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不如对方
第859章 不如对方
经过玉王爷离间一事，皇上也深感自己老了，已经不如此前那样看得清楚形势了，而且，近二十年的时间，玉王爷在京城一步步的布局，他却一直没能发现，还差点儿被人算计。
不管出于哪个方面，对于皇上来说都很是打击。
这就代表着，他不如对方。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但让他忧愁的是，皇子一个个的都不成器，册立任何一个都觉得不妥当。
“陛下尚在壮年，如今成年的皇子还未有多少，经此一事，日后小心仔细一些就是，恕微臣直言，如今最为重要的并非谁能继承大统，而是陈州大军和二殿下那处。”
霍勋直接戳破皇上的话，面无表情道：“至于皇子，若是如今这些皇子皇上都不满意，此间事了，大可挑选一个，仔细再教导便是。”
皇上煞有介事的点头：“爱卿所言极是。”
霍勋无语。
皇上又不是傻子，就算没料到玉王爷这一招，也不代表没有萌生继续教导皇子的想法。
事实上，十六殿下一直在他身边教养，比起诸位皇子小时候，已经出类拔萃很多，只是碍于十六身后是皇上，又经常跟皇上在一起，所以没有人敢动手罢了。
皇上只是想让霍勋说出来，主动为他排忧解难罢了。
“那以爱卿所言，如今这个局势如何破解？”皇上问询道：“现南有老二兵马五万，北有沈沈珺的陈州兵马十万，陈州兵马如今所向披靡，北方除了衡州府，这之间再无蓄养的兵营，若是继续下去，不出一个月，沈珺便会打到京城，京城只有京都大营的兵马，其他州府和兵营调集根本周转不过来，此局，何解？”
皇上说出这话的时候，不断地加强‘沈珺’二字的咬字，暗示的意味儿简直不要太明显。
霍勋无言，索性托盘而出道：“陛下，沈珺虽是微臣的女婿，可也是陛下的臣子，如今陈州兵马为何而来尚未可知，陛下既未曾得到线报，微臣也是一样的。”
所以，沈珺想要做什么，他真的不知道。
皇上蹙眉：“福安现在何处？”
虽然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女人只是锦上添花，不见得一个宋瑜就能让沈珺就犯，但是到底是个把柄。
若是知道宋瑜在何处，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与沈珺谈判。说到底，皇上现在知道了玉王爷的阴谋，能够重新相信闵国公和晋北侯府了，却不相信沈珺。
霍勋沉下脸来：“晋北侯前几日来信，福安如今……不知所踪。”
“玉王爷动的手？”
霍勋沉重的点头。
皇上眯眼。
那就麻烦了。
一时之间，竟无法那些沈珺是忠是奸。
“当真没有法子拖住沈珺？”
霍勋瞥了他一眼：“陛下想到办法对付玉王了？”
“朕这二十来年的位置，总不能是白坐的。”皇上骄傲道。
霍勋嗤笑一声。差点儿被人把家给偷了，这还不是白坐？
只是他没敢说出来。
皇上回想起来，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没有那么的有气势，遂表示：“陈州兵马全力阻挡，若要到达京城，一时半会儿还需要些时间，而且……朕打算先全力对付老二带来的人。”
陈州府兵马人多，但是陈州大营的兵力总体来说还是名不副实的，而且从陈州到京城，跋山涉水，先去掉了一半气势。
再加上气候环境不一样，对付起来倒不是那么难。
但是自翰州府而来的二殿下率领的人，是玉王爷精心多年培养的，皇上更为重视。
恰好，京都大营的兵马也是朝野内外几个兵营之中武力值最强悍的，所以，皇上便打算先对付二殿下。
除了这个，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沈珺的立场还不算明显。
皇上还抱有一线希望。
霍勋定了定，仔细想了一会儿，说道：“陛下，内耗要不得。”
不管是陈州大营兵马，还是二殿下手中的翰州府夹杂的先皇的人的兵马，亦或者是皇上手中的京都大营，这些说到底都是他们自己国家的。
若是真的打起来，受苦受难的都是百姓，本朝也要元气大损。
先皇穷兵黩武，当今圣上花费了多少力气，这些年大力提拔文臣和发展农桑与经济，方才改善了这一现象的？
如今再大肆内耗，只怕没有个几十年恢复不过来。
再加上其他国家虎视眈眈，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事儿。
倒还不如……“陛下，不如，试试让陈州大军改道如何？”
皇上：“……”
他沉思着。
霍勋摸着下巴，笑了笑：“陛下既怀疑沈珺的忠心，让各州府阻拦，倒还不如直接找人谈判，让他略过京城，从西南行去，最好京城西侧与二殿下打起来，自己去损耗。”
若是沈珺听命行事，便是忠心。
若是沈珺执意前来京城，那便是有了反叛之心。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只是——
“若是两方人马会和呢，那我京城岂不是要完了？”
他斜眼看向霍勋。
若是沈珺假意前去，实则的是和二殿下会和，到时候十五万兵马，京都大营就算再厉害，也抵挡不住啊。
霍勋笑：“沈珺若往西南，避开京城，便要改变路线，解释，从此处，过禹州，再到郴州，最后在最快也要在此处方才能会和，粗略估计，粮草耗费能多一半，时间耗费，能多至少四十天。”
粮草，就是钱。
庞大的军队需要庞大的开支，那二殿下和玉王爷能不能负担得起，还是另说。
至于时间，那更是宝贵。
“多四十天的时间，京城东侧和正南的凉州军与望州军队，都能到达京城守着了。”
霍勋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比划着这其中的可行性。
皇上定睛看了许久，最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哈哈大笑。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让爱卿前来，是朕今日做的最好的决定。”
霍勋知道，皇上已经同意他的建议了。
沈珺，你要的路都铺好了，接下来，可不要让人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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