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深水寻人
沈意心下一慌,拔了头上的金簪咔在了双门之间,并不能阻塞多少,一点点的时间对于萧煊来说也是够用的。
一声轻响,金牌从凹槽中脱出,接着一声巨响,两扇石门狠狠的砸到了一起,萧煊险险脱身,衣裳的一角被夹在了门,萧煊挑了挑眉毛,随手一撕下,然后,安全无忧。
献宝似的举起来手中的金牌令箭,眉梢被水沾湿,颜色浓重了些,笑嘻嘻的样子。
“看吧,还是有些收获的。”
是的,是拿命换来的收获。沈意不置一词,眼珠如同黑潭,微光波动掩盖了一丝心慌同心疼。
金牌令箭,萧煊翻来覆去的看着,金色的通身隆空的黑色纹络,纹图为祥云,簇拥着一个虎头,雕刻的细致,虎牙尖锐,两个牙齿中间还有一个珍珠。
可以活动,却不能取出来。
巴掌的大小。
两个人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太后兴起来寻,他们擅闯了皇宫内地,也是罪无可恕的。
沈意对于刚才的冒险也是心有余悸,凝了神情,“快走吧,不要再寻找,顺着一条路走出去。”
萧煊把金牌揣了怀中,耸了耸肩膀,跟着沈意往前走着。
水流顺流,想着两个人的方向微微波动,活水的水源不知是哪里,不过偶尔会漂浮进来两支树叶子。
两个人踏着水,继续前进着。走了拐角,烛光消失,重回了一片的黑暗。两个人摸索着墙前进着。
失去了一方视力,所以其他的器官便异常的敏感,萧煊背后一凛,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一把把沈意拽回了身后,水面上星星点点的亮光,一缕一缕的飘散。若是光亮多的时候,血腥味也会更加浓重了些。
萧煊腰上出来怀中的软剑,比在面前,严阵以待。血腥味浓重了些,两个人周围都是淡淡的蓝荧色。
沈意一手抓着萧煊的腰带,跟随着他的步伐,一面贴合着墙面,指尖是岩石的冰凉与潮湿……
“啊……”
是一声嘶吼……
“哐咚……”的巨响,水面也跟着波荡。
刹那之间,一个漆黑厚重的东西,冲着沈意袭击而来,沈意躲闪不急,萧煊反应灵敏,一个跨步挡在她面前,用剑劈开了,撞在墙上震耳欲聋的。
就在萧煊劈袭击物的分神的一瞬间,一个身影飞速冲过,挟持着沈意的双肩,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嘶……”
沈意不住暗吸了一口气,背上的疼痛十足,几乎想要疼的倒下,而一双手死死的禁锢了她,那人的牙齿撕咬在她的脖子上……
很痛!沈意瞬间面色苍白。
萧煊慢了一步,沈意的脖子已经冒出了血。萧煊的眼中也似乎渗透了血液。
像是发疯了一样,剑锋所指,便是沈意的方向。
“噗嗤……”一声,兵器入了肉的声音。
沈意被松了钳制,顺着墙一滑动,浸入了水中从一侧躲开了。
面前的人影,轻呵笑了一声,摸了穿透了肩胛的利箭。
他笑是因为神智恢复,认知清楚。
沈意不愧是沈意,那个冷静的让人发狂的女子,即使被袭击之后,竟然也能不慌乱的,沉稳平静的逃走。
沈意浑身湿淋淋的,从一旁潜出,捂着脖子,指缝中渗透出来丝丝的血液,偶尔落在水中而消失无踪了。
萧煊猛然拔了剑,尖头一滑,撩大了伤口,血液漫撒,飞在空中之时也是盈盈点点的光……
是这个人的血……沈意心想。
杀了他……萧煊的想法!
那个人捂住了伤口,迅速的转身,背靠着了冷冰冰的墙,一抬眸却知,是故人。
燕京冷着神色打量着二人,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不过现在的局势……萧煊的火爆脾气,执剑相对,更想是杀了他吧。
燕京轻笑了一声。
萧煊再欲动手,沈意纤细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没有多大的力气,只是能制约了萧煊的人,是沈意而已。
“看你们这个架势……是来寻我的?”
燕京靠着岩石,单手捂住对侧的肩膀,四周的水以他为源,点点光亮透出。
果然是中了毒了。
“寻你干甚,小爷我是来杀你的。”
萧煊呲牙咧嘴的说着,张狂而谁也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燕京轻笑了一声,只当做了萧煊在说气话,两个人如今可是捆绑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一瞬的倒戈相对,也只是这一瞬而已。
他也实属于无奈……这里是明里暗里的他都要去宫外,搜寻势力。隔三差五的还得同萧煊做动员。他手上的能力不止一星半点,不过却实在不愿多劳心,蜗居在沈意的小食管中得过且过……
燕京是这样想的,得过且过。一个男人的生活如果不是大权在手,那多方势力的虎视眈眈,压制和屈辱。在他的眼中,萧煊这种性子简直是侮辱了男人的担当二字。
所以去过三两次,被萧煊不愿意出山的心拒绝了之后,便也不再去了。
不过,只能说是人各有志吧。燕京的打打杀杀拼搏天下,萧煊从未觉得不妥当。而萧煊……是不愿。
不同于燕京,萧煊的生活环境有过复杂,却也回归过简单。即使身处复杂,却依旧能归心于简单。因为他品尝过简单的快乐。
一天,两人,三餐,四季。黑暗中的拼搏厮杀太过于血腥,太过于肮脏。品尝过简单闲适之后,便再也不想沉浸于黑暗了。权利同他来说,不过是负担。
所以燕京醉心的,便是他无心的。
而日后,兜兜转转,燕京登上了高位,却高处不胜寒。心中隐约飘过一个人清浅的笑容……终不得相守。
而今日受伤之时,隐约后悔,却又强压制心中的感觉,事情到了最后一步,由不得他后悔了。
他谁也不信任,只能相信自己。只身前去调查了金国暗兵的伏击地,却被前线诈局,设计伤了他,一刀砍伤了腹部。
伤不重,重的是……刀上带了毒。
不知是何种,燕京没有找太医治疗,自己隐忍了痛,用金疮药按压在伤口。
一刀伤的深了些,肉皮外翻,血肉模糊。都是能好的,所以不重要。可是……伤口不断的痛痒,渗血……
他知晓了,是中了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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