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讨回公道
于院判一直都在寝殿里，见雅茹拿出一包粉末，十分自觉地上前接过，仔细辨别一番，然后才斟酌着对皇帝道：“这药与太子殿下中的毒的确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秦行衍便迫不及待地指着沈如枳：“父皇，儿臣就说吧，定是她气恼儿臣不宠她，故而才要毒害儿臣！”
皇帝沉思着没说话，沈如枳还是一副淡若处之的模样。
秦行衍见皇帝不给他做主，又凶神恶煞地瞪着沈如枳：“毒妇，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众人的视线都落到沈如枳身上，目光探究，也有几道视线是带着幸灾乐祸的。
沈如枳抬眸看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证据呢？”
“还要什么证据？雅茹便是最好的证据！”
“嘴皮子上下一张一碰，便能作为证据？那本宫今日若说这药是云氏所下，是不是也可以作为人证？”沈如枳语气淡淡，更是衬得秦行衍急不可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行衍好似在急着给沈如枳定罪，从而遮掩什么。
东宫上下都清楚沈如枳为人，她平日里就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哪怕秦行衍宠爱云莺莺，她也从未拈酸吃醋。
现在要说沈如枳因嫉恨秦行衍宠爱云莺莺，故而给他下了毒，这的确说不过去。
在宫人眼中，沈如枳对秦行衍可没半分情谊。
秦行衍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却被皇帝给打断了：“行了，枳儿说的不错，这贱婢的话岂能作为证据？朕知你这两日受了苦楚，急着找出真凶，可也不能平白污蔑了枳儿。”
“儿臣没有污蔑她，儿臣——”
“太子！”皇帝冷眼看他，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警告，“此事朕会命人查个水落石出，你不必费心思了！”
秦行衍自知他无法改变皇帝做的决断，只能沉默以对。
“枳儿，你与朕出来，朕有话跟你说。”
沈如枳微微福身：“是。”
临走前，沈如枳看了云莺莺一眼，瞧见后者眼中的不甘和恨意。
沈如枳唇边噙着一抹笑容，似是讥讽：“本宫与你说过会与太子殿下和离的，你全当耳旁风。”
“那自今日起，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云莺莺被吓住了，呼吸都停了瞬，再回过神的时候，哪里还有沈如枳的身影？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一直被沈如枳给压了一头。
一定要尽快想到办法对付沈如枳才是！
……
沈如枳跟在皇帝身后出了寝殿，见他停下，沈如枳脚下的步伐也顿了下来。
“陛下。”
皇帝重重叹了口气，转过身，一脸慈爱地看着沈如枳：“枳儿，今日太子闹了乌龙，误会了你，你莫要往心里去，此事朕会找出真凶，为你讨回公道的。”
看着皇帝满脸的虚情假意，沈如枳只觉得可笑。
一开始她答应进宫只是想看热闹，瞧瞧云莺莺和秦行衍那两个人能做出什么蠢事来。
可现在看来，这件事她若不自己也去调查一番，指不定皇帝也会往她头上扣帽子。
沈如枳乖顺地垂下眼帘，低着头应道：“陛下明察秋毫，臣女自是相信陛下能为臣女讨回公道的。”
皇帝满意点头，还不等他夸赞，就又听沈如枳话锋一转：“只是陛下平日里日理万机，臣女也不好叫这等小事占了陛下的时间，不如此事就交给臣女来查吧。”
闻言，方才还一脸如沐春风的皇帝，此时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脸阴沉。
只是他隐藏得极快，只一眨眼，面色又恢复如初。
“你若不嫌麻烦，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当然是好的。”皇帝和善地笑着，“若碰到了什么事，切记来找朕帮忙才是。”
沈如枳微微颔首，应了一声是。
送别了皇帝之后，沈如枳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些下人，语气冷冽：“管事的何在？”
一个太监走了上来，恭敬道：“太子妃娘娘，奴才就是管事的。”
沈如枳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将东宫上下的所有宫人都喊来，一个都不许缺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他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将所有宫人都给传唤到了门口，排成长列。
乌泱泱的一片看去，也有将近百人。
沈如枳抿着茶，慢悠悠问着：“都到了？”
管事太监犹豫一下，还是与沈如枳道：“云莺莺不在列。”
秦行衍那个蠢货得知是沈如枳要召集东宫上下的宫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云莺莺出来，生怕沈如枳欺负她一样。
闻言，沈如枳只是轻笑一声：“罢了，先把她放放，一会儿本宫再单独处理她。”
分明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可不知为何，从沈如枳的嘴里说出来，叫人不寒而栗。
沈如枳起身走到殿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这几日太子殿下中毒的事，想必各位已经有所耳闻了，不论是谁下的药，若现在站出来，本宫便从轻发落。”
“若是叫本宫亲自查出来，那便只能送你下狱，吃些苦头再上路了。”
底下人的动作在沈如枳眼里十分清晰，她站在台阶之上，可以看见每个人的小动作。
只见大部分人都安分地垂头站在原处，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等了几个瞬息也不见有人主动站出来认罪，沈如枳也没恼，而是招呼那个管事太监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下达命令：“你现在带人去搜查他们的住处，若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第一时间上报给本宫。”
管事太监犹疑了一瞬，但还是应了下来：“是，奴才这就去办。”
底下的大多数宫人都没见着有什么反应，唯有三两个焦躁地转头看向他人，好似在惊慌什么。
沈如枳将那几人的面貌记下，不过多时就见一个宫人大着胆子站了出来：“太子妃娘娘，奴婢、奴婢有些不舒服，想去一趟茅房。”
她声量不高，听着有些唯唯诺诺的。
沈如枳看了她一眼，然后允了。
待人离开后，她招了招手，对春桃轻声道：“找人跟着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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