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资本家（不是）
晚饭过后，我高兴地给德帕展示了自己这几天新学会的法术。通过整理资料我知道，这些法术大概在高级考试的内容中。之后我准备“复印”明天要卖的资料了，德帕也来帮我。在赴约的时刻来临之前，我们一共打印了一千份初级考试的资料、一千份中级考试的资料和一千五百份高级考试的资料。德帕每种翻了翻，说做得很不错。
那可不嘛，我原先的世界也是一个热爱考试的世界啊。我对考试和它的套路熟悉得不行了。
不过我不爱罢了。嘿嘿。
夜晚前往小巷赴约的时候，不再是所有人都躲起来，有个别几个已经早早现身在等我。他们有的很高兴地告诉我，一早上就卖完了，一个人二十几份不够卖；有的跟我说赚了多少多少个铜板。穿着破烂的衣裳，没有类似的技巧，能卖得这么顺利，其实也很不容易。逐渐地更多的人出现，我就看到有手里抓着资料没卖完的了。他们大多看起来就胆怯，像是连话也不敢说，但应该也还是卖出去了几份，赚到一点点钱，脸上咧出一点点笑容。
我说了一声：“波尔~”他就出现了，给我做记录。
我拿出提前准备的在小摊买的便携油灯，给波尔照亮。
毕竟还是好久没把钱攥在手里过的人，名单上有一些人的名字迟迟没有重新出现，想必是不打算把一半的铜钱交到我手上了。这也是难免的事。其他的人，卖得少的，我给他们高级考试的资料，告诉他们，这个资料更厚赚得更多，卖四个铜币一份，两个他们的两个我的，去哪个哪个地方卖，让他们加油，再试一试；卖得多的，我还是给他们初级和中级考试的资料，不过因为有些人“一去不回”了，他们手上拿的份数比昨天多得多，也都没什么怨言。
名单记录着记录着，轮到了一位妇人，她手上还有几份没卖出去。
“好心的女士啊，多给我几份吧，”她说，“我今天去的地方下午冒出好多人也在卖，所以手上才有几份没卖出去啊。”
“哪个地方？”我问。
“法师学院北门门口。”
嗯？这不就是我第一天早上自己卖的地方？但是应该不会啊，我昨天指地方的时候应该有注意每个地方指了多少个人去。
这时，她继续说：“不是我们的人在卖，是另外的人。我看，他们好像是找北门门口那个门卫要的资料啊。”
啊？那个门卫？
我呆愣了一会儿，立马意识到这个门卫的真是高效率，昨天晚上收了波尔的八份，今天下午不仅自己也打“复印”出来了资料，还跟我一样雇佣了人来卖。
“他能雇佣谁呢？”我说。
“我看着，也是法师学院的学生，不过都是些成年人呐。”
……没猜错的话是学院里过了高级法师考试正在准备特级法师考试课程的学生。如果说准备中级法师考试的人是初中生，准备高级法师考试的是高中生，那准备特级法师考试的这群法师就跟我原本世界那些大学生一样，好用又便宜。
“聪明……真是太聪明了……”我心想，“真是高手在民间……”
“他也卖两个铜币一份吗？”我问。我没有纸张和复印成本，他可是有的。
妇人说：“他卖三个铜币一份。”然后又凑近我的耳边：“其实我们自己人很多也卖三个铜币一份。”
卖高一点，自己手上也能多拿一点。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我轻轻握握妇人的手，“不要紧。谢谢您告诉我这些。”然后让波尔多给她了几份。
不存在那个门卫侵权不侵权的问题……本来我这么卖好像也不被法律支持来着，算了，不管他了。但我心里有数，这么快有新的人进入市场，卖的还是跟我一样的产品，很快，至少那一片的市场就会饱和了，然后别的地方指不定也有人效仿……如果用这个法子赚不到一百个金币，我得有第二手准备。
诶，说起来，这个世界的法律会不会和我原本的世界有不同呢？
改天真要跟德帕请教一下。
抱着近一千三百枚铜币和便携油灯，我往家里走。如果今早给出去那些资料全部卖出了的话，我这边就会赚到两千铜币。也就是说，有差不多三十五份，要么是没卖出去，要么是被私吞了。不过这还在接受范围之内。留下的人更加可靠，今晚给出去的资料，一定比今早那一批赚得多。
“明天就知道了。”我心想。
已经赚了约三十三枚金币，刚好三分之一。但是还远远不够呢。
回到了家，弗立姆和凯瑟琳都站在门口。
“欢迎回来，西帕蒂娅女士。”虽然大家都熟不少了，凯瑟琳还是尽着女仆的礼仪。
“回来了？”弗立姆问。
我：“嗯？回来了。你们在这儿干嘛呢？这么晚了。”
“母亲要回来了。”
“哦~”我说，“代我向她问好。拜拜。”
德帕已经回去了，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前脚刚进房间，放下东西往床上一躺，楼下大门又开了。
是便装的科罗拉夫人。凯瑟琳替她脱去外套。
“这两天法师学院门口也热闹过头了，早上下午都热闹得像夜市一样。”科罗拉皱皱眉头，“弗立姆，你去休息吧，我有话要跟凯瑟琳单独说。”
之后，科罗拉与凯瑟琳来到正厅。
“家主，”凯瑟琳说，“您说学院门口像夜市，应该是西帕蒂娅女士雇的人在卖考试资料的缘故。”
“你是说那些特级法师预备生，”科罗拉停顿，“还是丐帮？”
“预备生们不清楚，丐帮应该是西帕蒂娅女士所雇。应该已经通过这个赚了些钱了。”
“是么……”科罗拉的手指不自觉地拂过下巴，“倒是个好思路。就是太吵了。
“不过这么大阵仗，应该用不了太久，该买的人都买了，也就卖不出去了。然后再想有大批的人买，就得等到明年了。”
科罗拉夫人说得没错。而且即使真的明年再来卖，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人买，因为届时会有很多二手资料或者效仿的人。如今资料虽然在天时地利人和下巧妙地爆火，却不是一个能长久做的买卖。
“呵呵……那不妨早点让她意识到这个事实。”
“家主。”凯瑟琳提出了更重要的事，“西帕蒂娅女士已经知道赏金组织的存在了。”
“哦？从哪里？”科罗拉现在才像真的提起兴趣。
“不知道。但是最有可能是从丐帮。他们离赏金组织最近，近期又和西帕蒂娅女士有如此深的交集……”
科罗拉夫人脑海中浮起赏金组织头子的脸，这张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
“哼……老狐狸。”科罗拉心想。
“最近他们可蠢蠢欲动啊……”科罗拉把法杖放在一边，放松了一下肩颈。
“是。不知谁从情报组织那里买的情报流出，说城主也为了此事很头疼，已经传得少爷都知道了。”
科罗拉眯起眼睛，眼神晦暗不明，随即冷冷一笑。
“凯瑟琳，你记住，不小心流出来的情报，都不是不小心的，更别说是这个传得这么远的。”她说，“真正因为赏金组织蠢蠢欲动而头痛的，可不是城主。”
担负着城内百姓安全和“最后的魔物森林”周边安全责任的城主护卫队队长，此时在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下，重重摇了摇头。
“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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