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必先利其器
“太子殿下，不知寻铁匠铺做什么？”
李巡云整个人都愣住了。
太子殿下进来的行为着实是过于反常。
“去铁匠铺自然是去找铁匠，难不成还能在铁匠铺里找到厨子？”
秦凡微微笑着回答，催促李巡云赶紧去想。
李巡云一阵愕然，快速的思索起来。
猛的一拍脑门儿，伸手指向酒楼西南的方向。
“离这儿不远倒是有一间铁匠铺。”
“我和那里掌柜的此前还打过交道。”
“他的手艺在我看来相当不错。”
“要不我领太子殿下去看看？”
“去！现在就去！”
秦凡喜出望外，能不耽搁时间自不然的就没必要去耽搁时间。
他让李巡云在前边引路。
主仆两人没多久就到了铁匠铺。
铁匠铺中一个中年汉子光着上身举着铁锤奋力的捶打着一块烧红的铁片。
叮咣叮咣，火星飞溅，这在秦凡听来简直是最美妙的声音。
“掌柜的！”
李巡云进入铁匠铺吆喝了一声。
姓李的铁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赶紧笑脸相迎。
“李管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是不是府上又需要农具了？”
“哈哈哈，刚好我这里有些库存。”
李铁匠在兽皮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的迎到了两人身边。
李巡云干咳两声，摇了摇头。
“不，这次来不是我找你。”
“是太子殿下要托你帮个小忙。”
他指了指旁边跟着的秦凡。
李铁匠猛的愣住，回神过来后赶紧对秦凡行礼。
可腰还没弯下，就被秦凡一把拉起。
“不必如此多礼，本太子过来是有求于你。”
“再让你跪地行礼，成何体统？”
秦凡微笑着说。
这等谦卑的态度，和接地气的话，一瞬间就俘获了李铁匠的好感。
李铁匠受宠若惊，也不知该说什么，这木讷的汉子满脸红光，憨厚的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请讲。”
“只要小的能帮上忙，小的智慧竭尽全力为太子殿下所用。”
他的回复代表着双方之间协议达成。
秦凡没有废话，在铁匠铺里转了一圈，看到铁匠铺里的诸多铁块之后，便指着告诉李铁匠要他三日之内用铁块儿打造一根一尺粗细的铁管儿。
“这铁管儿要前细后粗。”
“后边要加上配重。”
“里边儿炮膛被铸造的平滑细致一些，粗细要均等。”
随手的从铁匠台旁捡起一块儿煤块儿，秦凡在一边的台子上画出了模型。
他画了三幅草图，敲定下来了炮管儿的雏形。
李铁匠看得明白，这事儿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微笑着应承下来，李铁匠询问秦凡还有没有别的需求。
秦凡想了想，要嘱咐李铁匠打造二十个塞进炮膛里边能严丝合缝的铁球。
“这些铁球得中空，浇筑好以后，上边留个筷子头大小的孔。”
“表面儿还得光滑一些，一定得保证能塞进炮膛中。”
说话间，他又画了三个中空的铁球在台子上。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小的打铁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等家伙事儿。”
盯着台上的画作，李铁匠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声。
“掌柜的，太子的事儿你少打听。”
李铁匠话音刚落，李巡云就替秦凡做出了回答。
“不仅不能打听，还得要守口如瓶。”
“这是太子殿下的秘密，泄露出去了，你可承担不起。”
李巡云又嘱托了一句。
这般会替主子思考的管家，秦凡十分的满意。
对李铁匠轻轻的点了点头，问他三日时间能否将他要的这些准备就绪。
“三日的时间，只怕是有些紧张。”
李铁匠心里估算了一下工程量，苦笑着给出了回答。
“那要不……你找个帮手吧。”
秦凡想了想，说着转头看向李巡云。
“你给这位师傅准备些银子，让他再去请几名同行。”
李巡云见太子发话，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平日里，太子来管他要钱他一直都不愿给。
但那是胡来。
可用在正途上，他却一点都不抠门。
“掌柜的，我给你一千两纹银。”
“只要这事儿你能办妥，我代表太子殿下，再给你三百两赏金。”
李巡云直接取了一张银票递给李铁匠。
李铁匠受宠若惊，拍着胸脯告诉两人，此事就包在他的身上。
从铁匠铺离开，秦凡心情大爽。
短短的两三个时辰，就解决了全部的事情。
如此，可以高枕无忧。
静等三日后的演武场武斗举行。
此时，另一边。
王宫之中。
秦恒站在秦王床边，添油加醋的把他在长街之上看到的一幕说给了秦王。
“父王，太子当真是给皇室丢脸。”
“他这般行为无异于拉低了皇室的身份！”
“父王，你得管管他，叫停他这种败坏风气的勾当！”
说完以后，秦恒痛心疾首的又斥责了一番。
秦王仰躺在床上，看着床围，却是毫无反应。
“父王。”
秦恒又叫了一声，想让秦王赐他一道口谕，他好拿着鸡毛当令箭，狠狠的斥责秦凡一番。
但就在此时，秦王却叹息了一声。
“红儿，父王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父王也知道，你们这几个做弟弟的，一直与太子不和。”
“王位之争古来有之，父王心知肚明。”
秦王突然开口说。
秦恒为之一愣，这时看到秦王慢慢从床上坐起，目光复杂看着他。
“太子虽说不能胜任大统，但太子归根结底也是父王的亲生骨肉。”
“父王疼你不假，但也并非是对太子毫无感情。”
“太子也是父王打小看着长大的。”
“皇室虽说无情，但父王却有情。”
秦王轻轻的说，说着说着，又叹息了一声，对秦恒摆了摆手掌。
“你们兄弟几个暗中针对太子，父王没有意见，可以当做是自己聋了瞎了，对此充耳不闻。”
“但我这做父亲的，却不能去针对太子。”
“圣人有言，虎毒不食子，父王到底还是太子的父亲。”
“你走吧，父王是不会为你撑腰的。”
秦王又说。
秦恒愣住了，一点点变得失落。
他默默点头，转身要走。
但就在这时，却又被秦王叫住。
“红儿，慢着。”
“父王还有一句话要说。”
“你回去以后和你那几个兄弟都说上一声。”
“近来就不要从中作梗针对太子了。”
“太子可怜，三日之后，他毫无胜算。”
“等他落败以后，和那燕国公主去燕国当质子。”
“太子的位置自然就不归他所有，王位自不然的也落不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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