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劳公公
脱口而出之下，云莺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急切了，不免深吸一口气，放缓了情绪，对着沈如枳道：“娘娘，奴婢万不可能做出违反宫规的事情来，此事定然是有哪个与奴婢关系不好的贝戋人胡说的。”
沈如枳没答，只笑着看她。
云莺莺原本还有满腹要解释的话，对上这个眼神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半晌，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问道：“娘娘想说什么？”
“早如此不就好了？何必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
云莺莺没说话，只眼神阴鸷地盯着她。
只见沈如枳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嘴角的笑似是讥诮：“本宫喜欢聪明人，太子你若真喜欢，拿去便是。”
“但你若继续来给本宫找麻烦，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云莺莺犹疑地看着她：“你的要求只是如此？只要我不给你添麻烦就好？”
“自然。”
云莺莺丝毫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应下：“奴婢万不会再给太子妃娘娘添麻烦的。”
沈如枳喊来春桃送云莺莺离开。
待云莺莺离开后，春桃进殿将门关上，拧眉困惑道：“娘娘，您真就这么放过她了？”
要她说，这个云莺莺一直都没安好心，她家娘娘就应当将这人狠狠教训一顿，再给个下马威才是！
然而沈如枳只是眸光微闪：“谁说本宫要放过她了？”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沈如枳嘴角微扬：“与她同屋的宫女来报，她私下与羽林军队中的其中一人走得极近，今儿个本宫如此与她说，她定然会去找那人说明情况，日后少见面才是。”
“你且叫人盯着。”
这件事到底是一个外人告诉她的，她不全然相信。
有些证据还是得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春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兴致勃勃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找人盯着她！”
瞧着春桃匆忙离开的背影，沈如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底却也软软的。
毕竟春桃这是在帮她，她心里明白。
夜里。
沈如枳睁眼的时候，秦穆凌正在她身侧，手还放在她的腰间。
以往她醒来，秦穆凌定然是要动手动脚的，可他今日却睡得极沉。
莫非是今日累极了？
沈如枳很快便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伸手去将秦穆凌放在她腰间的手给拿开。
然而纤纤玉手只是碰到他的手腕，便被秦穆凌反手给按住了。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倦意：“别动。”
沈如枳的心重重跳了一下，而后又听秦穆凌道：“本王今日不碰你，你别勾我。”
沈如枳皱了下眉，小心地套着话：“你做了什么？这么累？”
莫非是与抚恤金的事有关？
然而秦穆凌没回答，而是睁眼看着她。
压迫感极强，沈如枳竟是一时连呼吸都忘了。
好一会儿她才听见秦穆凌轻声道：“办了点事。”
在梦中也如此警觉……
沈如枳抿了下唇，没再多嘴。
秦穆凌将她抱得更紧，嗅着她身上的香，心总能静下来。
“你身上是什么香？”
沈如枳将手横在身前，以此让二人之间有点间隙。
“我不用香。”
这话她没作假。
不管燃的是什么香，沈如枳总是容易嗓子发痒发疼，次数多了，春桃也就不燃香了。
秦穆凌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
他身上的温度有些高，沈如枳一开始只觉得热，可时间一长，竟是觉得温暖，脑子渐渐昏沉，眼皮一重，思绪也陷入了黑暗。
……
一早，春桃便来报云莺莺昨夜的确见了一个人，但那人穿的是常服，再加上夜里黑，探子也没看见那人的长相。
沈如枳只点头说了句知道了。
春桃一边给她梳发，一边说着今早皇帝去了东宫，不知怎的又大发雷霆，把秦行衍一顿臭骂了才离开。
沈如枳只是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用过早膳后，东宫那边来了人。
那人是经常伺候秦行衍的太监，但沈如枳知道，这其实是皇帝插在他东宫的一双眼。
“洪公公。”
洪公公面目慈善，笑起来的时候还真像是邻家爷爷，一眼就能叫人放下警惕心。
“太子妃娘娘，奴才今日过来，是太子殿下让奴才请您去一趟东宫的。”
沈如枳抬眸看了这老狐狸一眼，他面不改色，还是笑眯眯的。
沈如枳又垂下眼帘：“殿下可有说是所为何事？”
“这个殿下倒是没说，不过奴才瞧殿下的样子，只怕是后悔了与娘娘您吵架，这夫妻一日不和也是常有的，哪有一辈子不和的，您说呢？”
洪公公来做和事佬，自然也是皇帝授意，：毕竟以秦行衍那样的倔性子，他是绝不可能来跟沈如枳低头的。
沈如枳笑了笑，点头道：“公公说的是。”
皇帝的面子，总得卖的。
洪公公的笑容更加灿烂：“奴才领娘娘去东宫。”
“那就有劳公公了。”
洪公公走在最前头，春桃跟在沈如枳身侧，小声说着：“老狐狸瞧着就不安好心。”
“这话可紧着点说，若被人听见，本宫也保不了你。”
春桃笑着看她：“奴婢这不是只跟娘娘说嘛。”
“你呀。”
沈如枳住的宫殿距离东宫倒也不远，很快便看见了门。
洪公公去敲门，故意报了自己的名，里面的侍卫自然是不敢刁难他的，立刻给他开了门。
“洪公公。”
洪公公对他们的脸色全然没有对沈如枳时的慈祥，反倒是一脸严肃，叫人看着都有些发怵。
“太子妃娘娘来了，洒家进去通报一声。”
那两个侍卫愣了瞬，然后连忙侧身让路：“太子妃娘娘。”
沈如枳微微颔首，也没做出回应。
跟着洪公公进去，沈如枳就听见了秦行衍的怒吼声传来。
只见洪公公脚下的步伐顿了下，对沈如枳笑道：“奴才进去与太子殿下说一声。”
沈如枳没错过洪公公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她的嘴角不由得扬起来。
要不怎么说皇宫内藏龙卧虎呢？这可有意思了。
“那就……有劳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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