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何以如此自甘下贱?
“近来好似没有听见什么九公主的消息了,她是安分下来了么?”薛沉鱼慢悠悠剥着荔枝,好奇的探问。
陈丽珠吃累了,喝了口盐水,“哪里是安分了,分明是被魏贤妃给关在宫里,不让她踏出宫门半步。”
“这又是什么新鲜事,我怎么不知道?”一听见八卦,杜婧鸢顿时来了精神。
薛沉鱼:“什么都挡不住你的八卦之心。我都怀疑到你上花轿的时候,你能因为听八卦让花轿停下来。”
“那怎么可能?我能是那种人么?”杜婧鸢骄傲的仰着下巴,神情跟她说的话完全是两码事。
陈丽珠差点又被逗笑了,不过九公主这事她还是很想分享给薛沉鱼跟杜婧鸢的。
“前几日中秋,于阁老家的嫡长孙于弘熙成亲那事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吧?”
薛沉鱼点点头,“自然知道,于家长孙娶亲是何等的排场。”
她从贺家出来,绕去京兆府的时候,在路上还遇到了送亲的队伍。
满朝文武过半数都去喝于家的喜酒了,只是阿爹一个从前线退下来的武将,空有三品侯爵,如今只是在兵部领一个闲职,自然进不了于家的大门。
阿爹也不爱去凑这些热闹,那日索性就在家里陪着家人吃月饼过中秋。
“我还看见了呢,”杜婧鸢也道,“那新娘子的嫁妆海一样的,在家里肯定是个受宠的。没听说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女子,但看情况,家底子不薄啊。”
陈丽珠点点头,“九公主就是因为这事被禁足的。”
薛沉鱼跟杜婧鸢对视了一眼:“你的意思是,九公主原本是有心要破坏这桩婚事的?”
陈丽珠再度点头:“岂止是有心要破坏这桩婚事。她为了把于弘熙弄到手,听说做了不少事,当真是一点女子的矜持都不要了,脸面全豁出去的。”
这话是把杜婧鸢的好奇心全给勾起来了。
她近一段时间都被按在家里忙着什么三书六礼的事,根本没什么机会出门,更不可能听说外面的什么事。
要不是薛沉鱼下帖子,她还是要被拘在家的,美其名曰:让她绣嫁衣,安心待嫁,实际上就是不让她出门。
否则她早就该来恭喜薛小鱼脱离苦海,哪可能等到今日?
“九公主给于弘熙下了,那种药……”陈丽珠简单的描绘了一下,饶是她,也是羞于启齿的。
而且,九公主并不只是做了这么一句,从青龙寺缠上与弘熙之后,她便处处纠缠——
于弘熙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像什么宫中宴席借机搭话,让宫女送帕子等等,她全干过了。
但都被于弘熙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甚至言辞犀利的把她痛骂了一顿:“在下早就同公主说过了,我有婚约在身,而且不日便要成亲。”
“我很在乎我的未婚妻子,视她如命。绝不会对其他女子另眼相看。所以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一点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更不会因为公主是公主,就移情别恋。”
九公主长这么大几乎就是要什么有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第一个拒绝她的,是陈明轩,明明只是个毫无背景的读书人,小小的国子监教习,却敢拒绝她,还请她自重。
但他也只是请她自重。
却不想,遇到于弘熙,竟然会如此言辞激烈,让她的自尊心大受挫折——
“于弘熙,本宫可是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帝姬,你为何不肯多看我一眼?你那未婚妻不过一个乡野丫头,家世背景,财富美貌权势,她哪里比我好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执拗,是不是非得我弄死她了,你才肯多看我一眼!”
但这番话引起了于弘熙更强烈的反感,狠狠将扑上来的她推开,“公主便是九天上仙女下凡尘,我也只喜欢我未婚妻一人!”
“你是美是丑是何种出身,都与我无关。”
“九公主你好歹是堂堂一国公主,要什么样的儿郎没有?为何独独纠缠我一个有妇之夫,甚至不惜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就不怕传出去遍天下的人都戳你脊梁骨么?”
“本宫凭本事争取的。天下的人都戳我脊梁骨又如何?”九公主不死心的抱住了她,“于弘熙,只要你肯多看我一眼,便是要我……”
还没说完,便被于弘熙再度狠狠推开老远,“天之骄女,何以如此自甘下贱?”
他看她的眼神,真就像极了一个女昌门卖笑的女子。
九公主大为受伤,回去便制定了给于弘熙下那种药,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
当然,九公主这人因为十几年来一直太顺,根本受不了任何人忤逆她的意思。
还对于弘熙的未婚妻也使了各种法子,以她的名义写情书给别人,栽赃她;在宴席上给她泼酒水、引她去换衣服,趁机陷害她跟别人不洁等等。
而于弘熙也越发厌恶她,处处提防,才最终从九公主设的局中勘破,没让九公主得逞。……
“可惜,九公主只知道于弘熙这样唇红齿白的俊朗少年,不应该娶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却不知道,于弘熙的妻子是他从小就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
“她的祖父,是十几年前就致仕隐退的孙太傅。别看孙太傅都致仕十几年了,当年那可是帝师。如今,孙娘子的父兄叔伯,如今也在慢慢起势。”
说着,陈丽珠看了看侯府书塾的方向,说道,“也许你们不知道那位孙太傅,但就和那位吕老先生一般,都是能一呼百应的人物。”
那个致仕多年的太傅,子孙们正起势,那就证明天子重视。
薛沉鱼跟杜婧鸢对视了一眼,“所以,九公主这是把于家和孙家一起给得罪了。”
陈丽珠耸耸肩,“否则,那位一向傲视一切的魏贤妃,也不能用尽手段也要把女儿禁足在宫里,就是怕她惹出无法收尾的塌天大祸。”
杜婧鸢:“啧啧啧,得亏是有于家和孙家护着,换了我这般势单力薄的,不定被她怎么整死了呢。”
薛沉鱼:你可真聪明,前世你就是被人给害的。
不过,薛沉鱼仔细想了想,前世并没有听说什么孙家和孙太傅,只有于阁老在曾孙没了、孙媳妇也九死一生之后,便疯狂的培植党羽,打压武将,党同伐异。
是那时候的她困于后宅四方之地,满脑子只有贺敏之跟他的老娘刘氏,没有注意到这些事?
还是这辈子的细小变化,牵动大局改变,才引得孙家提前出场?
薛沉鱼心里觉得,应该是后一种。
因为她的重生,好些事情也都在慢慢发生改变了。
不过,她倒是记得,前世于阁老家的嫡长孙成亲时,也是有请了父亲的
怎么她帮了于家一次,反而把父亲落下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但是一时半会儿的,薛沉鱼又想不明白。
只能作罢。
“其实我今儿个找你们来,还是有一件事要找你们俩说的。”薛沉鱼清了清嗓子,突然正经起来。
杜婧鸢一下坐直起来,“……薛小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你们俩手上多少都有点闲钱吧?”
“……干,干嘛?”杜婧鸢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小荷包。
她可是马上要成亲的人,薛小鱼怎么好意思惦记她的小钱钱?
陈丽珠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荔枝上,随即道,“是跟南方有关?”
薛沉鱼愣了下,随即点点头:“不愧是陈国公府的嫡女,消息就是灵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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