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为老不尊
方佳良最近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对谁都笑眯眯,也变得爱收拾了,趁着换季,置办了一些新衣服,整个人感觉容光焕发。
街坊们都打趣她是不是遇到了第二春,越活越年青了。
方佳良有自己的打算,乔伊伊和墨西凌迟早是要结婚的,到时侯,一定有个超级豪华的婚礼,做为墨家主人的岳母,她不能太寒碜,所以从现在起,她要好好保养捯饬,别丢了女婿的脸。
乔振轩知道她的打算,嗤之以鼻:“猴年马月的事,现在就积极做准备,万一没成呢?”
“呸!”方佳良气得直瞪眼:“乌鸦嘴,就不盼着点女儿好。”
乔振轩向来好男不跟女斗,转身干什么的事去了。
正午时分,店里没什么人,方佳良刚吃完饭,正准备在柜台上趴着休息一会,就见人影一闪,她习惯性的招呼:“您要点什么?”
来人卟哧一笑,“干妈,是我。”
方佳良笑着说:“杨柳啊,好些天没来了啊。”
“嗯,最近学业重,小长假出去玩了一趟,给干爹干妈带了点特产。”
方佳良以前对她有点看法,但最近心情好,又听说她是来送东西的,态度就热情了许多,从冰柜里拿了一支饮料给她:“来,喝水。”
“谢谢干妈,”杨柳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柜台上,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都是些土特产,不值钱,干妈别嫌弃。”
“瞧你说的,干妈高兴还来不及呢,出去玩还惦记着给我们。”
乔振轩从后面走上来,“杨柳来了啊。”
“干爹!”杨柳脆生生的叫,在乔振轩面前她更放松一些。
“你这孩子,又乱花钱,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一点土特产,不值钱。”杨柳坐在椅子上,“干爹,最近生意好吗?”
“还行,马马虎虎。”
方佳良拿了两包零食给她:“杨柳,常来啊,你干爹可惦记你了。”
杨柳开玩笑:“好啊,干妈不嫌我烦,我天天都过来。”她环顾了一下店面,“有什么要我干的吗?”
方佳良说:“你来得正好,店里陈列该调一下了。”
乔振轩却问:“杨柳,下午不上课吗?”
“不上,老师要去开会,下午自修,我就跑出来了。”她挽起袖子:“我来调陈列,干爹,给我帮帮忙。”
乔振轩跟着她往店子后面走,“好勒,你说什么,干爹就做什么。”
方佳良站在柜台里,听着他们在后面说说笑笑,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
杨柳问起乔伊伊,乔振轩口气淡淡的,随便敷衍两句就带过去了,倒是认真的问起杨柳的学业和生活。
方佳良本来心情还不错,听他有些絮叨的嘱咐杨柳要按时吃饭,早睡早起,多吃蔬菜什么的,比对自己亲闺女还仔细,她心里又起了一点疙瘩。哼!刚刚还咒女儿好事不成,转眼就跟干闺女亲亲热热拉家长。又想起他对墨西凌不冷不热的态度,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头子,自家人当外人,外人当自家人,好歹不分!
不舒服归不舒服,她又不能拿他怎么办?
杨柳那姑娘确实也不错,来了就干活,每次她来,店里都焕然一新,时间一长,连街坊们都看出来了,只要店里陈设变了,就问是不是杨柳来了?
杨柳人缘好,口碑好,她要是挑刺不容人,反而显得小气。
这时,有个相熟的街坊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买毛线?方佳良手巧,喜欢编织,乔伊伊穿的毛衣毛背心全是她自己织的。想着店里不忙,又有两个人,便同乔振轩招呼了一声,跟街坊买毛线去了。
卖毛线的店子就在这条街上,大家都是熟人,买好毛线,又站着说了一会话,方佳良才转身回去。
店里静悄悄的,好象一个人也没有,方佳良犯了疑,轻手轻脚走到后面去,刚绕过一排货架,有如晴天霹雳。
乔振轩和杨柳紧紧抱在了一起!
她愤怒的冲过去,一把扯开俩个人,对着杨柳就是一耳光。
杨柳捂着脸一溜烟跑了,乔振轩却怔怔的,神色茫然,问方佳良:“你为什么打她?”
方佳良气得直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还好意思问我,为老不尊,竟干出这样的事,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乔振轩说:“我做什么了,杨柳说起她小时侯的事情,父亲早亡,母亲改嫁,说到伤心处情绪很不好,我安慰她也错了吗?”
