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朱允熥：二哥，你脑袋咋了？
吕氏和朱允炆的打，注定是白白的挨了，朱元璋都尚且不曾说什么。
就算第二天早朝，文官们知道了，以各种理由弹劾朱允熥，那又如何？
老朱要是惩罚，就不会反而被朱允熥教训一通，灰溜溜的走了……
当然，第二天的早朝，注定会有文官拿这个说事儿。
若是没有，也就罢了。
若是有，朱允熥可不介意收拾他们。
毕竟，文官本来就是朱允熥的目标啊。
无论是顺利当太孙登基，还是造反登基。
朱允熥都注定要跟文官刚下去，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让他们把那点儿小心思收起来，才行！
这些暂且不谈，反正这一夜，朱允熥睡的那是相当舒服。
有人开心，就有人不开心。
吕氏和朱允炆，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仅因为他们的头疼，更因为心里那口气下不去。
所以，经过吕氏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她就把朱允炆叫来。
朱允炆头上裹着一小圈白布。
他被朱允熥砸了一下，就晕了，虽然也是头破血流，但没吕氏那么严重。
吕氏遭了好几下。
这女人也是头硬。
“娘，您叫我来做什么？”
朱允炆心里还不舒服呢，皇爷爷昨晚没有处罚朱允熥，他又不敢去找朱元璋问……
说他被吕氏教废了，吕氏还不服。
朱允炆从小被吕氏灌输妇人思维，又读了许多儒家书籍。
没培养成一个人才，倒像个有文化的妇道人家。
虽然他一肚子坏水儿，可胆子却不大。
你让他去找朱元璋，他不敢啊！
吕氏也没打算让他去找朱元璋，她就对朱允炆说：
“我儿……来，这里有白布，多给你头上缠几圈，你就去早朝上，装可怜就是。
届时，不需要你说什么，满朝文官自会为你说话……
皇上不给咱们做主，那群文官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咱们是一个利益群体……”
吕氏是有点脑子的。
人家从来不想着拉拢武勋，因为她知道，她和武勋们就没那层关系。
但是吕氏的娘家，却世代是文官，吕氏父亲吕本，当过礼部尚书。
所以吕氏祖上，就是历朝历代的文官集团里的一份子。
吕本也是明初文官集团的一份子，后来和浙东文官集团走得近，也就促成了吕氏和朱允炆，跟文官集团达成了利益共同体。
朱允炆未来上位，则武勋落寞，文官崛起。
这就是文官们会支持朱允炆的原因！
朱允炆此刻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说：
“娘，我只需如此上朝，什么也不必说，那群文官就会以各种理由，弹劾朱允熥。
如此一来，既不会显得是我要追究此事为难皇爷爷，又能借文官之手让皇爷爷不得不惩罚朱允熥……”
“不仅如此，朱允熥此举，殴打母妃，残害手足，这样的名声，他还想争储君之位？”吕氏冷冷的说。
朱允炆眼睛一亮：“如此说来，他动手打我们，虽然图一时之快，实际上却把自己推入深渊……”
吕氏点头：“还需看你，在朝堂上如何表现，切记，也不可过头，过犹不及……”
“孩儿明白……”朱允炆多自信啊。
他读了多少书啊，自认为自己厉害着呢。
吕氏也说：“我儿有大智慧，大聪明……”
朱允炆自信一笑，就缠了几圈白布，一副头上的伤，相当严重的样子，随即大步离开东宫！
路上碰到太医，太医都懵了。
不是，就唾沫大小一块伤，谁给他缠成这样的？
……
朝堂之上。
今天热闹，文武百官齐聚。
朱允熥早早就来了。
昨天打断册封太孙仪式，今天他得继续露脸啊，以后早朝不能少了他。
不光是要来凑热闹，更是来学习老朱是怎么上早朝的，以后他也得主持朝会啊。
对于他的到来，百官都挺疑惑。
也没听说陛下让皇三岁参与朝会啊？
但是大家都没有问，如果他们要问，朱允熥就说有圣旨让他参加。
圣旨呢？
他能现场写一个，用玉玺盖印……
谁又能不认呢？
朱允熥不仅来了，还毫不避讳的跟一群淮西武勋打得火热。
蓝玉和常升、常森他们就不说了，都笑嘻嘻的和朱允熥说话。
然后朱允熥就看向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军，拱拱手说：
“颍国公！”
那老将军正是已经六十多岁的颍国公傅友德，他也赶紧回礼，说：
“三爷，您客气。”
“老将军哪里话？以后，允熥要坐拥这天下，还望颍国公多帮衬……”
傅友德懵了，殿下说话真直啊，关键还不分场合，在奉天殿上，当着文武百官就这么说……
一点顾忌没有。
不过也是，昨天当朱元璋面，也是百官都在，他不是照样说？
