩的小脸在他身上轻蹭。
顾卿九失笑，旋即徐徐弯腰，她手腕一翻，从至尊神藏里取出一个紫色的光团。
萧恨离又是一怔，而顾卿九思忖着，在想怎么解释这件事。
“这个，你收好。”
“这是你阿姐为你准备的。”
这话乍一听古怪，分明她人就在这儿，可她与那位圣女到底还是不同的。
萧恨离嗓音发哑：“是阿姐为我准备的？”
他眼睛红红地仰头望着她。
想起当年那些事情发生前，阿姐已是半身巅峰，但想要成就神位实在太难，阿姐曾前往域外，离开前曾叮咛他勤恳修炼，等回来之后会送他礼物。
可阿姐回来那日，正好是域外天魔降临在萧家族地，此后所有一切全部脱轨。
萧恨离并未等来阿姐口中的那份礼物，反而等来阿姐的重伤，阿姐的出嫁，以及阿姐的死讯。顾卿九笑了笑，然后轻嗯一声，“这或许是一份礼物。”
萧恨离正想着那些事，就听顾卿九这么说，而这简简单单一句话，也仿佛扣在他心门上。
他稚嫩的小手突然紧紧抓住顾卿九的手，“阿姐别再离开我好吗？”
“以后不管走到哪，都带着我好吗？”
“不论是去秘境，还是出征，又或者是去别的地方，阿姐别再与我分别，好吗？”
他接连三个“好吗”，叫顾卿九听得一愣，旋即她轻笑着揉揉他的头，“好，我答应。”
“那阿姐不准反悔。”
“好，我不反悔。”
她并不知眼前的阿离，早已不是她在这魂石世界所遇的阿离，而是那位千秋老祖，也不知此刻央求她的这个人，已经觉醒，但并未入魔。他们的记忆在进入这魂石世界时便已被迫封印，许多人沉浸于魂石世界编织的美好之中，之所以变成血魔，是因一朝梦醒，受不了那样的反差，受不了希望的灭绝，受不了那份绝望。
可阿离并没有绝望，有什么好绝望的呢？当年上古时期，阿姐死后的每一天每一夜，他无时无刻不在绝望，他早就已经见过更绝望的事，他不至于为此入魔。
只要阿姐还在，阿姐就是他的理智。
…
顾卿九带着萧恨离重回海域，皇甫桀已将诸多失去理智嗜杀成性的血魔全部投入到魂石世界的支柱之中，那些人的神魂叫支柱吞噬。
纵使是不死之躯，可唯独不能反抗这个魂石世界的规则，那些支柱在不断地消化着那些人的神魂，所剩余下的，则是守在了皇甫桀身后。
“那位当真能够成神吗？”有人一脸迷茫地这般问。
皇甫桀则看向远方，“且看着便是，有了魂石世界的支柱，那些作乱的血魔已不成气候，我等只需在那之前享受这人世间的天地山河便可。”
到底还是赚了，至少在顾卿九成神之前，他们这些人可以多出一段寿数。
顾卿九带着阿离回来后，季厌笙主动为她护法，而她也该做最后一件事情了，成败在此一举。
“阿离，姐姐要闭关，你在此等等可好？”
“那我可以为阿姐护法吗？”
“可以。”
她轻笑着，揉了一下阿离的头。
在这魂石世界以姐弟名义相伴了这么久，那些感情是实打实的，哪怕心知肚明这位的真实身份，却没了从前的气恼和复杂。最终她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闭关之地。
海域之上有座岛屿。
她临走前看向皇甫桀那些人。
神色里若有所思。
天澜法则残缺，而这残缺的天道难以容纳一位完整的神灵，在成神之际势必会冲破魂石封锁，也会在冲破封锁的一瞬间，便会被天道排斥至域外。
可顾卿九有太多太多的挂念，天澜这边也有太多的事情尚未完成，比如鸿蒙道府曾因与顾家一战元气大伤，比如这次的中州集结，比如与她情同姐妹的茯苓，也比如很多很多……
若是就这么走了，兴许很难会有重逢之日。
成神之路势在必行，可成神之后……
她心中考虑了许多，心中也已有隐隐决意。
“东霖陛下，不知诸位可否为我护法？”皇甫桀本已打算离去，他们这些人，一旦魂石世界破裂，就会立即神魂俱灭，他们的人生也已走到了尽头，本打算利用这最后的时间快意过活。
但说是快意，其实也不过是在等死而已。
但此刻被顾卿九叫住，他不禁疑惑：“不知阁下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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