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问询
袁大伟继续问：“我听秦女士说，10月3号那天，她的丈夫用了一整个上午来忙公司的事情，还和她约定在公司附近汇合，黄金周里你们公司没有休息么？”
“10月3号啊……”曹仲回想着说：“那天的确是公司休息日，但蓝总说他想为公司的下一步拟定些新计划，所以让包括我在内的几个部门高管在公司内相聚开个会，当然气氛上没有正式办公时那么严肃和紧迫，大家几乎是边说笑边商谈的，所以一直熬到了下午一点。”
“那之后呢，你们就都分开了么？”洛静问。
“没有，不，应该说是蓝总离开了，说和他的妻儿约好去市内游玩，而我和其他高管们笑话了他一通，就一起去休闲，先去了附近一家洗浴中心做了桑拿按摩，又去了一家火锅城喝酒聚餐，一直到了晚上9点半才分开。”
“明白了……那么再问一下，四天多前，就是10月9号左右，你在哪里？”
“9号的话，我在公司工作啊。”
“夜里呢？有没有外出？”
“没有，我一直和家人在一起……刑警同志，你们问我3号和9号，难道蓝总就是在这两天出的事么？我可没犯什么案啊。”
袁大伟没有否认，说：“为了破案，我们必须对受害者所涉及的人和事做一个全面的了解，这样才有助于早一步抓住凶手，以告慰死者，你说是么？”
“对，对，警察同志，你们说的对，要是还有别的，你们尽管问，我一定尽量配合你们，蓝总那么好的人竟被害了，一定要捉出凶手！”
“那就太感谢了，首先请你告知我们，3号那天聚会的都有谁，不介意借用一间办公室吧？”
“不介意，不介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一间办公室里，袁大伟主持挨个问询了3号那天一同聚会的几名公司高管，所有人的叙述都和曹仲的一致，都是散会后一起离开，去了洗浴中心和火锅城，中途没有人长时间离开过，一直到晚上9点半大家各自分开。
9号那天的回答也如出一辙，都是先工作再回家，无外出。
而所有人在得知蓝总出事后，都不敢置信加悲痛的状态，袁大伟嘱咐他们不要将刑警问的事告诉其他人就让他们回自己的部门去了。
接下来，就轮到问询公司内的中下层员工了。
不过在那之前，有个重要度半点不下于曹仲及那几名高管的人需要问询。
就是蓝同荣的男助理兼秘书肖河……
肖河不到三十岁，看着挺瘦的，眼里可见血丝，看来这几天精神同样不好。
他一见到几位警察，就出乎意料地先反问：“是不是蓝总出什么事了？”
“噢？”袁大伟问，“你为何这么认为？”
那几个出去的部门高管应该不会多嘴多舌。
肖河丧气说：“蓝总有一周没来公司上班了，打他电话不通，我问嫂子，嫂子也支支吾吾，而且像有事瞒着我，其实不止是假期结束后，10月3号那天的晚上，我给蓝总打过电话，已经不通了。”
“你那晚给他打了电话？几点钟？什么事？”洛静插口问。
肖河回答：“是晚八点，因为白天时嫂子说肖总将一家人出去玩的计划改在了下一天，所以我就想问问游玩内容是不是还保持，需不需要我置办什么新东西……其实，后头几天到7号之前我又给蓝总手机打过电话，依旧不通，也同样问过嫂子，嫂子都说他有事出去了……警察同志，蓝总到底出什么事了？”
几位刑警对望一眼，由老柯代答：“蓝同荣已经死亡，尸体被发现于一个叫息园的公墓。”
“什么？蓝总死了？！”
肖河一下从座位上站起，除了不可置信更多是激动。
他语无伦次：“蓝总死了？不可能，他人那么好，谁会害死他？不可能的……”
老柯在旁好一阵安抚，才让他重新坐下。
洛静问：“蓝同荣平时与什么人有不愉快乃至仇恨么？”
肖河精神镇定了些，摇头说：“怎么会，蓝总一向待人和善，我追随他七八年，很少见他对谁红脸，他是赏识了我的恩人呐……警察同志，他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洛静说：“蓝同荣是事先被绑架，之后才被杀害弃尸，弃尸点就是一座公墓。”
“绑架？”肖河吃惊又有点儿明白。
“对，”洛静点头，“被绑架的时间就在10月3号，在从下午1点他开完会到晚上7点之间，按理说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所以请你详细讲述一遍，那天到他失踪之前你所知的所有关联细节。”
“3号，竟真的是那一天……”
喃喃自语完，肖河开始边回忆边讲述。
“那天我一早去接了蓝总到公司这里，因为蓝总和曹总等几位高管约定见个面开个关于公司下一步发展策略的会，由于是非正式会议也不需要我在旁边记录，所以我是一直等在楼下车旁的。”
“几个小时里你一直等在那里么？”
“对，虽然在周遭转了几次，但一直距离车子不远。”
“请继续讲。”
“好……一直到下午一点的时候，蓝总和曹总他们才从楼里出来，曹总他们调侃了蓝总几句就离开了，我则和蓝总一起等嫂子和孩子来，蓝总由于事前不确定会议将开到什么时候，所以也没让嫂子提前来，是在会开完后才打了电话让嫂子娘俩打车来的。”
“等待秦淑琴母子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蓝总正在车旁边闲聊，蓝总忽接到一个电话，问对方‘喂，哪位’，听了几句后神情很凝重甚至有点儿严肃的样子，他挂了电话，对我说，他要离开一会儿，估计半个小时内就能回来，如果嫂子娘俩先到了，就一同等一会儿……”
“哪里知道，二十多分钟后，嫂子和孩子来了，蓝总也还没回来，我想打个电话问，又想起蓝总的嘱咐就按捺住了，谁知这一等就长达一个小时，我想打第二通电话的时候，却是嫂子的手机有来电了，不是电话，而是短信，嫂子看完后苦笑说蓝总有事今天陪她们娘俩出去玩的计划取消了，改到明天，今天让她和孩子就先回去吧。”
“蓝总有什么事从半小时拖到一个小时乃至取消了和家人出行的计划呢，怀着这些疑问，我载着嫂子娘俩回了公寓那里，之后的事前面说过了，我几天里打过好几次电话，蓝总手机都不通，我一度考虑过报警，直到你们今天来……”
“请问，蓝同荣接完那个电话后，去往哪里了？”
“大楼前头有摄像头，你们可以调取那里的监控，反正蓝总是过了街的，由于车辆的阻挡，我没看清去向。”
“嗯，你当时还有发现到其他可疑细节么？不一定是关于蓝同荣，周遭动静都行。”
“我没注意。”
“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别的事，请联系并告知我们。”
“知道了，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抓出杀害了蓝总的凶手啊……”
“会的……”
此后又询问公司内剩余员工，总体耗费的时间不短，但是收获寥寥，因为黄金周他们都放假，各回各家了，期间没有和公司的联络，更没见过蓝同荣。
至于蓝同荣的为人，员工们都是一致说好，即便有那么一两个说看见过蓝总训斥手下的，那也都是正常行为，错在被训斥者，总不会有人因为这么点儿小委屈就绑架乃至杀人吧？
等问完大楼总部里的所有人，旁听了大半天的小韩发表意见说：“只有那个肖秘书提供了有效情报哇，他跟蓝同荣的妻子叙述的过程一样呢。”
方乐笑着斥责：“废话，因为那天秦淑琴抵达前的事都是肖河告知的。”
袁大伟抬手阻止他们，说：“不要在这里探讨案情，老柯，你去这里的安保部门将这栋大楼门口的监控拷贝出来，我们去外面车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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