“一定要抱着安慰?”方佳良暴跳,“你安的什么心?她又安的什么心,我就说嘛,你对她比对伊伊还好,原来是看上人家了,小姑娘年青水灵,又会来事,把你的魂勾走了是吗?”
乔振轩也来了气,大步往柜台走:“动手打人还有理,懒得跟你说。”
“我就打她了怎么样?”方佳良跟在后面叫:“你心疼,替她打回去啊,来啊,有本事就来啊!”
乔振轩忍无可忍:“你收敛一点好不好,也不怕人笑话。”
“我怕什么,我又没偷人,我巴不得大家来看呢,”方佳良越想越气,把柜台里杨柳刚拿来的东西全扔到外面去,一边扔一边骂:“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狐狸精,外面男人一大把,偏偏喜欢老头子……”
乔振轩听不得这些闲言秽语,一怒之下,甩袖子走人。
方佳良见他犯了错,不想着挽回,居然就这么走了,一时愤悲不已,拉下卷闸门,坐在店里放声大哭。
有街坊路过看到关了门,又听到她在里面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跑来拍门:“方姐,怎么啦?你在里面吗?开门呀!方姐……”
方佳良不理睬,只顾哭自己的,街坊以为乔振轩在里面,又叫:“老乔,乔老板,开开门,有事好好说……”
方佳良一听叫乔振轩,怒不可抑,哭喊着:“别叫他,他死了!”
外面的街坊于是知道是两夫妻吵架了,都有些诧异,这两夫妻平时感情蛮好,偶尔争执两句也是很快就没事了,从来没有这样闹过,一时间,外头的街坊越聚越多,听方佳良哭得伤心,又怕她想不开做傻事,急得不知所措,后来有人给乔振轩打电话,告诉他方佳良把自己关在店里面哭。
乔振轩是好面子的人,又气又担心,还是回来把门打开,见方佳良没事,转身又走了。
方佳良哭得肝肠寸断,夫妻二十几年,乔振轩从来没有这么冷淡过,铁定是不想跟她过了,她越想越伤心,结果哭晕了过去。
街坊们一顿手忙脚乱,掐的掐人中,灌的灌汤水,好不容易把她弄醒。不敢给乔振轩打电话,怕他回来,两夫妻又吵,有人便给乔伊伊打了电话。
乔伊伊接到电话的时侯,正好是课间时间,一听这事,也慌了神,赶紧找老师请了假,急冲冲的往超市赶。
她赶到的时侯,方佳良没怎么哭了,坐在椅子里不时抽泣着,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神情憔悴,两眼空洞无空,就象受了天大的打击。
乔伊伊骇了一跳,忙蹲下来问她:“妈,你怎么啦?和爸吵架了?”
方佳良呆呆的不说话,有街坊就说:“伊伊,今天别开店了,带妈妈早些回去休息吧。”
乔伊伊感激的冲他们笑笑,“好,麻烦你们把我妈带出去,我来锁门。”
两个女街坊便上前把方佳良搀扶到外面,另有一个街坊说:“我来叫车。”
等乔伊伊锁了门,车子刚好也停在路边,她便带着母亲上车回家。心里一肚子疑问,见母亲呆呆滞滞,又有外人在,便没开口。
回到家,方佳良见乔振轩没在家里,觉得他一定是找杨柳去了,又悲伤起来,坐在沙发上垂泪。
乔伊伊从未见母亲这般模样,心里急得不得了,给父亲打电话想问问情况,却是关机。只好又问方佳良。
方佳良幽幽的叹了口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伊伊,你爸心里有别人了!”
乔伊伊被震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直觉不可能,可母亲哭成这样,可见不是空穴无风,便详细问了问。
方佳良便把她看到的告诉女儿,末了还愤愤的道:“你爸爸还狡辩,说他是在安慰杨柳,我看得清清楚楚,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脸挨着脸,有那样安慰的吗?”
乔伊伊是相信父亲的人品的,可是母亲说得有鼻子有眼,还伤心成这样,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只好极力劝说方佳良,说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又说她会好好跟父亲谈一谈。
在女儿安抚下,方佳良渐渐平静下来,这辈子,她没遇到过什么大风浪,感觉天都要塌了,人到中年,丈夫却有外遇,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乔伊伊见母亲浑浑噩噩的样子,很不放心,哪里敢离开半步,搓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又沏了热茶放在床头,寸步不离的守着。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她以为是乔振轩,赶紧走到外面去,却是墨西凌打来的。心里正烦燥,又怕吵着方佳良,便挂掉,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自己今天要留在父母家里,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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