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夫妻的相处之道
50 夫妻的相处之道
时又顿了顿，不死心地继续：“可那也有可能是凶手走后，小金还留有一口气，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但当时她已经没办法开口了，所以江皓才会没听到她出声。”
“你说的是一种可能，不过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
“我们并没有在305号房里找到死者的手机，通过手机号定位，发现今天早上八点，它被扔在了…扔哪里这点，您就不需要知道了，据我所知，默先生今早八点多，跟你一块出门的，我想，他除非会遁地术，否则是赶不回来的。”
队长接着说：“所以，如果您丈夫真是凶手的话，那他最少有一位帮手，但我们不能仅凭这点猜测，就断定您丈夫是凶手。”
时又不甘心地抿起嘴来。
队长转向默书，语重心长地说：“默先生，家庭和谐很重要！”
该哄就得哄，该宠就得宠，怎么能把老婆逼得，恨不得举报自己老公就是凶手呢？
默书虚心接受：“是是是，队长说得对。”
时又：“……”
搜证结束，在301号套房里，J察收集到了三楼每户人家到过的痕迹，放钥匙的收纳盒包括周边，都有大家的指纹，所以线索又回到了之前。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可以怀疑默书夫妇有问题的东西。
默书和时又回了自己家，对于没能成功举报自己丈夫的时又，气呼呼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瞪着走来走去，把屋子收拾收拾的默书。
“还气着呢？”默书切了盘水果端过来，亲自叉一块喂到时又嘴边。
时又气归气，还是张嘴“嗷”地一口吃掉。
“还不准我生气了？”一想到她的“睡颜”，都被拷贝到J局里，被不知道多少人“瞻仰”，她就恨不得爆锤他！
“别只喂我苹果，”时又用眼睛指点他，“我要芒果。”
默书叉了块芒果到她嘴里，听她一边吃一边气呼呼地骂他，觉得自己真是忍辱负重的贤夫。
“但我还是觉得你可疑，”俗话说吃人嘴短，时又吃了人家亲自喂的水果，一点都不嘴短，照样骂也照样质疑，“你这录的时间也太巧了！”
如果说，在时又原来的心里，几个嫌疑人中，默书的嫌疑度并不高，可反而是这个可以证明他不在场证据的视频，反倒让她狐疑，可转而一想，他那么聪明的人，做证据肯定是天衣无缝的，怎么会留有时间这么大的巧合让人怀疑？
所以她怀疑，他是不是又开始老套路，似是而非地耍人了。
若真是这样，他就算不是凶手，肯定也是知道什么的。
她倾身过去，拉近两人的距离，看起来像要亲上去似得，她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是不是凶手？”
默书不答反问：“如果我是，你会害怕吗？”
他回视着她，两人离得近，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里，在灯光照耀下流转的荧光，似温柔的水波，又似冷芒的水银。
谁也不知，他下一秒是会温柔地拥你入怀，还是掏出刀子扎进你的心窝。
时又有片刻的失语，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并冷笑地回道：“你不该担心我怕不怕，你该担心我报不报J。”
默书失笑：“对，你说得对。”
他紧接着下一句就是：“那你报吗？”
他是笑着的，甚至是宠溺她的，可每一个看似开玩笑般丢出来的问题，时又都觉得是送命题。
不过，时又最喜欢挑战了。
她脑袋一昂，哼道：“报啊，为什么不报！”
“你真舍得啊老婆？”
时又给他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看你表现吧。”
默书忙叉了块水果喂她嘴里。时又在两人好像都放松下来的那刻，嘴里还含着果块，说话很含糊地问：“所以你是凶手吗？”
这要是心里防线弱一点的，意志没那么强的，怕是要被她套路了，就算没有承认，多少也会透出一点不对来。
可默书却好像早早地就等着她出招了，听到她的话，微笑：“你猜。”
时又决定，她今后最讨厌的两个字，就是“你猜”！
时又是真想锤默书一拳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她捂头：“今晚是不准备让我们休息了吗？”
默书：“去看看？”
时又奇怪地瞥他一眼，再一次起身，拖上他一块去开门。门外站着J察队长。
时又差点就把白眼翻上去了：“大哥，又查到我俩什么嫌疑了吗？需要我俩怎么配合啊？配合完，能让我俩好好休息休息，吃顿晚餐吗，这都几点了，饭都还没吃上。”
队长看她的眼神透着几分捉摸不清的怪异，话却是：“要不…咱边吃边说？”
时又眯起眼睛：“你这是想蹭饭？”
“我可以看着你们吃。”
——
默书煮的粥好了，但桌上多摆了一副碗筷。
姓陈的队长呼噜噜地吃了两大碗粥，勉强放下筷子后夸道：“这是我吃过最好的粥，真的。”
时又尬尬地扯了扯嘴角：“你、你高兴就好。”陈队长朝她竖起大拇指：“默太太好手艺啊。”
