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坏消息
大部分时候对于库洛洛来说，金钱不过是一串数字。
在流星街的生活的时候，金钱改变不了什么东西。长大之后，想要的东西只需要靠抢，只有少数情况需要互相交易达成。
并且，他绝不是出手阔绰之人。
前段时间他出手过一串古董宝石项链，黑市的成交价好像是50亿……？还是多少来着。
总之转账时他在心里打了个折，最后输入数字的时候还故意少输了一个0。
兰希收到收款信息时心情看起来并没有多少起伏，只是微表情根本逃不过库洛洛的眼睛，她眉头微抬嘴唇轻抿，眼神快速从手机上移开。
怎么看都是一幅出乎意料但是不想别人看出来自己其实很开心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好像是给多了……但总之目前顺利达成交易，在拿到财宝前打消了她离开的念头。
剩下要解决的就是……库洛洛脑海里冒出来那个被兰希带回来的小男孩。尽管看起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不确定因素还是减少为好。
“今天是16号，距离我们完成交易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库洛洛出声提醒她：“那个男孩，你打算怎么处理？先说好，我不推荐你带着他先离开。”
毕竟一旦离开谁能保证她在31号之前会回来。
“这个你放心吧老板。”兰希心情很好，连称呼都换成了敬称：“我做乙方还是很称职的。”
库洛洛没说话，因为他不太习惯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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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诺妲检查完男孩的记忆，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单纯被遗弃了而已，他的母亲把他带到火车上，自己先一步下车将他留在了上面，火车到达罗塞城的时候他自己下了车，然后流浪了一段时间。”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兰希正在给男孩擦去脸上的脏污。
看来没有去找希斯再次确认一下的必要了。
至于男孩为什么一直不说话，表现又异于常人，很大概率具有一些生理性的疾病，也是他被抛弃的原因之一。
兰希没办法断定具体是什么疾病、先天还是后天造成，这种事情需要交给专业的人去诊断。
相比男孩的情况，派克诺妲的一番话让她更为在意。
刚刚的情报明显不可能出自于男孩之口，只能说派克诺妲用了什么办法‘看’到了他的记忆。
唯一的方法就是念能力。
兰希对待他人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就像对待一个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和一个实力强大的老板肯定是两种态度。
当然对待库洛洛一行人不能因为相处模式的改变就完全交付信任，但作为被委托的对象，她有必要确保一些必要的信息。
至于沟通时机……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希斯带着他的蔬菜汤从厨房里出来了。小男孩闻到食物的味道就从兰希身边跑走。
怪不得能活到现在，合着是哪里有吃的就往哪里跑。
兰希瞅了一眼蔬菜汤的卖相，不是很有胃口。于是将男孩托付给希斯，反正保证他不被饿死就行，她要出去打个电话。
暖黄的灯光罩着四方形的小餐桌，依旧还是那个古老图案的桌布，和围着餐桌的几个人。
“我说。”看着小小的饭桌上满满当当围着的三个人加一个小孩，希斯不得不开口：“这个人数好像越来越多了……你们应该自己解决一下吃饭问题。”
只有兰希在的时候，就是多了一副餐具的事儿，况且她吃的不多，而且大部分会因为嫌弃希斯做饭的味道而吃的很少。
昨天多了三个人希斯加了一次餐，但是剩下半个月他不可能天天折腾。
更别说今天又多了一个小孩子出来。
虽然眼前这些人不像兰希一样嫌弃他做的食物让他很是欣慰。
蜘蛛们当然理解，表示明天开始会轮流负责解决伙食问题。毕竟在这个偏远小城每次都跑出去找餐厅感觉不是很现实。
派克诺妲盯着眼前的蔬菜汤，心里默默想着，这种情况真是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一般情况下完成任务后大家很快都会各自分开，现在这种情形像是在任务中途增加了一段轻松的假期。
一段难得的，真正的假期。
派克诺妲甚至会突然幻视小时候大家一起吃饭的画面。
至于希斯做饭的味道，她不予评价。因为流星街人都不挑食。
进餐快结束时，兰希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握着手机。她先看向正在吃饭的小男孩，又看向库洛洛。
“老板。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希斯和库洛洛同时转头。
兰希对希斯摆了摆手：“不是喊你。”她喊的是严格意义上她真正的甲方大人。
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私下交易的一群人一头雾水。
“坏消息。”库洛洛答。
兰希愣了一秒，这个回答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不过没关系，她也没打算更改自己回答的顺序：
