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太子之位
林冲知道赵鼎是个精明能干的人,而且一心为公,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他是不会请自己到他的府上喝什么茶的。
说到喝茶,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所以,林冲就跟着赵鼎来到了他的府里。
进了府之后,林冲发现赵眘在赵鼎的府里,一脸的焦急之色。
林冲忙问出了什么事。
赵鼎先是说赵构把林冲从四川调回来不仅仅是为了蒙古大军的事,另外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林冲相助。
原来,赵构刚开始当政时,南宋国势日衰,内忧外患,朝政不稳,经常被金军打得东躲西藏,常常在惊恐之中度日,甚至被逼逃亡。
后来,国势慢慢富强起来,他因为一直没有亲生儿子,所以心情压抑,异常郁闷,慢慢地对政事产生了厌恶的情绪,一心想着能生个儿子继承大位,
所以,整天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经常和宫中的那些嫔妃在后宫取乐,最后弄得连纷至沓来的奏章也懒得批阅。
赵构帝虽然拥有众多嫔妃,却仍不满足,在秦桧等奸臣的怂恿和暗中帮助之下,赵构更加沉迷于酒色。
秦桧让人给赵构找了四个江南美女以宫女的身份日夜陪侍赵构。
这其中有两个非常得赵构的欢心。
这两个女子一个叫曹春花,另一个叫穆海棠。
曹春花长得美艳而风—流,擅长跳舞,三寸金莲纤小可爱,有曹飞燕之称。
另一个穆海棠是原本是个戏子,长得花容月貌,唱曲、做诗、弹琴样样精通。
赵构被这两个女子迷得五迷三道,引起了朝中一些大臣的不满。
赵鼎上疏暗示赵构不该沉迷酒色。
赵构看了大笑,不以为然,继续纵情享乐,不理朝政。
因为赵构纵—欲过度,身体越来越虚弱。每逢遇到国家坛庙大祀,他常以体弱多病为由让两个儿子赵眘和赵璩代自己。
后来,身体越来越差,而且还是一个儿子也没生出来,他心灰意冷,更加懒理朝政了,再加上最近蒙古大军直逼杭州,军情紧急,而朝中大臣吵了几天也没拿出个可行的办法来。
赵构提出了自己退位当太上皇,让两个儿子中的一个儿子当太子监国的想法,让下面的大臣议一议。
一直在暗中支持赵璩当太子的秦桧见有机可乘,马上鼓动所有的党羽推举赵璩为太子,他好在后面行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法。
赵鼎等大臣看出秦桧的不良居心,几次提醒赵构,不要让秦桧成了曹操,夺了赵家的天下。
赵构也看出秦桧的险恶居心,可是现在秦桧的势力太大了,一旦动他恐怕引起朝政动荡,尤其现在蒙古军大军压境,弄不好会有灭国的危险。
所以,赵构在赵鼎等人的支持下,把林冲调回来任枢密使。
赵眘告诉林冲,秦桧一党和后宫也有瓜葛,秦桧暗中行贿太监,让他们做他的眼线,随时把宫中发生的事情密报给他,而且秦桧还暗中联络赵璩的养母吴皇后,打算让吴皇后影响赵构,从而让赵璩当上太子。
因为赵构一直非常宠信吴皇后,现在赵构已经有意让赵璩继位了,只是赵眘等大臣以赵璩喜好玩乐,最爱声色犬马,无帝王之才进行了阻拦。
现在宫内宫外对于册立谁为太子这件事已经闹得矛盾重重,隔阂颇深,暗中相互防范,争斗不已,国事十分危急。
等赵眘和赵鼎把所有的事都说完了,林冲也陷入了沉思。
册立太子这是国事,按说下面的大臣,尤其是像林冲这样的武将是不便干预的,否则弄不好会弄到岳飞的下场。
可是,赵眘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现在面临这些的困难,林冲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林冲对赵眘和赵鼎说道:“我看这件事还急不得,你们容我想想,等我有了办法再跟你们说。”
林冲回到自己的府里,张贞娘、夏婉秋等人非常得高兴。
林冲的大儿子林自强因为一次骑马摔伤了腿,张贞娘怕他再出事,就不让他再练武,让他改习文。
林冲替他请了饱读诗书的鸿学大儒陆九渊教他,现在林自强已经官拜吏部员外郎,在吏部行走历练,父子见面也是非常高兴。
在吃晚饭的时候,林冲把所有的仆役、丫头全让退下,然后把现在赵眘和赵璩争夺太子的事跟林自强说了,让他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
林自强脱口而出,“父王,这件事儿子早就听说了。儿子以为父王不可涉及此事。”
林冲本来就想看看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学问本事怎么样,于是问道:“为何不可呀?”
