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太相似
屋内众人根本不知道春晓曾来过,向西看着身旁向东不停饮酒,他也不好劝,只是酒醉后将人扛回了魏修送的宅子里面,宅子里已有了几个仆人,见向西将向东抬进来,赶紧上前:“多谢向大爷,我家大人还好吧?”
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很是陌生,向西下意识道:“还好,只是有些醉。”
下人赶紧接过向东,向西肩膀一松,倒有些不习惯,只能跟在后面见下人服侍向东洗漱更衣,最后向东躺到床上时,甚至连浓厚的酒气都消失不见,好好躺在那处休息。
向东正好站在屏风处,发现了其中不同,这显然不是向东会买的东西,而且这样的手艺不是一般仆从能做主买下的东西。他也喝了些酒,言语少了些顾忌。
“这是今天送来的?”向西抬手指道。
伺候向东的丫鬟连忙道:“是夫人送来的,说是贺礼。”
向西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在张家看到了春晓。时候不早,向西看着向东睡得很沉也不再多留,只是多嘱咐了两句,没有发现丫鬟说到屏风时,床上那人的身躯僵硬许多,自然也不知道,向东在他走后再次爬起身要了一壶酒,看着屏风上的四季变换,神色不明。
迎亲当天,向东一袭红衣,周围还有几个将士陪同,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张家,本就有些狭窄的巷弄更是站了不少人,众人都对向东极为客气,为难新郎官的习俗也没闹得太过分,不过是让向东射箭亮亮功夫,赢得满堂喝彩。
屋内,张瑜身着红色嫁衣,喜娘早已为她画好妆容,她本就长得不错,如今更是娇美非常,听到外面的喧哗声时,没有初嫁的害羞,更是跃跃欲试的喜悦,几个姐妹你推我我推你,畅笑恭喜。
魏家,春晓也换了一身衣服,今日向东娶妻,魏修肯定要去,春晓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一同和魏修出门喝杯喜酒。
见时间还早,春晓索性拿了一本书看,梨花从外面踏步进来:“夫人,赵姑娘来了。”言语有些奇怪,因为赵九娘在府上简直像个透明人,远没有初来时的引人注意。
亏得梨花还安排小丫鬟在那处盯着,没想到赵九娘除了一开始喜欢打听事情以外,其余没有半分僭越,府上有些人对她不客气也都被银子一一解决。
倒不知道赵九娘赵蕙兰还有钱?梨花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当初来时,赵蕙兰明明说家贫,父亲无端,要把她卖入青楼,怎么到了她们府上手头又这么松快。
若不是这次出门观礼,春晓特意提了一句让赵九娘也去,梨花和府上大多数人几乎都忘了她。
“来了就好。”春晓颔首:“请她进来吧,我们坐一坐再一起走。”
梨花顿了顿又道:“可要再安排一辆马车?”魏修定然要和春晓一辆马车,平日里魏修和春晓待在一处时都要把她们打发出去,这次出门想来也不愿赵九娘坐在他们中间。
“何必那样麻烦,难不成魏大人的马车还坐不下三个人?”春晓淡淡道,看似没什么反应,实则要保证赵九娘和她坐在一起。
她冷眼瞧了这么久,见赵九娘在府上待了这么多天,除了一开始有些天真,这些天十分谨慎小心,过了这样久依旧能耐得住性子,仅这一点就说明她是个聪明人。
春晓喜欢聪明人,更喜欢看中魏修的聪明人,既然赵九娘k想要魏修,春晓自然要帮她创造机会。
梨花只好将赵九娘赵蕙兰带了进来,余年只感觉余月猛地拉了一下自己,她下意识抬头却看到一张和春晓有着五分相似的脸。
比现在的春晓更稚嫩,是春晓从没有她们面前展现过的天真模样。
“惠兰见过夫人。”赵九娘常常来找春晓请安,不仅是要刷个脸熟,也为着府上供应,虽然春晓没见过她,但也不曾让府上的人欺负她。
“九娘来了。”春晓合上书,招呼余年余月上茶:“快坐。”
赵九娘并未推辞,坐在春晓不远处,见春晓手边的书,竟然还和春晓讨论起来,听得春晓越发惊讶。当初让赵九娘住在芳菲苑时,她甚至不认识那三个字,如今说起春晓手中的诗词竟也头头是道。
果然聪明!
春晓眼睛不自觉弯了起来,显然聊得十分开心。
魏修来时便看到两个春晓坐在一处,一个端庄典雅仿佛是古画中一眼难忘的贵妇人,另一个灵动活泼洋溢着青春气息,让人见而忘俗。
他少有地怔愣,仿佛看到了春晓的另一面,春晓从不是这样的。
从前的狡黠倔强,如今的她温柔如水,从不曾有过这样的天真烂漫一面。
“大人。”余年率先回了神,拉着妹妹余月行礼,聊得正好的春晓和赵九娘这才起身唤道:“大人。”
魏修伸出手扶起了春晓,嗔道:“这样多礼。”
“可收拾好了吗?”
春晓自然点头,转而向魏修介绍:“这是赵九娘子。”
魏修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赵九娘脸上,已丢了方才的惊讶,满是审视,很快发现了端倪,眼中讽意一闪而过。
春晓今日穿着缠枝牡丹抹胸,下着绣有大片海棠和樱花的百迭裙,外有坠有珍珠的褙子,出门在外既得体又不喧宾夺主,虽然魏修依旧觉得素,不过也别有一番韵味。
赵九娘呢,上襦下裙,花样却和春晓差不多,只是春晓是大片花朵显得雍容,而赵九娘则是些许点缀,别有一番清新,这样的衣服,这样的容貌,就连魏修都得怀疑她是不是春晓的姐妹。
“赵九娘子怎么来了?”魏修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只看到赵九娘的衣服就知道她在学春晓,背后目的显然是他。
女子刻意学一个人,男子就该为此高兴?岂不知东施效颦,最是可笑。
春晓听着一嗔,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转而走到赵九娘身边笑道:“赵姑娘来了这样久,倒是一直闷在府里,有些无趣,今日也带她出门逛逛。”
魏修想也不想就要拒绝,赵九娘是什么人,还得春晓细心照顾她?转头便看到两张相似的面容,一张笑容款款,一张羞怯天真。
他竟然难以开口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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