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陆定北不敢相信,一向身体康健的母亲就这样病入膏肓危在旦夕了。

“肖大夫,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只要能救我的母亲,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肖远山惋惜的摇了摇头:“若是你能找到善仁堂的神医,或者墨寒神医,说不定还有希望。”

陆定北眼眸闪烁,心里瞬间凉到了谷底。

善仁堂的神医不就是苏锦歌吗?那墨寒神医就是她的师父。他们怎么可能会救他的母亲。

姬氏坐在一旁默默的抹着眼泪,心里的凄苦无处言说。

本来,家庭和谐幸福,三个儿子前程似锦,上贤下孝,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可就像是做梦一样,一朝便落入了谷底,起都起不来了。

如今,婆母危在旦夕,她与夫君也冷战不说话,难道要落入家破人亡的地步了吗?

想到这些,她怎么可能不怨  ,怎么可能不恨,这都是因为顾倾城,都是因为陆筠清!

肖远山提着药箱便直接离开了,走前连连叹息,好好的一个将军府,现在却落入了这样的境地。

可终究是自作自受,自取灭亡罢了。

肖远山走后,陆定北呆坐在床前,一时间仿佛丢了三魂七魄一般。

“外祖母。”

门口出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顾淳风眼泪汪汪,满脸伤心的走了进来。

一夜之间,他仿佛长大了,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可就是无法接受。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尊敬的母亲居然是那样的人,他仰望的父亲,居然是个忘恩负义,心思歹毒的畜生。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议论父母的不是,可心里就是无法接受。

姬氏本就心存怨念,一见顾淳风就无法压制了,她瞪着进来的人,怒道。

“你来干什么?还嫌害的我们将军府不够吗?”

顾淳风顿住了脚步,不敢再往里走了,他低垂着头  ,声音低若蚊蝇。

“舅母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能让皇上收回成命吗?”

姬氏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到顾淳风身上,可一见到丞相府的人,她心里的怨气便控制不住了。

“行了,你给我闭嘴,他知道什么?你要是不解气,就一刀捅死他。”

陆定北双眼猩红,姬氏一看便知,他这已经是在暴怒的边缘了,于是也就不敢再多言了,低头瞬间,眼里闪过了一丝恨意。

屋子里静若寒蝉,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陆定北没看任何人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顾淳风无声的哭泣,眼睁睁看着舅舅擦肩而过。

随后姬氏也往外走去,只不过,路过顾淳风身旁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往日里,她作为舅母,疼爱外甥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涉及了自己儿女,对她来说,外甥也只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罢了。

陆定北直接出了将军府,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便不能放弃母亲。

骑上高头大马,便往锦绣公主府狂奔而去。

苏锦歌带着惜玉和惜言,准备去华阳公主府参加宴会。

因为距离的近,步行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刚出门,迎面就见一人骑着快马狂奔而来。

苏锦歌在门口站定,静静望着那人,直到陆定北的容貌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底。

惜玉和惜言连忙护在苏锦歌面前,生怕陆定北是来寻仇的。

陆定北面容冷峻,眼神里透着寒冰,这副样子看着就让人望而却步。

苏锦歌倒是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害怕。

暗处,暗卫时刻准备着出来护着苏锦歌。

马儿一声嘶吼,稳稳停了下来,陆定北利落的翻身下马,直接跪地请安。

“草民参见锦绣公主。”

苏锦歌瞬间反应不过来,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这陆定北吃错药了?

连惜玉和惜言都是一脸的错愕。

“起来吧!”

苏锦歌挑眉淡笑,心里却越发好奇这陆定北是来找她做什么了。

陆定北跪在那里,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他磕了一个头,高声道。

“求公主大发慈悲,出手救救草民的母亲!”

他的母亲?陆老夫人病了吗?看陆定北这副样子恐怕是病的不轻了。

苏锦歌笑了,眼里满是嘲讽,陆定北哪来的自信她会去救那个老妖婆?她巴不得她去死。

“本公主为何要救她?”

真是可笑,若是没有那些私人恩怨,念在陆定北保家卫国的份上,她定会出手相助。

可那是一个害死她母亲和外祖父的始作俑者,她救她?那岂不是救了仇人。

陆定北咬了咬牙,砰的一声重重磕了一个头,顿时头破血流。

“求公主救救草民的母亲。求公主救救草民的母亲…………”

他不停的磕着头,地上已经沾染了血迹,额头已经血肉模糊,他每一下都磕的很用力,仿佛是想靠这样来打动苏锦歌的心。

说实话,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陆定北的孝心,确实令人感动。

可苏锦歌无法说服自己去救一个杀母仇人。

今日换做任何一个人来求她,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

“陆定北,我的母亲惨死在乡下,受尽折磨十余载,而我的外祖父,活生生气吐血死不瞑目,你觉得,我能不计前嫌去救一个始作俑者吗?”

苏锦歌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泪花,痛苦不堪回首的往事,永远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陆定北磕头的动作顿住,抬头的瞬间血流了满脸,如同恶鬼一般。

他与苏锦歌对视,仿佛感觉到她眼里的痛苦挣扎。

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过,却还是不甘心非要来试一试。

现在,他也死心了,落入谷底,所有人都来踩他一脚。

本以为苏锦歌会乘机报仇,可她却没有了任何动静。

陆定北一言不发站了起来,转身一步步往回走,他的背影孤寂落寞,背脊似乎也不如从前挺直。

忠心的马儿不知主人的绝望痛苦,缓缓跟在其后。

眼泪滑落脸颊,苏锦歌的眼前一阵阵模糊。

老天就是捉弄人,你说陆定北作恶多端,可他只不过是护短,谁又能否则他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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