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昏迷


医院。

秦晚睡了很久,却没有要苏醒的痕迹。

“医生,她怎么样了?”

薄靳深声音有些嘶哑,手握着秦晚白皙的手掌。

他的伤也很严重,却在清醒的第一刻就立刻赶来病房。

“伤势很重,如果病人这周还没有清醒的话,恐怕要做好心理准备。”

“变成植物人吗?”

薄靳深却很直接,把医生省略掉的话直白地说出了口。

“是。”

这就是最残酷的现实。

薄靳深垂眸,眼里映着的,是秦晚脸色苍白脆弱的模样。

“晚晚,怎么不醒过来?”

床上的人没有说出话,只是沉睡着。

“你如果睡太久,怎么办?”

他有很多话要和秦晚说,她不久前才吻过自己的唇,似乎还有余温残留。

可吻的主人却似乎在这个世界沉寂。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白色的一切,都显得残酷又冷漠。

这里每分每秒都上演着生死别离,总有人伤心欲绝,看着爱的人离开。

“晚晚,睁开眼好不好。”

话落,手机忽地一阵震动,他起了身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奶奶,怎么了?”

“听说你还不打算回国。”

薄靳深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包扎的伤口,还有头部隐隐约约的疼痛,语气有些无奈,“暂时回不了。”

“怎么?真的是乐不思蜀,不肯回来处理公事了?”

“这边出了点事情。”

“不要以这个作为借口,我知道你现在在医院,身上全是轻伤,一个女孩替你拦下来了,是吗?”

“奶奶怎么知道?”

薄靳深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就往医院的监控望去。

“我知道的事情还不止这些,那些人冲着你去的时候,你本应该可以逃过的,阿深。”

“是奶奶默许他们的行为?”

“我哪有能力操控敌人呢?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依旧这样坚持,后果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

薄老太太的语气十分不客气,一位真正位高权重的人总是喜欢发号施令,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孙子,只要违背了自己的意愿,都必须接受惩罚。

只是惩罚的程度有所不同罢了。

电话被挂断,薄靳深还未出口的话被吞到了肚子里。

薄老太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是知道对方所有的行动,但是因为薄靳深久久留在A国而不愿意回去,眼下就是一个警告。

秦晚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

想到这,薄靳深的脸色阴沉了不少。

眼下,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连续三天,秦晚仍旧昏迷,医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苏醒的迹象,但如果这么下去,变成植物人是迟早的事情。

“保护好她,我去处理事情,一件件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车祸是对方最后的报复,目的便是为了让薄靳深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却没有想到一个柔弱的女人居然替他挡下了绝大多数的伤害。

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伤害了什么。

薄靳深冷着脸,打出了一通电话,“人抓到了吗?”

“是的。薄先生,需要如何处置?”

“我要亲手处理。”

十个小时后。

薄靳深走出了仓库,衣服上沾满了血液,连脸上都依旧留有几滴溅起的血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酷,周身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

如此肃杀的模样,宛如古希腊神话里的战神。

他回酒店洗掉了浑身的血腥味,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再次回到了医院。

但秦晚已经消失在了病房内。

“住在这个病房内的人呢?”

薄靳深当即拉住身旁的护士,护士只是摇摇头,“抱歉,我们也不知道。”

“薄先生,您是询问病房内的人去了哪里吗?”

另一头,匆匆走出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却令薄靳深下意识觉得厌恶。

“我知道秦晚去了哪里,请跟我来。”

医生不徐不疾,似乎有着无限的耐心等待着薄靳深的回应。

薄靳深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又看了一眼秦晚的病房,锐利的直觉告诉他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不过是想要传递给你一个信息,或许我是这个医院,唯一知道她下落的人。薄先生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这回换成薄靳深轻蔑地看了一眼医生,笑容里满是不屑,“收起你口袋里的注射器,一点都没有用。”

“可是秦晚在我手上,筹码在我这里。”

医生却并不在乎,甚至掏出了注射器,直接在薄靳深的面前摆弄了起来。

“放心,是薄老太太的吩咐,我只是按照吩咐做事的人。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

“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一个能够让她醒过来的地方。但能够救醒她的人,需要薄老太太的指令,才会做手术。我希望薄先生,能够跟我们回去。”

“好。”

薄靳深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下一秒,医生抬起了手指,打了个响指,“现在,闭上眼睛,睡过去。”

薄靳深并不知道自己早在跟医生四目相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进入了他的催眠之中。

一声口令,令他直接沉睡了过去。

按照薄老太太的意思,医生要清除薄靳深关于秦晚的相关记忆。

这个女人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只不过因为救了薄靳深两次,薄老太太也不想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按照医生所说,秦晚的头部受到重创,可能会有失忆的可能性,而他也保证,后续秦晚将会忘记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做一定的心理干涉。

最棘手的其实还是薄靳深。

医生用尽了全力也没有办法让薄靳深忘记这段回忆,最终只得用另一种方式,模糊了他记忆里的人,包括脸和名字,全部下了暗示,很难再回想起来。

从此,薄靳深只记得,他在A国爱过一个女人,她喜欢向日葵,却始终回忆不起那个人的名字、面庞,连声音都有些模糊。

只是隐隐约约好像记得,自己曾经叫过她“晚晚”。

这便是全部的回忆了。

薄靳深留下了向日葵的种子,将它们种在了天鹅湾的花园内。

“少爷,为什么会想种向日葵?”

“这样她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大片生机勃勃、向着太阳的向日葵了。”

他始终坚信,那个记忆里的女人,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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