“好的，好消息是：我得知慈善福利基金会也有工作人员在罗塞城，这两天就能把这个孩子接走带到援助学校去。不会给我们的交易带来额外的状况。”
玛奇和派克诺妲对视了一眼，互相多年的默契让她们了然团长和兰希私下达成了某些交易。
库洛洛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坏消息。
“坏消息是——这座小镇的铁路突然出了点问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修复至少要三天，火车至少三天内都没有办法经过。”
玛奇拿着餐具的手停了一瞬，但没有人发现，然后她继续默默喝着面前的蔬菜汤。
兰希歪着头数着日子：“所以至少要四五天才能等到工作人员来接他，不过好在应该不会耽误我们的行动，没有什么问题吧老板？”
库洛洛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不过好奇怪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铁路还能出问题。”兰希一边嘟囔一边去吧台底下翻果酱，她今天去集市还买了三明治——作为晚饭。
“这座小镇本来就没什么太多人，年久失修出现问题也算正常。”作为在这座小镇呆了七十余年的希斯这么说。
并不是。导致铁路出问题的罪魁祸首们在心里默默否认，表面上一言不发。
“有道理。”兰希接受了这个说法。
库洛洛在心里默默对兰希这个人下定义，心思细腻但谈不上缜密，心眼有一点但不是很多。
但凡她性格再多疑一点，他们都不可能和平的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
兰希没打算回到二楼住之前自己那间屋子，她看中了一楼厅堂在壁炉旁边的沙发。
原因无他，冰冷的床和壁炉旁边温暖的沙发，虽然窄了点，她也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被她带回来的男孩似乎许久没有在温暖的地方熟睡过了，饭后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另一处沙发上陷入了梦乡。
夜晚又归为沉寂。
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带来有些许炽热的气息，驱散了冬夜的寒冷，兰希盖着毯子等待来访的人。
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响动，黑色大衣的男人从楼上走下，兰希抬头望着他，与白天不同的是二人之间气氛明显的转变。
“我有些事想问你。”窝在沙发里的少女开口。
库洛洛手里拿着一本书，走到她身边坐下，仅仅是因为另一张沙发被熟睡的男孩占领。感受到柔软的织物塌陷，兰希没有任何抗拒。
“虽然我接受了你所谓的‘委托’，但是我们相互之间的信息非常不对等，所以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库洛洛看着兰希深绿色的眼睛，脑海中闪过前两次他们无疾而终的谈话，像这样对方主动要求沟通的状况还是第一次。
“好。”他听见自己略带愉悦的声音回答：“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眼前的少女转了转自己的眼珠：“你们的念能力。”
库洛洛眨了眨眼睛：“不告诉别人念能力的细节是常识。”
这不是她一开始说过的话吗！
被人用自己的话反驳的兰希张了张嘴，有些无语：“大概、大概。不是细节，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
她说：“毕竟你们有三个人，我只有一个人，而我的念能力你们都清楚。那个金发女人……她叫什么？如果我没猜错，她能查看别人的记忆。”
“派克诺妲。”库洛洛点头：“你说的没错。”
至于念能力发作的条件和具体作用兰希没有细问，到这种程度其实就差不多了。
“另一个女生呢……用念线那个。”
“她叫玛奇。”
库洛洛没有多说，兰希也没有多问，当然问了也不一定会得到答案。并且念线能干的事情很多，她能推测的出来。
“好……那你呢？”兰希终于开口。她提问的目的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知道这个目前没有展现出一丁点能力特质的人。
“我叫库洛洛·鲁西鲁。”兰希看着他眼睛里闪着一丝纯良的光。
表情里还带着一丝‘跟你做过自我介绍了怎么还不记得’的无奈。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名字……”兰希感觉自己被耍着玩了，对方明明知道她在说什么。
怎么偏要装傻！
“哈哈。”他轻笑两声。手中的书好像翻到了某一页，一道轻微的光闪过，手中出现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
“如你所见，我是具现化系。”
“可以将武器封入书中，必要的时候拿出来用。像这把拥有剧毒的匕首，仅需01毫克就能使整条鲸鱼动弹不得。”
兰希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收回去吧。”
“要问的就这么多吗？”库洛洛将匕首收起来，合上了书本：“接下来，不介意让我问几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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