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凭子贵
听到袁允棠笑，其他妃嫔看了过来。
“袁美人居然也来了，莫不是也想来沾沾钱婕妤的福气？”
“也是，袁美人还没有怀上龙嗣，着急也正常。”
“人家袁美人圣宠正浓呢，还是操心自己的肚子吧。”
……
总有些妃嫔不长记性，明明得罪不起袁允棠，却非要在口舌上争输赢。
袁允棠眉毛上挑。
“本美人有陛下的恩宠，龙嗣自然水到渠成。倒是各位姐妹，进宫比我早，怎么也没有为陛下生下一儿半女啊？”
“是诸位姐妹为了保持容颜，所以才不想生的吗？”
“听我一句劝，陛下是我们的天，能给陛下诞下龙嗣，是我们的荣幸啊，怎么可以为了容貌，那么自私呢？”
袁允棠不顾及他人吃人的目光，怡然自得坐下来。
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边喝茶，边跟妃嫔“探讨”妃嫔的天职。
“你！”
虽然早就知道袁允棠脾气不好，袁允棠的那张嘴更不好惹，但众妃嫔还是忍不住要呛声。
可结果就是没奚落成，反倒被气得差点吐血。
龙嗣是她们不想怀的吗？
陛下都不来她们的寝宫，她们一个人怎么怀？！
后宫的妃嫔，谁不想要子嗣傍身，母凭子贵？！
“好了，大家都是姐妹，都少说几句。”
楚贤妃再次站出来充当好人，安抚着双方的怒火。
袁允棠拿着帕子，擦了擦刚刚被几个妃嫔碰过的衣袖。
随即让巧珠把帕子扔了出去。
“欺人太甚！”
“袁允棠！你一个小小美人，岂敢这般羞辱我们？！”
“真当我们身后无人吗？！”
……
好不容易被楚贤妃安抚好的妃嫔，怒火再次被袁允棠挑了起来。
“陛下到！”
景容帝带着太医到了。
刚刚还赤红着脸，跟袁允棠吵架的妃嫔，一个个无暇他顾。
纷纷整理着发髻和衣裳，想要把自己最美的样子展示给景容帝看。
有些妃嫔已经连着几个月，甚至一年都没有见过景容帝了。
大家今日这么默契来探望钱婕妤，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
看着满屋子的莺莺燕燕，脂粉味糅杂，景容帝眉头拧了拧。
眼神示意太医，赶紧给钱婕妤把脉。
文山宫，太挤了。
“陛下，太医把脉还需好一会儿，您坐下来歇一歇。”
袁允棠挤开脂粉味重的妃嫔，扶着景容帝坐下来。
景容帝满意颔首。
其他妃嫔敢怒不敢言。
又被袁允棠抢先一步了。
一步先，步步先！
可恶！
“太医，如何？”
“钱婕妤腹中皇嗣一切可好？”
这一个月来，宫里都在传钱婕妤怀了龙嗣。
就连景容帝，也深信不疑。
现在就差临门一脚的诊断了。
“陛下，还是等张太医把脉之后再说吧。”
李太医给钱婕妤把脉之后，面色有些奇怪。
景容帝只当李太医年纪大了。
挥了挥手，让张太医继续把脉。
可是张太医把脉之后，脸色跟李太医如出一辙。
两位太医对视了一眼，齐齐请景容帝再传太医。
“陛下，钱婕妤脉象实属罕见，还请陛下召院首来，再行定断。”
景容帝眉眼冷了下来。
两位太医支支吾吾。
难不成，钱婕妤腹中龙嗣有异？
想到这种可能，景容帝毫不迟疑，传唤了太医院院首。
可是当太医院院首，亲自给钱婕妤把脉之后，神情跟前面两位太医，一模一样。
“陛下……”
院首欲言又止。
“说！”
景容帝不苟言笑，眉眼也沉了下来。
帝王之相，不怒自威。
“陛下，钱婕妤没有身孕。”
院首顾不得擦额头上的冷汗，颤声回答了。
轰——
钱婕妤只觉得五雷轰顶。
像被雷劈了一样，天旋地转。
“院首，你莫不是老糊涂了？！你仔细把脉再说！”
“上月初，张太医就诊出我有身孕了，怎到你嘴里却变成无孕？！”
“我换洗一直没来，还时常犯呕，喜酸食，这不是有孕，是什么？！”
钱婕妤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太医院院首的鼻子骂。
庸医！
肯定被其他妃嫔收买了，来坏自己的好事！
“钱婕妤到底有没有身孕？”
院首的医术，是太医中最高的。
连院首都说钱婕妤没有身孕，一切都是误会而已，景容帝不甘心。
先前给钱婕妤把脉的两位太医，齐齐跪地磕头。
“陛下，微臣也不知，为何上月婕妤的脉象如珠走盘，这月却又变了。”
“求陛下恕罪，臣等也是因为钱婕妤这怪异的脉象，迟迟不敢断言。”
捻着佛珠，景容帝冷声把太医院所有太医召到文山宫。
后宫已经一年没有喜讯了。
景容帝很看重钱婕妤的这一“胎”。
但愿是这几个太医医术不精。
“陛下，钱婕妤只是脾胃虚，并没有身孕。”
“陛下，婕妤娘娘犯呕、喜酸，皆是脾胃虚引发，并未有孕。”
“陛下，钱婕脉象平和，换洗不来实则是假孕之兆。”
……
十几位太医，都诊断出钱婕妤没有身孕。
景容帝闭上眼睛。
满是失望。
好好的皇儿，终是一场空。
“假孕？”
“身孕都有假的？”
袁允棠小声嘀咕。
声音虽然小，但身边的景容帝还有好几位妃嫔，都听到了。
袁允棠的话，点醒了众人。
“所谓假孕，脉象初始的确如珠走盘，妇人浮现犯呕、嗜睡、喜酸辣……之状。但数月之后，脉象回归正常，各种有孕征兆也会消失。”
“钱婕妤对龙嗣执念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以出现假孕之症。”
院首匍匐跪地。
解答了众人的疑惑。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明明有身孕了，怎么可能是假孕？！”
钱婕妤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后宫没有真姐妹情。
得知钱婕妤假孕欺君，好些妃嫔眉眼的喜意都要溢出来了。
“姐姐，你太心急了，怎可假孕骗陛下呢？”
“钱婕妤，假孕可是欺君之罪，你糊涂啊！”
“妹妹，还不快跟陛下求情，念你是初犯，陛下也会宽容处理的。”
……
看着众妃嫔对钱婕妤落井下石，袁允棠噗嗤笑了出来。
“呦，我竟不知，诸位姐妹这般会断案，甚至都会替陛下惩罚妃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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