“白粥而已，有什么手艺不手艺的。”白粥配昨晚的剩饭。
“白粥更需要突显手艺，你看看这米，煮得晶莹剔透…”
“忘了告诉你，”时又望向旁边坐着的，一脸微笑，深藏功与名的默书，“这粥我老公煮的，菜也是他热的，你夸错人了。”
从刚刚她就觉得这位陈队长有点奇怪，对她有所图似得，拼命试探的同时还有些讨好。
是想把她夸得天花乱坠，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再趁机套她话？她就经常用这招。
陈队长突然获知答案，僵了一下，但做J察的，脸皮足够厚的，很快就非常自然地转向默书，把大拇指转给了默书：“默先生真乃我辈楷模。”默书虚心接受：“应该的。”
陈队长：“……”
“陈队长吃完了吗？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
“有事。”陈队长严肃起来，他看看默书，又看回时又，终于说了正事，“我刚接受到一个任命，让默太太作为特别顾问，参与这起案子的调查。”
时又：“……”大大的眼睛，满满的困惑。
“是的，”陈队长指着时又道，“我听到的时候，就是你这表情…可以请问下，默太太，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时又快速地瞟了默书一眼，之前，默书曾打了两个电话，随后才拿出可以作为证据的她睡觉的视频出来。
先证明了她的清白，再完成她的心愿？
时又最快的速度镇定下来，脸上兴奋起来：“啊哈哈哈，顾问不敢当，我当个您的小跟班就行了。”
至于陈队长的问题，被她就这么略过去了。
可陈队长没打算放过她：“默太太，您要知道，这其实并不符合规矩。”
“所以呢？”时又一脸天真地看着他。
陈队长噎了下。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问问你案子的情况了？”时又跃跃欲试地搓着双手，恨不得现在就讨论起来，都不觉得累了呢。
“咳，开始前，我得提醒你，在案子水落石出前，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不能往外透露，还有，您只是参与，没有决策权，我希望您不会在我这里，对我的人指手画脚。”
特别是不懂装懂，搞一堆事来。
时又嘿了声，像是没听出陈队长暗指的话般，反而看向默书：“听见没有，老公，麻烦你别在这听了，不能让外人知道。”
默书似笑非笑地一眼过来：“老婆，你这是要将‘卸磨杀驴’发扬光大？”
他就不信她不知道，她有这个机会，是因为他。
时又特别严肃：“请配合哦，老公。”
默书沉下脸来，陈队长都以为他动怒了，正想着要不要劝一劝的时候，默书突然蹦出一句：“那今晚的锅碗你洗。”
陈队长：“……”
时又“啧”了声：“你没看我要忙嘛…行行行，我洗我洗。”
默书勉强满意，把碗一搁，拍拍手回了房。
陈队长略惊奇地看着默书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再转向时又：“你俩这夫妻关系…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哎呀，陈队长，你办案那么多年，还不明白吗，看事情不能看表面，我老公可爱我了，就是我俩的相处方式，跟别的夫妻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哪说得明白吗，反正呢，每一对情侣啊夫妻啊，都有他们各自的相处方式…诶，陈队长，你是要跟我聊案子呢，还是要跟我探讨这婚姻八卦？”
“案子案子，说案子。”陈队长正色起来。
其实之前跟时又聊天，就发现她会有一些比较奇特的角度去看这个案子，只是当时她是嫌疑人，他是J察，肯定没有跟她聊案子的可能。
可上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让她作为特殊人员参与进这个案子，陈队长对此自然是怀疑的，然后他抱着一边试探，一边或许真能有所突破的想法，跟时又谈了起来。现场是间密室，门窗紧闭，两把钥匙，一把在房东这边，一把在死者包里，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唯一的可能应该是有人拿了房东这边的钥匙。
关于几人的口供，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大家离开房东的家里，因为喝了酒，甚至都没怎么熬夜，都洗洗睡了，除了李东，都是两两一户，彼此互相作证…但这种证明方式是不可信的。
而且，就算有人不徇私，十点多就睡了，又怎么知道睡着后，你的另一半没有偷偷出门？
关于三楼这些住户的资料，都分别有过调查，但暂时只有基本资料，其他的要深入调查，需要时间。
倒是这层楼里彼此之间的关系，倒是套出不少来。
至少，陈队长知道了，为什么金雨浓会在昨晚可能正遇到危险的情况，给江皓打电话，江皓又为什么给房东的太太打电话，前者是因为彼此有那种关系，后者是江皓可能就比较亲近女人。
时又听到这的时候，摸了摸鼻子…她孙子的名声是彻底没了。
“所以，你现在最怀疑的是吕柳柳？”时又通过他的分析问道。
