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好自为之
若是这个孙女是个好的，邓氏也许还会看在祖孙一场的份上心软一下。
这些日子她都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不知多少遍，端木焮依然自私的来求她想办法，她也渐渐对这个自私的孙女失去了耐心，再到后来甚至都不再见她和郭氏。
没有邓氏同意，眼看着郭氏根本帮不了自己，端木焮正思索着怎么做才能推掉这桩婚事，就听前院的人传来消息说，霄王病危，皇后娘娘的聘礼已经准备齐全，明天就让礼部尚书带着赐婚圣旨过来下聘。
这个消息一出，端木焮彻底没了主意，着急的去找郭氏，却看到她只坐在那里流泪，一点都没为她想办法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端木焮又去找了端木崤，却从他那里得到让她认命的话语。
伤心之下，端木焮又跑去找柳氏，看着她坐在院子里不断清点手里的东西，想要让人送去她的院子里，瞬间红了眼眶，转身就向远处跑去。
“姨娘，四小姐过来了……”
就在端木焮转身逃走的那一刻，翠儿突然说道。
听说端木焮过来了，柳氏丢下手里的一切，快步向院外追去，却只看到一道逃走的身影。
回到院子里，柳氏将刚刚收拾出来的东西全部收进匣子里，领着翠儿就向清秀园追来。
才回到院子里，端木焮都还没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泪水，就听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说柳氏过来了。
若是在平时听到柳氏过来找自己，端木焮一定想也不想就让人将其赶走，可是今天她实在没了主意，下意识就让那丫鬟将人请进来。
柳氏才一进门，就将翠儿和端木焮身边的小丫鬟赶出屋外，看着眼眶通红的端木焮，眼中满是心疼。
“四姑娘，宫里都已经传出消息，您和霄王殿下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现在也只能想开一些……”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快死的人。”用力推开柳氏，端木焮气急败坏道：“我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没想到你也站在他们那一边。”
“我没有……”
面对端木焮的指责，柳氏着急的想要解释，端木焮却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大声道：“那你告诉我，你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让你过得好……”
“我告诉你，只要嫁给那个人，我这辈子就是个悲剧，永远都不可能好。”端木焮怒道。
“事已至此你如何能不嫁？”柳氏心疼的看着端木焮，无奈道：“这些日子我能想的办法都用上了，可是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柳氏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端木焮一清二楚，眼中闪过一抹心虚，不过为了自己的未来，她只能狠心不去看她的双眼。
用力握住柳氏的手，端木焮紧咬双唇，再次确认道：“姨娘，你曾说只要我过得好，让你做什么都可以，这句话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柳氏认真道。
得到柳氏肯定的回答，端木焮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认真道：“姨娘一定要记住自己说的话，别到时候反悔。”
“为了你，姨娘什么都愿意做，只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感知到端木焮语气不对，柳氏关心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要实话实话就行。”
在柳氏的注视下，端木焮眼中闪过一抹心虚，说完就快步向门外走去。
望着端木焮离开的背影，柳氏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哪里不对，领着翠儿向自己的院子行去。
随着距离院子越来越近，柳氏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在快要走进院门的那一刻忽然脚步一转向，前院行去。
护国公府就要出一位王妃，不仅后院这边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就是前院那边的小厮们也同样在议论这件事。
柳氏一路走到端木渁的院子，再有小厮向里面禀报后，很快见到在书房里读书的端木渁。
“姨娘怎么过来了？”端木渁放下手中读了一半的书，亲手为柳氏倒了一杯茶关心问道。
“二少爷，我总觉得要出事，你帮我分析分析。”握着茶杯，柳氏不安道。
“出什么事了？”
柳氏一个后宅妇人，端木渁并不觉得她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说话时语气也很轻松。
“我……我当年做了一件错事……”在端木渁的注视下，柳氏缓缓说道。
“是关于四妹妹的？”柳氏才开口，端木渁就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却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柳氏震惊的看着端木渁。
当年的事，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居然全都知道了。
“姨娘，妹妹出生的时候我虽然才两岁多，却也能记住一些事了，更何况这件事你和吴妈妈后来讨论的时候也没刻意背着我。”端木渁叹息道。
知道是自己这边漏了口风，柳氏反而镇定下来。
“我以为那件事可以永远隐瞒下去，却没想到四小姐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刚刚还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我……”
见柳氏迟迟没说下去，端木渁试探着问道：“姨娘是怕四妹妹为了不嫁给霄王，将这件事说出来？”
“是……”
端木渁开口之前柳氏只觉得有些事被自己忽略了，听他说出来才茅塞顿开，同时也变了脸色。
用力抓住端木渁的手，柳氏着急问道：“四小姐不会真的将这件事说出来吧？”
“姨娘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
心中猜测得到证实，端木渁一把甩开柳氏的手，目光冰冷的盯着柳氏的双眼，声音冰冷道：“这些年你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那个好女儿，她却从没想过你，事到临头，只怕她要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你的身上，姨娘还是好自为之吧……”
“不……焮姐儿她……她明知道我是……我……她怎么可能如此对我？”
柳氏极力想要否认心中的猜测，心里却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一切都有可能。
想到自己谋划了十几年，不但要功亏一篑，更可能为此付出一切，柳氏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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