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相信第一眼
在这个夜晚，在中间隔着大西洋的两人，仰望着同样的月，想象着几天后的婚礼，彼此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难以按捺激动。
“萌萌，我想你。”
慕辰的声音褪去了方才的霸道，声线沙哑，犹如大提琴第四弦，温柔深情。
“我也是。”江萌萌喃喃。不禁想，如果此刻他就在她身边该有多好，可以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气息。
分开的一分一秒，对她而言同样难熬。唯有自我安慰，明天，明天就能见到了，他们的婚礼也近了……
“晚安。”
“晚安。明天见。”慕辰在那边亲吻她。
江萌萌脸上透出微微的红晕，回以亲吻。
“亲在哪里？”听见她的亲吻的声音，他在另一头低笑。
“额头上。”江萌萌回答。
“不行，亲嘴唇才是晚安吻。”
他有时候幼稚得可爱，却也偏偏让江萌萌深爱不能。
“晚安吻都是亲额头的啊，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我的晚安吻是亲嘴唇。”
“可是你不觉得亲额头比较浪漫吗？”
“我觉得亲嘴唇才浪漫。”慕辰认真地说。
江萌萌此刻嘴角已经扬起大大的笑容，眼睛像弯弯的月牙儿，在床上打了个滚。
两人大晚上的讨论晚安吻究竟应该亲哪里，真的很幼稚……
原本要挂电话的，两人却如同有说不完的话，一直一直，聊了很久很久。
她的眼皮已经快合上了，打了个哈欠。
“困了？”
“嗯。忙了一天。”
“注意休息。”如果他在她身边就好，可以帮她按摩太阳穴，缓解她的疲惫。
“知道啦。你也是，明天还要飞很久呢。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江萌萌已经没力气再处理未做完的事情，握着手机，躺在慕辰平时躺的枕头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翌日。
婚纱店。
镜子前的女人一袭雪白的婚纱，露肩鱼尾款式，裙摆上绣着淡金色的玫瑰，细碎的钻石闪闪发亮……
雪白的头纱下，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五官清秀，明眸皓齿，单纯不谙世事却又藏着女人的清新典雅。
女店员们欣然赞叹。“慕太太，您太美了。”
“这套婚纱太适合您了。”
江萌萌也很满意。时间紧迫，来不及量身定制婚纱，便挑了一套，没想到这一套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要试试其他款式吗？我们还有……”
“不用了，就这套吧。”
第一眼相中，她相信第一眼的感觉。
就好像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慕辰，之后无论出现多少男人，都不及他。他在她心里扎了根，将那个位置占得满满的，其他人无法在她心中引起丝毫波澜。
“也对哦，您穿这套太美了。”
“对啊，慕先生看到一定会很喜欢的。”
店员们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你们先出去吧。”
“好的，有什么事叫我们。”
等人都离开了，安静了，江萌萌拿出手机。“下飞机了吗？”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幻想着他看到的画面，温柔地问道。
“嗯，刚下，正准备赶过去。”
“不着急。”
“你在等我，怎么能不急。婚纱选好了么？”
“嗯，穿上了。”
“等着我，我要是第一个看到你穿婚纱的男人，不许其他人看。”
“知道了。”她低笑，“这里都是女导购，哪里有男人。”
“知道么？我连女人都忍不住嫉妒了。”
江萌萌嘴角扬起一道笑弧。“你是走火入魔了吧？”
“早就已经为你走火入魔，中毒已深，你才知道？”
“嗯，我等你。”江萌萌挂断电话，微微失神，镜子里忽然多出一道身影，她心中一喜，抬头望去。
镜子里的确有一个英俊的男人，但不是慕辰，而是……
“徐飞。”江萌萌心头一惊。既惊讶他的突然出现，又想赶紧躲起来。因为慕辰说过，他要是第一个看到她穿婚纱的男人。
徐飞憔悴了许多，很瘦，瘦得整张脸的轮廓以及五官都变得有些锋利。眼眸更深黑，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如同要将她完全刻进自己脑海，刻进灵魂那般。
江萌萌紧张地捏着裙摆，“你……你怎么来了？”
“我，我去换衣服。”
从他身边匆匆走过，他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烫。
“你在发烧。”江萌萌担心地说。
“要结婚了么？”
“要和他结婚了么？”
紧盯着她，他双眸微微突出，情绪克制不住激动。被烧得干涸的嘴唇嗫嚅着，毫无血色。
“……”江萌萌沉默。
“你要……嫁给他？”痛苦导致他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轻咬下唇，江萌萌点头。“嗯。”
“呵……你最终还是和他在一起了，还真是情比金坚。所以我们那七年对你而言毫无意义是不是？不管我多努力，对你多好，你心里还是没有我的位置，我就是不能取代他……”
“感情的事，我也无法控制，不存在什么取代。因为那个人在那里，在你心上深深扎根，所以其他人都进不去。对不起。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视你如亲人和兄长。”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亲人’这个词！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把你当成我的女人来爱。”徐飞痛苦地说。一张俊美的脸，五官紧皱在一起，充斥着不甘和无奈。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才能得到自己心爱的东西。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和你断绝关系，你明知道我舍不得，明明知道我只是在生气，可是你却没有找过我，一次都没有……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我是为你好。长痛不如短痛。”
“我讨厌‘我是为你好’！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为我好！你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幸福，你……你好自私。”
面对他的控诉，江萌萌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垂下眼眸，睫毛轻轻搭在眼睑上。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和无辜，丝毫没有伤人的锐刺，可他觉得她是一个残忍的屠夫，一刀一刀狠狠剐着他的肉，眼睛都不眨一下，比魔鬼还要残忍一万倍！
而他偏偏爱上魔鬼，而且爱上了那么多年，一往情深，叫自己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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