“从动机上来看，是的。”陈队长道，“虽然我听说那林燕燕似乎跟那江皓也有点不清不楚，可她没必要。”
时又面露沉思，手指有节奏地搓着。
“你在想什么？”陈队长见她不说话，问道…这个“顾问”好歹给个见解。
时又却摇头：“我没想什么…知道是怎么死的了吗？”
“法医说，很可能是活活折磨死的，被利器一刀一刀割，然后最后疼得受不了，疼死的。”
“凶手对小金可是真恨啊。”“那可不。”
目前来看，似乎是一看到江皓跟别的女人稍一亲近就容易失控的吕柳柳最可疑，但时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陈队长期待地看着时又。
时又朝他摇头后，他颇为失望，他以为真给他找来个厉害的，可以一下子破案的呢。
“那行吧。”陈队长起身，“那有事再说。”
时又弯起嘴角：“陈队长发现什么，也记得跟我说下啊。”
陈队长哼笑一声，也不知道同意没有，吃饱喝足，嘴角一抹，走人了。
时又回卧室找默书，这丫的正在健身，就是俯卧撑，也不知道做了第几个了。
她过去，直接往他背上一坐。他卡着不动了，回头看她，眼神颇为无奈。
“快动啊，别偷懒。”她拍拍他的肩膀，“多练练，身体棒。”
默书笑了：“我身体棒，然后呢，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没关系啊，你是我丈夫！”
“是吗？”他勾起嘴角。
时又察觉不对，起身想跑，却被一把抓住了脚裸，紧接着就被按倒在地，她翻过身来，默书也欺压过来，两手撑在她两边。
她被地咚了！
时又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看，直看是他的俊脸，稍稍往下是他的脖子及以下，领口因为姿势的原因耸拉下来，很容易看到不该看的。
她也不敢乱动：“做、做什么？”
“你说呢？”他手臂再次弯曲，支撑起来的身子平衡地往下压，他的脸瞬间逼近时又，鼻尖都碰到她的鼻尖了，几乎差那么一点点，就碰到她的唇了。
他却在几乎贴上她的时候，又直起了双臂，带动着身体也撑着往上。
时又瞪圆了眼睛。
然而还没完，默书这俯卧撑可不是做一下就停的，他不知疲惫一样，动作非常标准，还非常有节奏地，每一次，他都是堪堪亲到她，又立马挺了回去。
这是最折磨的，时又宁愿他直接亲下来，而不是这样一下一下地摧残她的意志。
特别是，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笑话她、挑衅她。
看他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又豁出去了，突然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压，同时，自己也抬起头，堵上了那张老是勾她的嘴。让你勾，让你勾，我看你还怎么勾！
可真的亲上后，时又很快就清醒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猛地将头往后仰，结果撞在了他提前垫在她脑后的手掌…要不然就要直接后脑勺撞地板了。
可她已经顾不上他这堪称暖心的动作了，她堪称狼狈地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也可以说是爬了出去。
远离默书后，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看着是很冷静的，对盘腿坐起来的默书，很无所谓地态度说：“就、就那样嘛，睡觉了，困死了。”
她故作淡定地往床上爬，想以此来证明，亲一下真的是很小意思了。
却听他在后面问她：“今天不洗澡了？”
时又僵住。两秒后，她无事般转过身：“我本来不太想洗的，那就、那就去洗一下吧。”
默书微笑地看着她。
他可没忘记上过剧本，她宛如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抱怨着他的“夜不归宿”。
时又抓起被子罩在默书脑袋上，阻止他再看自己，然后胡乱抱着睡衣冲进了浴室。
她背抵在门上，好一会才将上头的“东西”压下去。
抬头，看到洗漱台上镜子里的自己，眉目平整，显得有点冷，那些对外的娇俏、热情、淘气都不见了。
她扯扯嘴角自嘲，随即离开门板，准备洗澡。
走到浴室中，她耸动鼻尖嗅闻着…这浴室里怎么充斥着若有似无的焦味？
是默书在这里面烧了什么东西，还是他抽了烟？这味道太淡了，她分辨不出来。
等她洗好澡出去，默书也到外头的浴室冲洗过了，一吹干头发，坐在床某一边的默书就拍拍身旁的位置：“睡吧，指不定明天又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解禁让我们出去呢。”说是这么说，时又自发地爬上她的位置。
她在躺下前，警告地看他一眼：“你要敢再在我睡觉的时候录像，明天我就敢给你毁容！”
“这是我们夫妻俩的纪念。”
她威胁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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