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入侵
在哪渡过黄河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林拱。
按理说黄河中下游地势平坦,水流不急,最宜搭设浮桥。
但奈何鬼子也是这么想的,自博爱至新乡一线,鬼子可集中了3个师团又2个旅团的兵力。
林拱可不想触这个霉头,更何况鬼子的第三装甲师团马上就要到了。
如果说下游渡河不行,那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穿过晋城南下,攻克济源,强渡黄河;第二条路是从桓曲南渡,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必须要再次击溃20师团。
很明显第二条路更好走一点。
不过如此一来,他们渡河的时机可就很微妙了。
要是按照历史上鬼子南下桓曲的时机,蒋鼎文的主力可都已经快崩溃了。这时候自己过去,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思及此处,他当即又向陕北拍了电报,一方面阐述了自己的看法,另一方面请示渡河时机。
有困难找组织,那位可是大战略家,在林拱看来,听他的准没错。
果然,不到8个小时,陕北就给他回电,让他静待时机,避开日军主力,寻机渡河。
这样一来,林拱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政委,我看我们可以部署了。”
李泉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小闲,让李云龙、虞啸卿、楚云飞和张大彪到作战室开会。”
刘志辉现在给林拱当起了战备参谋,俨然成了林拱的小跟班。
“另外,把工兵团团长魏大仁也叫过来。”
“是!”
现在鬼子的第20师团已经移防桓曲。
负责桓曲对岸防线的是高树勋的三十九集团军。
说是集团军,其实高树勋麾下只有一个新编第8军,该军仅下辖新编第6师、暂编第29师两支部队。
这就是诡异的地方了,在日军3个渡河地点,有2个都是防守极为薄弱,还都是杂牌军。
反而汤恩伯的精锐部队却都龟缩在登封、密县一带看风景,静等着鬼子的装甲部队过来碾压。
豫中会战能不败吗?
既然定下了决心,那接下来就是制定作战方案。
李大本事走时,燕双鹰还未从东北回来。
林拱索性直接让魏和尚带着侦查大队先期渡河,一方面他要与李大本事取得联系,另一方面魏大勇的任务要摸清豫西的准确情报和日军的兵力调动情况。
至于大部队,那就等着捅20师团的屁股了。
“云飞兄,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你的老家在沁水。”
楚云飞微微一愣,旋即说道:“没错,上次本想着在沁水打个阻击,结果也没打成。”
林拱微微一笑,“现在有机会了,你就来个衣锦还乡吧。”
“司令员,此言何意?”
“你们纵队最快什么时候能整训完?”
楚云飞道:“10天,最快需要10天。”
“好,我命令,15天后,以二纵4旅为前锋,攻打沁水。”
“云飞同志,我要你重新打出晋军358旅的旗号。”
沁水是鬼子15天从晋军手里刚夺过去的,这时候扮作晋军去收复沁水,合情合理,也不至于引人怀疑。
中牟,史称官渡,这个地方在历史上曾经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驻守在中牟的国军部队,是第一战区暂编第15军暂编27师,其实这里原本有15军两个师的部队。
另一个师就是大名鼎鼎的暂编第29师,师长吕公良。
不过他刚刚被汤恩伯调往许昌。
这样一来,诺大一个东线河防阵地竟然只剩下了一个师的国军部队,这个师还是杂牌军,一个师才编了3个团。
而对面可是有日军第37师团和独立混成第7旅团近3万人。
此时的黄河可跟往常不同。
当年花生米炸了花园口,导致黄河改道,整个中牟以东全是黄泛区。
这里虽然鬼子的机械化过不来,但对于机动部队来说,却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这就是一战区指挥混乱的地方。
蒋鼎文和汤恩伯互相掣肘,两人都想看彼此的笑话。以至于面对敌东线河防增兵,长官部不仅不巩固河防,反而抽调兵力防守铁路沿线。
这样怎能不败?
暂编第15军是汤恩伯收编的河北抗日义勇军。
军长刘昌义参加过冯玉祥的部队,他性格直爽豪迈,往年他曾与我党接触频繁。要不是因为下属贪图富贵,他早就参加了八路。
而27师师长萧劲是赴德留学生,这个人却喜欢钻营。
其实要是过几年,这27师要是能形成战斗力,也不失为一支精锐。
因为27师的团长们都是一准的军校毕业,就连营连长都是有学历的。
这在当时可是极为罕见。
但现在来说,27师的战士大部分都是来自河北的义勇军,也有部分农民,他们战术素养太差了,甚至连工事都不会挖。
更要命的是,整个暂编27师,全师只有寥寥几门迫击炮,3个团加起来才有5挺机枪。
这不是开玩笑嘛!
但是鬼子可不会跟你开玩笑,他们不会给俞城调整部署的机会,寒冷的天气让鬼子选择孤注一掷。
暂编第29师刚刚调走,集结于开封的日军第37师团225联队就收到情报,他们旋即以敢死队为先锋,突然向中牟以南方面发起了试探性攻击。
军长刘昌义随即下令暂编27师反击。
这场战斗异常残酷,27师的官兵们手中威力最大的武器就是手榴弹。
但就是这样一支部队,却整整跟鬼子磕了一天一夜。
最后27师师长萧劲私自率兵撤退,军长刘昌义无奈,只得带领军直属队撤往许昌。
就在中牟至郑州的铁路沿线,一支只穿“足袋”的鬼子步兵中队像发了疯一样朝郑州疾驰。
他们正是鬼子第37师团步兵第22联队的“先遣挺进队”。
这300多人在一无援兵、二无给养的情况下,直插郑州。次日凌晨,这伙鬼子用绳索爬上郑州城墙,旋即在城头升起了太阳旗。
驻守在郑州的国军早就听说鬼子渡过黄河,待见到城头的膏药旗顿时肝胆俱裂,四散而逃。
就这样,位于第一战区纵深,城防坚固的郑州,竟在第二天就被鬼子攻占了一角。
鬼子从中牟渡河的同时,日军第27师团也开始向洛阳方向佯动,企图在济源、孟州一带南下,渡过黄河。
远在洛阳的蒋鼎文大骇,急忙调主力前往孟津驻防。
就在此时,日军的中央集团立即从黄河铁桥突破。
如果说桓曲和中牟的2个怪事无法解释的话,那么发生在郑州以北的战事更是让人费解。
日军在修复黄河铁桥期间,整个国军的河防兵团竟眼睁睁地看着鬼子将铁桥修复。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就在荥阳与郑县北侧,黄河南岸的霸王城,鬼子竟然驻守了2个步兵中队和1个炮兵中队。
这2个步兵中队和炮兵中队,就在数万河防部队的眼皮子地下存在了半年。(真实历史是鬼子在这里待了3年。)
事后国党对这两个事都狡辩过,有的说是鬼子的架桥机让炮击变得无用,也有的说霸王城的鬼子有北岸的重炮掩护,国军攻了数次,伤亡惨重。
可是霸王城就孤零零地矗在那,你汤恩伯难道就没有大口径火炮吗?何况洛阳还有中美联合空军战队,你蒋鼎文就不能轰炸吗?
多说无益,仅在一日之内,鬼子的110师团和62师团相继渡过黄河,他们像一柄锋利的尖刀,无情地撕破了汤恩伯薄如蝉翼的黄河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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