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准备动手
“毓秀,你放心,我不会娶清平,哪怕你我之间最后没有结果,我也不会另娶他人!”紧紧抱着毓秀,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好半晌儿,魏渊轻轻抚着毓秀的肩膀,声音罕见的温柔,眉眼都舒展开,竟显得意外的英俊。
魏渊的相貌,说真的并不符合楚国的审美,他太过高大英武,气势迫人,哪怕长的并不难看,但终归在楚人眼中不算英俊,但如今……毓秀抬头,微微掀开眼帘,瞧着魏渊目光中那足以醉煞她的温柔,只觉得心被放进温水中,柔软的不能用语言形容。
“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不愿意在钟家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不愿意跟你去辽国,却还阻止你另娶……清平是楚国嫡出公主,就算处境艰难,但她若嫁你,随你去辽国,你的父王怕都会高看你一眼……”毓秀泪眼朦胧。
魏渊随母自幼流落楚国,那是宫庭内斗的结果……而斗败魏渊母子的辽王后,如今却还掌管着辽国后宫,高高在上……魏渊久居楚国,就算在是英武,能力不凡,可终归跟基太浅,回辽之后……想想辽王膝下那二,三十个成年皇子……
毓秀便知道,魏渊归国之后的路,绝不会好走。
若得清平为妻,就算只是个‘门面’公主,对魏渊的处境,也是有相当帮助的。
但是——就算她心知肚明,娶清平对魏渊有好处,她不可能陪着魏渊回辽国,便不应该在拖着他,可,可她就是不愿,她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魏渊娶别人,从此之此,想着魏渊的温柔会给别外一个女人,哪怕那人是她视为姐妹的清平,毓秀心中都痛苦的仿佛滴血。
“我,我不是个好人,我就想把你握在手心里,根本不顾忌你的难处,魏渊,你,你舍了我吧,我们,我们没有未来……”毓秀哑然着,眼眶通红。
她是没有勇气斩断这份感情,却也深知这般拖着没有好结果,便想着让魏渊做主。
“毓秀,你……”魏渊面无表情的看着毓秀,那变幻莫测的眼神,看的毓秀心中擂鼓,“我就是这么自私,这么无耻,你不要在喜欢我了,你去娶清平,去娶她啊,我不在乎,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在乎!”被魏渊的眼神刺激,毓秀猛然笑出声来。
那笑声都带着哭腔,透着那么股子绝望。
低头双目一瞬不瞬的瞧着毓秀,魏渊沉默了好半晌儿,突然笑出声来,“毓秀,你知道你的‘怎么’和‘无耻’让我有多高兴吗?”他低声,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温柔。
“啊?”毓秀的怔怔抬头看他。
“你是……在吃醋吧?嗯?”魏渊眉目温和,从来杀气腾腾的脸上竟透出股子欣喜,“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哪怕我知道我并不是单相思,你也是喜欢我的,但是……这是头一回,我得你从这儿得到了这么明显的回应!”
“你在吃醋,吃清平的醋,因为我?”魏渊说着,眼睛越来越亮,低头望着毓秀,他止不住唇角的笑意,“对吗?”他问。
“我,我……”毓秀怔住了,满心的悲意好像瞬间被魏渊的笑意击退,脸颊上……脸晕慢慢爬上,她不由眼神闪躲的后退,“我,我没有,你,你……”她吱吱唔唔,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用否认,我知道你就是吃清平的醋了!”魏渊抿了抿唇,眸光闪亮,伸手拉住毓秀,他道:“你否认也没用,反正我认定了!”
“真的……谁吃你的醋了!”毓秀的脸颊越来越红!
两人你来我往,本来挺悲惨的气氛越变得越来越暧昩起来……
——
在魏渊府中留了一阵儿,实在受不住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毓秀招架不住,便干脆告辞,而魏渊呢,虽然不愿意她离开,但却也没失了理智,深知如今最重要的,是先离开楚国,在辽国站稳脚根,经营势力……这才好相助毓秀,一举脱离苦海!
将毓秀送出门外,扶着她上了马车,目送她离开后,魏渊转回书房。
而书房之中,魏侍早便坐在那里等着他了!
