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报告
小黄走后,洛静和方乐开始看鉴定报告。
等看到报告上的关键字眼,方乐叫出声来。
“推算死者赵晓兰死亡时间是夜里11点……怎么可能?!”
洛静也很吃惊,说:“前面一直是按照死亡时间为10点办案的,如果她是11点死的,那么案情可能反转或重新梳理了。”
方乐喃喃着在原地打了个转,忽哈哈笑了,说:“根本不用重新梳理,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要等小黄来。”
小黄于是来了,说:“程老师说脖颈上那两组瘀痕都是生前造成的。”
方乐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解释:“嗯,现在基本清楚了,我就来从头推理一遍。”
“孟伯齐既然那么费心地搞10点钟的不在场证明,说明他认为赵晓兰是那时死的,并觉得法医也会鉴定出这个结果,所以他在‘杀人’后火速去往沙龙广场上演10点被打的戏码,他妻子的手表时间应该是走之前他想办法搞停的。”
“孟伯齐走了,弃尸的只能是胡芳,胡芳又找到了齐志雄帮忙,但赵晓兰其实并没有死,后面发现了这点的齐志雄于是将赵晓兰奸污并第二次杀害,这一回是真正的将人杀死了,胡芳大概也是发现了这点才逃匿了,因为她的罪过本来可能是弃尸,现在又多了间接杀人的罪过……你觉得这个整体的逻辑可以么?”
洛静思忖了一番,点头,说:“总之现在三名嫌犯都定下来了,一个个掰吧,孟伯齐和胡芳不论,先从齐志雄这里打开突破口……”
“齐志雄,这些图片,你认识么?”
这次审讯,洛静并没有疾言厉色,带给齐志雄的压迫感却更强,后者不免手有些哆嗦,看向桌面那些图片,正想说“我不认识”却住了口。
洛静说:“你当然无法否认,这都是你在部队里的生活照和训练照。”
“那么你再看看这个。”
洛静又推过去一副图片,齐志雄悠游了许多,反问:“不就是个死尸嘛。”
“我说的不是死尸,而是死者赵晓兰身体上那根尼龙绳打出的一个结。”
齐志雄眯眼看了下,心头猛跳,强压不安感,说:“结又怎么了,跟我有关系么?”
洛静第三次推过去图片,说:“那你再看看这个,这是你在军队训练绑结人体时的照片,那上头打出的结和案发现场的一模一样,据你们连长说,你爱标新立异,那个结的打法是你自创的,全连队独一无二。”
“不仅如此,我们在你家里的笔记本里也发现了你绑结某位女性时的自摄录像,那上面不但结和公园里的一样,连对人体的绑法都跟我们从赵晓兰身体的瘀痕还原出来的绑法一样。”
“对于这种高度的吻合,你要怎么解释?”
洛静加重了语气。
齐志雄往背后椅子上一靠,采取耍赖战术,满是不屑地说:“这位警官,光靠一个结和绑法又能证明什么呢,我在网络上发过,兴许是哪个笨蛋学去了呢。”
容他嚣张一时,洛静眼神转凌厉,说:“如果仅是绳子绑法的问题,我们当然定不了你什么罪,不过,警方在公园林中的杀人现场,发现了行凶者遗落的精斑。”
“啊?!”齐志雄几乎完全跳起来,满脸的惊惶及不可置信。
“齐志雄,鉴于你高度可疑,我们要提取你的血液或口腔拭子来和精斑的DNA做比对,只是在结果出来之后你的坦白机会将丧失……”
预审完毕,临走时看齐志雄的样子就知道距离完整的证据链只差一步了。
到办公室,小张也欣喜地说:“组长,齐志雄搞的那个摄像头录像也搜出来了,你看。”
方乐、老黑和小韩也正围在桌前等着她一同看了。
只见笔记本上找出的视频记录有两个,都是关于案发那夜的。
第一个视频看画面是安装在403号的房门上的,小张一捶拳头说:“怪不得上次去拜访那家伙似乎知道外头早已有人的样子,原来是门上装监控了啊。”
这监控正可以将电梯门那里录到,记录起始时间显示为晚9点,快进到9点22分时,电梯门开启,一个拖着行李染着发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赵晓兰。
这下也和前头找到的电梯视频衔接了起来。
接着看,只见出了电梯的赵晓兰掏出手机来,走到406的房门附近时,犹豫了一阵,终于打通了手机,时间正好在9点25分。
这个电话之下,406的房门不久向内打开了,似乎里头有人正要出来,赵晓兰却大步上前堵住了门,并将要出门者推入回去,然后进入,将门拉上了。
方乐赞叹,说:“我明白她为什么要办理一个新号码了,她是要用这个号码配合着突袭丈夫呢,不然丈夫如果看到手机上是‘老婆’这样的来电显示,就算接了,也肯定有所准备了,就难以达到捉奸效果了。”
这个视频再往后快进,就是到了10点左右,一个人再次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正是孟伯齐,他两边看了看,向楼道大步离去。
然而视频也到此刻为止中断!
洛静皱眉,问:“这个监控点往下的视频呢?”
小张苦笑,说:“往后就没有了,往前9点以前的其实也没发现,他电脑里不同日期的视频记录都是这样,我猜他是不是设定了什么摄像头功能开启的程序,除非他自己调整,就只在固定时段开录。”
洛静吩咐:“看另一个录像吧。”
另一个录像,也就是安在胡芳卧室高处墙角的那个。
视频录像时间同样是从9点开始的。
卧室里一直没人,所以当时孟伯齐和胡芳应该是在客厅里,或者是在另一间卧室。
快进到9点26分的时候,情况终于出现。
只见被摄像头局部摄录到的靠内的客厅部分,有两个女人厮打着出现。
一个向后倒退着身穿家庭便服稍微有些诱惑的就是胡芳,而追着她打成压倒气势彩发披散的正是赵晓兰。
双方厮打很激烈,可惜这视频没录声音。
后面9点27分时,胡芳忍受不了的样子,双手向前将赵晓兰猛力往后一推,赵晓兰身影不见了,胡芳很快也面现惊恐,向前跑去,也被墙挡住不见了,此后一直到10点钟,录像里的客厅空间内再无动静。
现在明白了,定是胡芳的那一推搡,成了赵晓兰遇害的开端。
小韩忽说:“啊,可是这两个人争执打架的时候,没拍到孟伯齐啊,如果到时候他硬说完全没参与杀害赵晓兰怎么办?”
方乐呵呵笑了,说:“谁说没拍到他?”
小韩挠挠头,问:“哪里呀?”
老黑也笑了,手一指胡芳推人的最后一幕、边角的那个位置,说:“你看这个是什么?”
小韩细辨,啊了一声。
只见有一只手臂在赵晓兰被推开时也正扯着她的后衣边往后拉,而这只手臂裸露的手腕上,赫然就是一只机械表!
恰巧在这时刻,一个警员敲了敲门进来,看到洛静后说:“洛警司,嫌犯齐志雄说他要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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