林自强道:“父王,册立太子是皇室的家事,您是武将,手握兵权,而且麾下有几十万的重兵,在军中功劳大,威望高,伸臂一挥,几十万步众都唯你的马首是瞻……如果您涉及此事,难道不怕重蹈岳飞的覆辙吗?”
林冲正准备去夹一道菜,听了林自强这番话,他脸色一下凝重了起来,放下筷子注视着儿子,问道:“自强呀,你应该听说过有一句话叫‘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这件事的难处我当然是知道,不过,现在这件事我必须要去做,而且我要助赵眘当上这个太子,那又该怎么办呢?”
林冲是有意在考儿子。
林自强也不示弱,他也放下筷子沉思良久。
旁边吃饭的五个女人看看林冲,又看看林自强。
张贞娘不太懂这些军国大事,可是她明显看出林冲的脸色和刚才不一样,似乎是非常凝重的样子。
而林自强也紧锁眉头,似乎一时解不开这个难题。
张贞娘有些心疼儿子,对林冲说道:“王爷,强儿毕竟才刚刚二十岁,也没作几天实缺的官,你让他这个小孩子这样的国家大事,他怎么能……”
林冲挥手示意,“你不要说话。”眼睛还盯着林自强,等着他说话。
林自强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这才说道:“如果父王您非要做这件事,助赵眘当上太子,那么需要做两件事。”
林冲问:“哪两件?”
林自强伸出一根手指,“现在赵眘的官职不过是个宁国军节度使,一个无权的虚职,这不行,得让他当更大的官,最好是有军职,可以掌控军队的官儿,最好能让他有些战功。”
林冲又问:“那第二呢?”
林自强又想了想:“这第二嘛,父王您既然想干涉此事,必须要绝对保证让赵眘当上这个太子,而且是尽快继位,荣登大宝,这样才可保父王以及我们全家的平安无事,否则后患无穷。”
林自强说完了这话,林冲半晌没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儿子。
张贞娘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强儿他说得对不对呀?”
林冲看了张贞娘一眼,微微地笑了一下,“娘子呀,咱们这个孩子可了不得呀,小小年纪竟然会想这么深的事情,而且眼光既独到又深远,将来必是宰相之才呀。”
林冲喝了杯酒,很兴奋地对紫薇说:“老三呐,明天你派人给强儿的师父陆九渊送一万两,哦,不,两万两银子,人家能把咱们孩子教得这么好,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赵幼悟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我看还是不要了吧,这样也太过招摇了,现在咱家还不够招摇呀,两万两,吓都吓死人了,别人会怎么看咱家。”
林冲看了赵幼悟一眼,“老五,你说什么呀?”
林自强接口道:“父五,我五姨说得非常有道理。现在,外面的人是个人都知道咱们林家富可敌国,我就听到有些大臣说咱们家的银库里的钱比国库里都多,这样张扬不好,容易授人以柄。
而且,我陆师傅那人也不是个爱钱的人,我师傅那人最爱的东西是书而不是银子,他一直想着能读一些皇家秘本之类的书籍,如果父王能保举他当上秘书监一职,我想这比给他多少银子还让他高兴呢。”
第二天,林冲正在家里准备去枢密院,一个太监来传旨让他马上进宫见驾。
林冲跟着这个太监来到宫里。
赵构病怏怏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先是问了林冲在四川的一些情况,又问了问赵眘在四川时的表现。
赵构的这些话表面上像是在拉家常,实际是在想把话题引到太子之位的事情上来。
因为之前他问过几个大臣册立谁为太子的事,这些大臣都非常狡猾,不愿意明确表态,所以赵构才拐了个弯子。
林冲当然明白赵构的用心,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个难得的助儿子上位的机会,所以,他马上把赵眘在四川的表现大加吹的捧了一阵,讲了如何在赵眘的主导之下审贪官,平乱匪,得到四百万银子,把所有的功劳全算在赵眘的头上。
赵构听了淡淡一笑,说道:“林爱卿,眘儿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就是再聪明再能干,也做不了这些大事,我知道这些事都是你主持的,他不过是个挂名的人。”
林冲连忙说道:“官家,臣以为这二者没什么区别,臣做一切事都是为了官家,为了朝廷,为了江山社稷,皇子也是为了家,为了朝廷,为了江山社稷,这是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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