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空间
团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到了科罗拉和泰尔要回内城复职的日子。
出发之前，科罗拉夫人让我拿上法杖，随她到正厅，并且嘱咐其它人不许进来。
坐在宝座上，她叫了我的名字。
“西帕蒂娅。”
感觉好正式！我稍稍有点紧张。
“是！家主。”
科罗拉夫人说：“你用光之术像喝水一样轻松，但你似乎意识不到这点。”
“嗯……我猜我能意识到？”我挠挠头。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她说，“对于光之术这种高级的法术，不是没有文字记载其内核，掌握他们却依旧很难。道理明白，可是实操完全没有头绪。当今许多法师界的大拿都是如此。而你，使用光之术却毫无阻碍，甚至像使用最初级的法术一样，是先掌握了它，再明白光之术的核心的，我说的没错吧？请你回答我，光之术的核心，是什么？”
“是，‘无理由地认同善’，比如自然而然地觉得帮助别人是对的。”
“你觉得那些大拿不明白这点吗？”
我觉得大拿们应该是明白这点的，高端学者肯定看过古人对光之术的记载。暗之术是禁术，但光之术不是。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家主。”
科罗拉：“是啊，你是千载难逢的天才，而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法力是否强大，是一方面。悟性足不足够，又是一方面。法力的强大可以锻炼，但是悟性很难。你瞧，论法力的强大程度，现在我大于你。但是我也没有掌握光之术，很多大拿们也没有。这不是因为法力不足，而是因为悟性到顶了。而你不同，你的悟性强到自己天生就会光之术。你，对应你强大的悟性，应该负起更大的责任。你要对得起你的悟性，更要多多培养自己的法力，让它更强大。听说，你的最终目的，是让人们的食物足够，避免过度的、无意义的竞争？”
“是。”我回答，“其实我是想解决人口数量和可用资源不对等的问题。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从人口方面下手，用增加食物数量的方式解决似乎是我目前能有办法的唯一路径。”
科罗拉：“但是，即使食物数量增加，人口还是一直过度增长的话，也无法解决。”
我无言。她说的是实话。但人微言轻，这方面我暂时无能为力。
科罗拉：“慢慢来。”
我点点头。此时科罗拉从座位上站起来，握着她的法杖。
“现在，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她一挥法杖，两人中间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一大堆泥土。我大为吃惊，这些泥土呈黑色，和普通的土颜色不同。
“这些是……难道？！”
科罗拉：“我听说了你用光之术对着新鲜的花来了一道的事，也看到了你房间桌面上那盆枯萎的花。所以我大胆猜想，你已经有所假设了，是不是？把你想的告诉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科罗拉夫人。
我：“是……我猜测，花朵稀少的原因是，普通的土无法维持花朵生长，只有这种黑色的土……也就是，富含暗元素的土，才能让花朵生长。”
但是研究暗元素、暗之术这种事情，不是被严令禁止的吗……
“家主，您……”
科罗拉：“法师学院高层，也有这种猜测。”
“……”
科罗拉：“你知道吗，整个魔物原，一直到魔物森林的边界，几乎都是普通的土，只有从魔物森林附近开始，土才逐渐变成黑色。暗元素有如被排斥了一般幽幽地躲在魔物森林。多年来，我次次考察都会从森林附近挖一些黑土，把它们藏起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现一个机会，能让这些土也好，花也好，暗元素也好，人类的希望也好……被仔细地研究、有使用地研究，直到有成果。暗元素如今仍然是不能面众的东西，绝不能轻举妄动。但你，孩子……”
“家主……”
“直到你出现，我觉得时机到了。你，几乎可以说是天生就会光之术的法师……一定比其它人更合适，开始这项研究。”
“可是……法师学院知道这件事吗？这样做没问题吗……”
“暗之术对普罗大众来说是禁术，但是如果用在真正值得用的地方，就可以拿来拯救人。你明白？”
“明白。”
“而魔物森林也是一样。虽然这可能也算是在破坏‘最后的魔物森林’，但如果你能研究出提高花朵产量的方法，亦能变相地保护它。”
我理解着科罗拉夫人的话。
科罗拉：“你知道我把土藏在哪里了吗？”
我顿了顿。是啊，物质不能凭空产生。可是，让这一堆土凭空出现……这是什么法术？
科罗拉：“这就是我给你的第二个考验。第一个考验里，我让你一周赚出一百个金币，考验你对社会的了解以及性格的成熟程度。你合格了。在这第二个考验里，我要你十分钟之内学会传送法术，并将东西传送到一个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以此证明这个研究暗元素还有花朵生长的研究值得托付给你。”
“传送法术？”
科罗拉又挥挥法杖，把土堆变不见了，然后走近我。
“这些土堆，”科罗拉夫人说，“被放在某个特定的空间。是一个我能够想象到的，宇宙的某一位置。除了我自己，不会有其它人知道。”
老天奶，好犯规的法术！这不就是四次元口袋！
我握紧法杖：“我要怎么做……？”
科罗拉夫人又凭空变出一个小钟，示意自己开始计时了。
我想：“宇宙中的某个位置？万一这个地方没有重力，我放在那里不是白扯？不用考虑距离远近和其它等等吗？给予的线索太少了……仅凭三言两语的信息，就要需要学会一个这么高级的法术……”
科罗拉举起一根手指，示意过去了一分钟。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我转身对着正厅桌上放着的小雕塑。
“想象宇宙中有某个无人之地，”我在脑海中模拟这个地方的样子，“我把这个小雕塑放在这里，会平安无事……”
小雕塑周围泛起光，但过了一小会儿，无事发生。
“不行，这个范围太宽泛了，我想象不出来……整个宇宙？”我想，“等等，我为什么一定要在宇宙里找呢？……”
我重新对小雕塑施法，这次想象的是家宅中的地下室。
小雕塑泛起光，消失了。
“成功了！”我高兴地说。此时时间只过去了三分钟。
科罗拉夫人却皱皱眉。“你传到的是一个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吗？”
糟了，被看穿了。
“如果不是，就还不够。”科罗拉说，“虽然也远超常人，但这不是我对你的要求。”
呜……
但是也许我的想法是对的，科罗拉夫人说的“宇宙中”，不一定真就是让我把东西转移到另一个星球上才行，虽然科罗拉夫人可能真的可以……
于是我想象小雕塑在地下室的样子，但是突然又想到洋葱还被关在地下室。白光一闪，小雕塑变了回来，附带的还有装着洋葱的笼子。
科罗拉：“……传到地下室是不够的。往远了想。还有，你要更有定力才行。”
我：“家主，我……”
科罗拉：“现在就想放弃了？还有五分钟呢。”
没错，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如果不能一步到位，那就一点一点来。”我想。
于是，我又一次展开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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