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小九
第三百九十九章 小九
沈时凊原本并不打多管闲事，毕竟他们今日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那个小男孩的眼神，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十分的心疼。
倔强，屈辱，不堪，以及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祈求。
“住手！”沈时凊十分气愤的看着那些可恶的施暴者。
他们还在不断的往外面扔着那个小男孩与他身旁老妪的物件。
说是物件，但其实也只是些破破烂烂的东西而已。
更过分的是，在那老妪试图阻拦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对那老妪拳打脚踢。
这下就算那个小男孩不向她求助，她也非管不可了。
裴璟偡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从小所经历的事情，可不比这个少。
只是既然沈时凊要管，那他自然听沈时凊的。
裴璟偡的伸手自然不是这些个普通的打手所能比拟的，才不过几招，那些人便被打跑了。
可是等躺在地上的老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气。
“祖母！祖母！”小男孩扑在祖母的身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看得沈时凊也忍不住的一阵心酸。
若是她能早一点出现就好了，说不定这孩子的祖母便不会就这么去了。
沈时凊与裴璟偡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经过方才的事情，沈时凊也大致猜出了这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孩子自幼便父母双亡，与祖母相依为命。
如今他终于长大了些，能够去街市上做些活计，祖孙俩的日子刚刚好起来，却又遇上了伙人。
他们打着帮济祖孙俩的名义，给了他们那么几十吊钱。
原本小孩并不想要的，可是祖母却在这个时候病了，便只能收了下来。
未曾想，他们竟然说这些前只是借他们的，如今不仅要要回去，还要极高的利息。
原本只是几十吊钱，最后却利滚利滚利，变成了好几两银子。
这祖孙俩哪里能找得到那么多的前，便只能被收了房子赶了出来。
原本说是下月初一之前让他们搬走的，可是今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大半夜的，便将他们赶了出来。
也就是沈时凊方才撞见的那一幕。
若不是幸运遇上了沈时凊与裴璟偡，这小孩将会遭遇什么，还真说不定。
毕竟这些人，一看就是不讲理的恶霸，哪里会论什么道理。
“带我走，我要跟你学功夫。”那个小男孩伏在祖母的身上哭了一会儿，却又突然站起来。
他走到裴璟偡的面前，重重的跪下。
眼睛却仍直直的盯着裴璟偡。
裴璟偡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却又有几分欣赏。
这样看来，这个小孩，倒有些他幼时的感觉。
但是裴璟偡并没有直接收下他，而是问道：“你觉得我凭什么要收下你？”
“我！”小孩的手死死地紧握，迟疑了片刻，却又再一次的昂起头，看着裴璟偡，说道：“从此以后，我但凭你驱使，我会成为你手中最利的那一把剑。”
裴璟偡的嘴角勾了勾。
不得不说，这个小孩，倒是又几分天赋。
他自幼便没有了双亲，也算是很早便被迫去了解大人间的游戏，所以对于怎么让裴璟偡收下自己，他还是有些想法的。
“从此以后，你便叫小九。”裴璟偡轻轻地拍了拍手，便有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正是先前沈时凊见过的暗七。
小九惊讶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暗七，越发笃定自己要留在裴璟偡这里。“把他带回楼里，”裴璟偡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又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老妪的尸体，补充了一句，“将尸体埋了。”
说完，便带着沈时凊继续往机关楼走去。
方才耽误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们必须更快一些，一旦到了白日，便更加找不到那个白衣少女了。
根据这几日裴璟偡的观察，只有夜里，歌声出现以后，那个白衣少女才会出现。
所以他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到达机关楼。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机关楼的时候，正逢守卫换班。
两人轻车熟路的找到机关楼后的青石板，走了进去。
楼中仍旧是一片漆黑，时断时续的歌声从楼上传来。
沈时凊跟着裴璟偡往楼上走去，却总觉着有个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笼罩在沈时凊的身上，她拉了拉裴璟偡的手，示意他停一下。
果不其然，裴璟偡一回头，便看见那个白衣少女，正缩在供奉这金身邪佛的供桌的下面。
而她的手中，则拿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
缓慢腾升的烟在那个少女的脸前升起。
断断续续的歌声从少女的口中发出。
原来这歌声真的是这白衣少女所唱的。
沈时凊转过身，看着那白衣少女。
那白衣少女也在静静的盯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沈时凊一看到她的眼睛，便有种被什么握住了心脏一般的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
裴璟偡将沈时凊挡在身后，走到了供桌前。
可那个白衣少女，还在不停歇的唱着那支婉转凄惨的曲子。
沈时凊听不懂她唱的歌词，却能从中，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悲伤。
就像是海底的海妖，在低鸣浅唱。
“你……”沈时凊刚想要开口，那个供桌下的少女，便突然从供桌前跑了出去。
原来是她手中的香烧完了。
沈时凊看着那根被她仍在香灰中的剩下的根部，突然明白为什么供桌上的香炉干干净净，可供桌底下，却有着这么多的香灰了。
原来这个少女才是真正的香炉。
只不过现在她来不及思考这些。
沈时凊拉着裴璟偡，一路往上跑。
顺着歌声，去寻找刚刚逃跑的少女。
可那声音却忽远忽近的，让沈时凊找不到她的方向。慌乱之中，沈时凊与裴璟偡两人便拱进了一间奇怪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没有墙，四面都是门。
而每一扇门的背后，似乎都是不一样的东西。
沈时凊与裴璟偡对视一眼，本想分开行动。
但奈何裴璟偡不同意，便只能两个人一同去一间一间的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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