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百川归海
枫叶山。
许愿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许川和许凌烟等人。
“许愿，这位是你六爷爷！”
“还不快行礼！”
许川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那老人，端着架子冷声呵斥。
而那老人，端着长辈的架子傲然的扫了一眼许愿，似乎等待着许愿的跪拜。
“滚！”
许愿撇了撇嘴道。
此话一出，那老人顿时气急。
“许川！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如此粗鄙无礼，简直有辱我许家门风！”
老人怒斥。
许川一众人连忙劝解。
而后许川又冲到了许愿面前，抬手就准备扇一巴掌。
只是，他的手腕被许愿一把死死钳住。
许川顿时疼的冷汗直流。
“许愿！”
“我们可是求了六叔很久，他才勉强同意你认祖归宗的。”
“你不要不知好歹！”
“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你再想认祖归宗……没门！”
许川瞪着眼睛，大声吼道。
“哟，呵呵，以为得了个大比第三就出息了？”
“你能得大比第三，那还不是仰仗着我们许家列祖列宗的保佑？”
“没有家族，你算个屁！”
那被称之为六爷的老人，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着许愿大骂。
“我擦……我了个大擦嘞！”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啊？卡爷我长见识了，小子，你这胎投的……不好啊。”
卡爷的声音在许愿的脑海中响起。
噌！……
许愿很干脆的一把抽出了剑，直指那老头。
“老东西，再跟我装，我特么一剑攮死你！”
“没有家族，我还是我，但你……”
“就算是有家族，也是个屁！”
他快饿死冻死的时候家族在哪儿？
他被人追杀的时候家族在哪儿？
他遭受不公的时候家族又在哪儿？
好么，大比得了个第三，家族倒是跑来了。
甚至还说什么，学院和郡上奖励的东西，应该归家族所有，这才是孝顺的表现，是对家族培养的感恩？
感恩他妈了个……
“你……你竟然对我这长辈动手，你……”
老头惊恐的后退了两步，见许愿没有追上来砍，顿时又胆子大了起来。
只是没等他话说完，许愿迅速追了过来，照着面门就是一顿砍。
“哎哟喂……杀人了，这疯子杀人了啊！”
“不孝子孙，不孝子孙啊……救命我……”
许川一行人，仓皇逃窜，不敢再有丝毫的停留。
人群中，许凌烟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许愿。
曾经她最看好的宋石，连带着宋家都已经化成了灰烟。
但曾经她最瞧不起的这个人，却成了他们整个家族都攀不上的存在。
“要是在老牛村的那日认了他……唉……”
许凌烟不知道，这只是他们整个家族衰败的开始。
……
回到屋子。
青铜鼎飞出，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他也逐渐摸索到了一点使用青铜鼎的窍门。
伸手一招，一把青草从外面飞来，落入许愿手中。
许愿将其投入青铜鼎，青羊蹲在一旁，两眼放光的等待着。
过了不多时，许愿将其拿出，丢给青羊，青羊兴奋的吃了起来。
“这鼎内装过的东西似乎……”
“似乎不仅会沾染灵力，更是有某种神秘的东西。”
许愿看着正在吃草的青羊，心中暗自思索。
早先在老牛村的时候，他每日用这东西煮饭来着，当时只觉这鼎煮出来的饭吃了顶饱。
现在看来，这里面似乎有说道啊。
第二日。
叶疯狗说要传授百川归海。
不过，这次叶疯狗并没有同意让南宫星月旁听。
“百川归海，是我来到枫叶山之后所创。”
“你也知道，为师根骨被抽，无法修炼，所以……”
“一切都只是理论，练与不练，完全在你。”
“若你感觉不可行，随时终止！”
叶疯狗神情无比严肃的看着许愿道。
“嗯，师父，我明白！”
许愿点了点头。
“天下修行之法，大都求精，最忌讳学的过于杂乱。”
“但……”
“百川归海，恰好相反，反其道而行，熔百家之法于一炉，取各自之长，补彼此之短，成就全新的……功法！”
“此道若成，你是第一人！”
叶疯狗沉声道。
许愿默默的看着叶疯狗，他此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外面那些人都叫他师父是疯狗。
的确，不是疯子的话，不敢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思路。
这种功法，完全就是违背了目前的修行体系。
“虽然天下修行之法千千万，但，都逃不出八个字……”
叶疯狗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取过了一截烧火棍，龙飞凤舞的在地上写了起来。
“天地生死……杀文善武！”
许愿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这八个字。
“这八字乃是上古先贤所定。”
“‘天地生死’这四个字，为真正仙法，为大道，超凡之上才有可能摸到一丝边缘。”
“‘杀文善武’囊括了超凡之下的所有修行之法。所有器兵厮杀之法，皆在杀道之列。”
“譬如教你剑术的那位，走的便是这‘杀’道。”
“而诸如佛、道、圣人等以导人向善，教化万灵为主的便是‘善’道。”
“而凡天下文修、符箓、咒语、经文等皆为‘文’道。”
“正常修士，锻体者等都为武道。”
叶疯狗认真的给许愿讲解着，似乎生怕许愿听不懂。
许愿皱了皱眉头。
“师父，按照这个分法，那也就是说……天地、生死、杀善、文武并不完全对立？”
在常规印象中，天地、生死、文武这些都是两个完全对立的。
但是，刚才听叶疯狗的解释，这些根本就不对立。
“聪明！”
“百川归海的主旨就是……无对立！”
“所有的对立，当你上升到另一个更高的角度和层次之后，你会发现，它们其实是一个整体。”
“你能说你的头和你的脚是对立的吗？”
“所有的对立，从它们所处的整体来看，并不会完全对立！”
“这才是真正能熔炼百家、千家、万家之法的根本！”
“一定要记住，否则……”
“你不可能熔炼天下所有术法，因为你会发现很多术法之间是相克的，是相对的。”
听着叶疯狗这一番好像完全不正常的论调，许愿整个人呆住了。
无对立！
这……牛！
“小子，你这师父……够疯的！”
“千百年，不，千万年来都没有人敢提出过这样的想法啊。”
“混沌初开分阴阳，从一开始，对立就存在，他这……”
“我觉得你师父有病！”
卡爷很坚定的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卡爷，他……”
“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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