“主子,车马行程都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归辽,只是,咱们府外那些人……”见魏渊进门,魏侍连忙起身,低声回报着,但面上,却露出一抹为难之色。
“哦?楚皇的暗卫还围在咱们府外吗?还有多少?”魏渊一改方才跟毓秀在一块儿时的温柔,反而语气冰冷,目光严厉。
自他暴露了辽国皇子的身份之后,他府外就没断了被人暗查……魏渊武功高强,哪怕楚皇的暗卫亦不是对手,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那百多侍卫围在府外暗处,魏渊想要平安离开,却也难上加难。
更别说,想归辽……难不成他能独自归去不成?京城中还有不少辽国暗卫和魏侍呢?
“自主子您答应娶清平公主之后,人数到是少了不少,但……还是不足以让咱们平安离开!”魏侍皱了皱眉。
其实,说句实话,凭他和魏渊的武艺,就府外那些暗卫……他们真想强行离开,也不是不行,哪怕有些困难,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
他们家主子是辽国皇子啊?身份何等尊贵,为何要如丧家之犬一般从楚国落荒而逃?甚至被四处追逃?那未必太狼狈了吧?
更别说,他们主子本就是辽楚混血,在大辽说不得就会被人瞧不起,如今是辽王对主子还有些许内疚,这才压着不让旁人意论,可主子若真的狼狈‘逃’回大辽……
呵呵,大辽民风彪悍,最是注重勇士英勇,信奉便是‘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主子身为辽国皇子,从楚国这等文人成堆,在辽国人眼中‘弱鸡’的国家‘逃’回来?
——肯定会让人嘲笑死的!
还谈什么站稳脚根?图谋什么未来?
什么都不会有了!
“主子,咱们是不是开始准备一下……您和清平公主的婚事?”魏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见魏渊面色凝重,又连忙解释道:“属下的意思,不是让您和清平公主真的成婚,不过是蒙撇楚皇罢了……”
毕竟,魏渊府外……暗卫越来越多,哪怕他们武力不强,也挺麻烦的!
魏侍最近连信都送不出去了!一飞鸽传书,就会让暗卫把鸽子打下来……
“……你,且去准备吧!”魏渊脸沉如水,拳头握着死捏,指尖都捏白了。
自母亲死后,他便厌恶这等无能为力的感觉,这才拼命学武,直至天下少有敌手,本以为从此无人在可强迫他,却没成想……“千万注意些,不要坏了清平的名声……”他咬着牙,声音仿佛从喉咙挤出来般。
“这您放心,属下自会安排的!”魏侍连忙回答,“等外头‘眼睛’少些了,属下自然会传信回辽,到时候,咱们直接走咱们的,所有恶名声都让您担着,不碍清平公主什么事儿!”
“只得如此了!”魏渊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得回辽,得夺回属于他的身份和荣耀,只有如此,他才能真正的保护钟家,拥有毓秀。
——
得了魏渊的命,魏侍开始假意准备起婚事,什么买聘礼,射大雁……无所不为,到仿佛真想让魏渊在大楚扎根儿似的,到是多少转移了些楚皇的注意力。
魏府之外,见暗卫没那般警惕了,魏侍便连忙飞鸽传书归辽,让宋凝派下大队人马来迎接皇子……
飞鸽顺利传走,魏府又重新陷入‘热闹迎娶’的平稳气氛里。辽国皇子要迎娶大楚公主这桩‘喜’事,亦已早便传入民间。
一行充做聘礼的家具被壮丁抬着招摇过市,赵婶子抱着胳膊躲到墙角,满面都是恍惚之色,就连那抬家具的壮汉要撞上她了,都没感觉到!
“哎,那婶子,你小心点儿啊!”一旁有好心人拉着赵婶子一把。
千枝拔步床的硬木床头,擦着赵婶子的头皮而过。
“你没事吧,没磕着你吧!”那好心人连忙扶住几欲摔倒的赵婶子,焦急的问她。
“我,我没事儿,多,多谢你啊!”赵婶子愣了愣,手中紧紧握着被捏着发热的白玉瓶子,面上还有些恍惚。
“以后小心些儿,咱们平民百姓的,跟那些个达官贵人可是拼不起,那抬聘礼的人,可是辽国皇子——贵人中的贵人的手下,就是真撞伤了咱们,也是白撞!”好心人叹了口气,扶稳了赵婶子,见她确实无事后,这才叹息着离开。
“咱们平民百姓,拼不过那些个达官贵人……”赵婶子站在角落里,眼神空洞的重复着这句话,面色凄楚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儿,她才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口中喃喃喊着,“大宝儿……”脚下却是不停。
“我这平头百姓,拼不过那些达官贵人,夫人,您,您别怪我啊……”她声音中带着哭腔,一路跌跌撞撞的往钟府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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