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杞人忧天
三日满。
国外的专家赶到了北城，准备好好查看一下秦晚的状况，研究这样一个奇特的案例。
秦晚按时起了床，虽然视力的问题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诸多的不便，但是还是想要按照往常一样生活，让人给自己定好了每日的闹钟。
摩挲着关掉了闹钟，秦晚下意识睁开了双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虽然能够感受到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但是无法亲自看到清晨的一抹日光，秦晚还是在内心悄悄叹了一口气。
其实，秦晚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最开始发现自己失明之后，秦晚并没有惊慌失措，反倒是林翰还比她看上去更焦急一些。
她淡定地接受了药粉使自己失明的事情，也进了医院接受了医生的检查，并保持着很稳定的心态。
没有盲目乐观，却也没有消积过。
然而，真正意识到失明将带给自己无法预知的危险和没有能力反抗之后，秦晚不由地在心里思考，如果真的失明了，那么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而首当其冲作为考虑的，便是报仇究竟还能不能进行下去。
她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回到北城的唯一目标，就要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得不终止？
秦晚这才真实地感受了内心的慌乱，这是她不可避免要面对的。
“秦小姐，我带您去洗漱。”
小芸准时出现在了卧室内，推着秦晚进了浴室，进行简单的洗漱。
小心地用热毛巾擦拭着秦晚的脸的时候，她还是一如往常地开口说道：“秦小姐，今天就是去医院检查的日子了。不过您要放宽心一些，一定不是糟糕的结果。”
“你觉得我很焦虑吗？”
秦晚却忽而问了小芸这样一个问题，令她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思了几秒之后，实话告诉了秦晚：“虽然不知道您现在的心情，但是我想大家多半都是会焦虑的吧，毕竟看不见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秦晚足够独立，小芸看到过这几日她试图摆脱黑暗尝试着自己来做生活中任何一件事情，不服输的性子令她总是有些钦佩，但也更希望她的眼睛能够好起来。
“失明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秦晚喃喃自语了这么一句，而后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至少现在什么检查都还没有做，医生也没有告诉她具体的情况，提前担心并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放心吧，一定没事的。”
小芸想了想，还是轻轻拍了拍秦晚的肩膀，虽然这个动作有些越界，但或许，自己能够安抚她一下。
用过早餐后，薄靳深带着秦晚上了车，两人一起去往了医院。
刚走入医院大厅，已经有人在门口候着了。
“薄先生，这边请。”
秦晚坐在轮椅上，只觉得周身有些安静得过分，双手下意识地合在了一起。
“薄先生，查理教授在里面等你们。”
男人打开了门，薄靳深推着秦晚走了进去。
查理教授年过半百，头花也早已花白，见人来了之后，戴上了眼睛，走上前来。
“查理教授你好。”
“让我先看看这位小姐的眼睛。”
查理教授开门见山，省略了那些礼貌的过场，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袖珍的手电筒，打开后直射到秦晚的瞳孔处。
“嗯……”
边查看，查理教授边发出了些意味不明的声音，似乎这个病人正如院长所说，比较复杂。
很少有人因为被撒上莫名的粉末之后，眼睛呈现出秦晚的状态，瞳孔的颜色变浅，眼周却没有明显的问题。
收起手电筒，查理教授询问道：“这样持续多久了？”
“大概是一周时间。”
“最开始畏光，眼睛张开会刺痛，但后来就没事了。”薄靳深在一旁补充着。
“可能需要再检查一遍眼睛。”
说着，查理教授直接推动了秦晚的轮椅，走到了隔壁的房间，里面正是空运过来的最新的仪器，精密昂贵，明显是为了检测秦晚的眼睛而准备的。
“薄先生，稍等片刻。”
查理教授将薄靳深关在了门外，带着秦晚往里走，一边解说道：“这是最新的仪器，其精确程度比其他仪器高了2%，现在我用这台仪器来检测你的眼睛，过程之中眼睛会有些酸涩，尽量忍住。”
“好。”
“我先给你滴一下特质的药剂。”
说完，查理教授往秦晚的眼里滴了药剂，冰凉的感觉有些奇怪。
一分钟后，才开始正式的检查。
“秦小姐，你知道粉末的来源吗？”
检测完毕之后，查理教授并没有立马走出房间，而是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询问起了秦晚。
秦晚不知道查理教授是什么意思，半晌之后才问道：“那个粉末怎么了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粉末，能够导致眼睛变成这样。很可能是什么新型的合成品。如果你知道的话，可能对我们后续的治疗更有帮助一些。”
虽然知道粉末是翰森的，大概率就是从金环舍内来的，但是一个研究眼睛的专家，又怎么会从这个组织手里得到合成品的成分？
片刻之后，秦晚摇了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
查理教授叹了一口气，院长提前跟他讲述过关于薄靳深的大概背景，知道这是一个复杂的人，关系也很复杂，秦晚这次的眼睛大概也有更深的缘由。
但从刚才检测的结果来看，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我们出去再说吧。”
查理教授打开门的瞬间，就对上了薄靳深的视线，虽然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却让查理教授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薄先生，秦小姐，现在需要跟你们商量一下关于秦小姐眼睛的事情。”
“你说。”
“如果能够知道粉末的成分，对秦小姐眼睛的恢复是有帮助的。”查理教授暗示了薄靳深，最好能够得到粉末，“从检测的见过来看，一般来说都是需要动手术的。”
秦晚点了点头，动手术这件事情她已经想过了。
“但是问题是，动手术的风险比平常的要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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