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天师的诞生

就在陆渊和刘岱在白马军营里各自盘算的时候，洛阳城里已经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变化。

光熹元年十月二十八日，何皇后在董卓李儒等人的逼迫下，被迫下达了诏书，汉少帝刘辩退位，和何皇后一起迁居永安宫。

大将军何进一家在大汉中枢的最后一点权力被彻底拔除，取而代之的事亲近董家的“董侯”陈留王刘协。

历史上本该在九月二十八日就发生的历史事件，因为陆渊的参与，被推迟了整整一个月。

因为历史上的董卓并没有一开始就跟袁隗对抗，而是走了一条捷径，靠着快速收编何进何苗的军队来掌握话语权，然后通过废立皇帝来在朝廷中树立权威。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一个字，快。

当然，坏处就是根基不稳，漏洞太大。

新加入的军队没有有效整编，在战场上就只是个人数，而不是战斗力，不但起不到放屁添风的作用，还要担心他们会不会就突然反水。

没有经过一轮实际的权力斗争和对抗，西凉军内部也很松散，遇到问题就各打各的算盘，董卓强势时期当然一切都好，董卓一旦示弱，那就是树倒猢狲散。

和董卓合作的士大夫们更是各个心怀鬼胎，西凉军内部被人家渗透的如同筛子，即便后期吕布不被策反，董卓在长安的好日子也没几天能过。

陆渊的加入让董卓一开始就明白了自己在洛阳的政敌到底是谁，而董卓通过和袁隗将近一个月的斗法，逐渐将自己的内部势力拧成了一股绳。

董卓成为权臣的进度整整慢了一个月，却在身边集中了更加全面的能量，可以说，现在的董卓，绝对不会像历史中那般好对付了。

一个团结并且有战斗力的西凉武人集团，更加符合陆渊想要搅动天下的野心。

当然，现在说什么天下还早，陆渊来到关东，就是冲着实际利益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在一个即将到来的乱世里，什么东西最值钱啊？

当然是名声！

陆渊其实在这一方面是有优势的。

早年前他刚穿越到汉末时期，没吃没喝的，靠着一身道袍和刷新出来的一瓶罗红霉素药片，在终南山附近行骗——不是，行医。

靠着初中高中学的哪一点生物和卫生医疗知识，以及抗生素对这个时代的疾病出乎意料的强大效果，陆渊声名鹊起，一度被传成了神医，这才有了后来被汉灵帝强行征兆入洛阳治病的事情。

远在洛阳的灵帝，当时都能听说过陆渊的名声，可见陆渊的出名程度。

虽然陆渊的名声主要是在长安一代，但不妨碍陆渊在兖州继续坑蒙拐骗，毕竟名声不够宣传来凑嘛。

于是第二天，天道军轻骑营的士兵们就得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军令。

陆渊下令全体轻骑营士兵轮流化妆成百姓出营，以伍为单位分头行动，分别到各个县城的茶馆食肆，以及交通要道边上开的茶摊上胡吃海喝，费用全部由陆公子买单！

还有这种好事儿啊？

当然除了大吃大喝还是有任务的。

他们必须在人多的时候大声交谈，内容也是陆渊编好的。

就是说终南山神医陆渊天师被朝廷封为国师将军啦，现在国师将军就驻扎在白马县啦，还有国师将军看不得世人受苦，真有病了去白马县求他治疗，说不准能有一线生机。

轻骑营有一半的老兵都是斥候出身，搞情报的没点市井江湖的本事，很多事情就玩不转，尤其是陆渊这一套对于斥候们也并不新鲜。

不就是散播谣言蛊惑军心么？这哥们业务熟练啊！

于是骁骑营的将士们只有羡慕嫉妒恨了。

他娘的这帮油嘴滑舌的老兵油子，出门编一点瞎话就有就有肉的吃，自己还要在军营里啃干粮！

最后惹的张辽大发雷霆，敲了聚将鼓整肃军纪，亲自用狗腿刀砍了两个在军营里乱传谣言的士兵。

张辽一边擦着狗腿刀上的血迹，一边厉声呵斥：“陆将军平时是少你们吃的还是喝的了？那一次出战陆将军的赏赐少你们了？

一点酒肉就忍不住，敢传上官的闲话，瞧你们这点出息！

我看还是闲的，还是不饿，从今日起，每日操练加一个时辰，我倒要看看谁还嫌军粮不好吃！”

张辽演了白脸，就该陆渊唱红脸了。

陆渊粗略的跟将士们说，斥候们现在的行动对今后天道军的发展很重要，战阵上杀敌的将士也很重要，只要是给他陆渊工作的，他陆渊一定不会亏待。

其实陆渊不喜欢张辽动不动就严刑峻法，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统兵是个外行，不能过分将个人意志插手到张辽的军务中去。

封建时代的军队从来都是这样，想要一支军队有战斗力，说简单也简单，无非就是令行禁止这四个字。

然而想要一支部队能达到这个要求，则需要确实贯彻两个政策。

一个是赏，一个是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没有足够的赏赐，军士必然不能效死命。

而杀则是立规矩的最好手段，慈不掌兵，舍不得杀人，那谁还会把你的军纪当回事？

隋朝名将杨素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辈子总结出来的管理经验就是这两个字。

陆渊做不到生杀予夺，这方面只能交给张辽这样的专业将领，自己也就只好散尽家财保证奖赏够数了。

流言是那种见风就长的东西，尤其是古代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就是靠着天南海北的八卦消息消遣么，斥候们在东郡的各个县城里大肆散播消息，一时间陆渊一下子成了大街小巷的热门话题。

尤其是斥候们传播消息的时候，还能偶尔遇见帮腔的自来水们。

有些籍贯便是长安附近的人，或者经常往京兆跑的行脚商客，在长安就听说过神医陆渊的传说，这在兖州又听见了，哪里有不参与讨论的道理？

这下传言得到了证实，显得更真了，甚至有人操着一口关中话拍着胸脯表示，他自己就是当事人，他爷爷死了土都埋了半截了，陆仙师路过遇见，把老爷子从棺材里刨出来，当时就给救活了。

仿佛陆渊不是个医生，反而是个有大病的盗墓贼……

当回来的斥候说，市面上已经有传言说陆渊能让白骨复生的时候，陆渊知道火候已经到了，不敢再烧了，再加把火自己这个半吊子锅底就要烧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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