事实证明，老朱是要让朱允炆和朱允熥争一下，看谁更适合的。
谁让现在的朱允熥不一样了？
文官们就一个个直瞪眼，吏部尚书詹徽第一个不爽，站出来就说：
“皇三孙殿下，你昨日打断皇储册立，已经是目无法度。而今，皇储未立，你如此断言自己将坐拥天下，此乃大不敬。还堂而皇之的拉拢官员，如此结党营私，是谓大罪！”
朱允熥扭头看向詹徽，这老头他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一肚子坏水儿。
他洪武十五年才中秀才，当年就以秀才之身，当了正七品监察都御史。
这要说没走关系，没用手段，谁信？
一个秀才就立马当了七品官，你叫那些没做官的举人、进士哪儿放脸？
这还不算，关键人家洪武十五年当七品官，如今洪武二十五年，不仅是都察院一把手左都御史，还是吏部一把手吏部尚书。
吏部掌管官员考核升迁任用，都察院监察天下官员。
你看，他一个人把大明官员的命脉掌控着。
十年时间，从七品，到掌管两个部门的正二品。
没有手段不可能的。
其中一点，就是他非常趋炎附势于朱元璋，非常配合朱元璋的狠辣。
朱元璋动不动杀人，大兴刑狱，詹徽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那就经常对一些犯事儿的人下死手来迎合朱元璋。
朱标在时，他也是和仁善的朱标对着干。
偏偏老朱也觉得朱标太过仁善，就赞同詹徽的心狠手辣。
所以朱允熥对这老东西，没好感。
这货站出来指责自己，那也算是他撞枪口上了。
于是朱允熥就上前两步，对詹徽说：
“第一，朱允炆不配当储君，我打断册封，是拯救大明，必乃大功一件。
第二，我自信会坐拥天下，我爷爷朱元璋都没说什么，你废什么话？我不坐天下，你坐啊？
第三，我结党隐私？我堂堂大明皇帝嫡孙，培养自己未来的朝廷班子，是结党营私？那你和给我爷爷干事儿，是不是结党营私？
就算是结党营私，老子光明正大的结党。不像你们有些文官，私下里偷偷和朱允炆……啧啧啧，你们心里清楚就行了。”
詹徽面色阴沉：“一派胡言，你……”
“你什么？老东西，你也配在这里说我吗？你什么身份？我爷爷都不敢这么说我，你也配？再敢唧唧歪歪，老子给你脑袋来一下你信不？”
说着，朱允熥就摸出玉玺了。
如他所说，这东西用来盖印，那就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抓在手上，那就是一块板砖，砸谁谁伤……
看到朱允熥拿出玉玺，詹徽纵然是再气，也有些怂了。
他不是怕朱允熥，他是敬畏玉玺。
朱允熥真要拿玉玺砸他……怕是也没人敢找朱允熥麻烦……
用玉玺砸，和用石头砸，区别很大的。
见詹徽怂了，朱允熥扫视其他文官，就说：
“还有谁？”
大家都沉默了。
那群武勋们一个个哈哈大笑，爽翻了好吧？
不过就在这时，大家看到朱允炆也来到了奉天殿。
这就让人又疑惑了，他不是没册封太孙？或者说册封失败了？
他咋也来了？
头上还缠着白布。
只见朱允炆装作受伤很严重的样子，缓缓的走进来。
大家看着他头上的白布，几乎所有人都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宫里的事，百官根本不敢打听。
起码在朱元璋时期，朱元璋可以知道百官的一举一动。但是百官却绝不可能知道皇宫里的情况。
所以大家都疑惑的看着朱允炆。
朱允炆就努力的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他不能说什么，不能指责朱允熥。
所以只能装惨，来让文官们指责朱允熥。
可偏偏就在这时，朱允熥一脸震惊的走上前，看着朱允炆说：
“呀……二哥，你脑袋怎么了？怎么包成这样了？”
朱允炆：“？？？？？？”
我踏马脑袋怎么了，你心里没点比数啊？
当然，这还不是让朱允炆破防的地方。
关键是朱允熥这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像他不知道朱允炆脑袋咋回事一样。
这不一下子，就把朱允炆的路堵了？
朱允熥装作啥也不知道……那还怎么好让大家意识到就是朱允熥干的？
毕竟朱允炆又不能自己说出来，不然就显得他就是来故意找朱允熥麻烦的，老朱怎么看他？
还是顾忌太多了。
于是朱允炆就想暗示大家，自己脑袋是被打了……
可他还没说呢，朱允熥又先说了：
“二哥……你果然是大孝子，这点我永远不如你……咱爹都下葬了，你还披麻戴孝，我都感动了……问，谁能有你孝顺啊？”
朱允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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