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父子密谈
林冲愣了一下,“冒天下之大不韪?什么事呀?”
赵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件事要是吴王传出去,弄不好我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林冲听到儿子跟自己说这么重要的事,心里不由和一暖,向天指了指,“殿下请放心,林某人在此对天发誓,今天在殿下嘴里说出来的话,全部会烂在林某人的肚子里,一句也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赵眘这才放下心里,对林冲说道:“吴王可能知道,到现在为止,皇储之位还没有确定,而可继位之人只有我和大皇兄两人,现在,我父皇对我二人的优缺点,以及确实的决心一直是悬而未决。
吴王应该是熟读史书的,皇室内的皇权争夺是相当残酷的,而且我大皇兄这人为人性格凶暴,动辄会乱发脾气打人骂人,甚至杀人,现在他已经在宫里杀了六个太监,十个宫女。
我担心,如果我一旦无法继位,到时候大皇兄继了位,恐怕不但我,就连我的家人,我的娘亲,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必定是腥风血雨,我不想看到这件事的发生。
如果不让这件事发生的唯一办法就是由我来继承大位,我早已对天发过毒誓,如果我能继承大位,必定不会伤害我大皇兄一根汗毛,一定会善待于他。
现在,支持我大皇兄继位的人有很多,最重要的一个支持者是当朝宰相秦桧以及他的党羽。
而支持我的人只有我师傅赵鼎,还有几个忠肝义胆的大臣,但是这毕竟是少数的。
现在我想继位唯一的办法是能替我父皇分忧,而现在我父王最担忧的事情就是皇家内帑还有国库都相当得空虚,如果我可以帮助我父皇解决这个最棘手的事,我继位的可能性就会大许多,反之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请吴王帮我弄点钱。”
听了赵眘这一番话,林冲心里暗暗欣慰,这孩子虽说年纪小,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还这么积极地想办法解决目前面临的难题,看起来,这个孩子是能成大事的。
自己作为父亲,孩子现在面临他人生最重要的关键时刻,再苦再难,就是拼了他这条老命,他也会助儿子一臂之力的。
想到这里,林冲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殿下跟林某人能说出如此肺腑之言,那林某人也向殿下保个证,半年之内,我会替殿下筹到五百万两银子。
不过,筹银子是筹银子,有句话我想提醒一下殿下,我觉得即使是我替殿下弄到这笔钱,殿下暂时不必急着拿咽去,暂时放在四川我这里,等殿下急用时,再拿出来,才会收到奇效。”
赵眘现在就急于向赵构表现出自己的超凡办事能力,他也急于尽快弄到一大笔钱交给赵构,这样才会在赵构面前露脸,从而提高自己在赵构心目中的地位。
他一时不明白林冲让他把钱暂时放在四川的用意是什么。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林冲一眼,问道:“吴王这话,我不大明白,请吴王明示。”
林冲说道:“殿下,现在国家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太子之位也一直是没有分晓,据我所知,蒙古大军一直对咱们大宋朝虎视眈眈,想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对大宋开战。
一旦战事起来了,又需要一大笔钱,而谁能够在那个时候弄到这笔钱,谁就是大宋国的第一大功臣,这样,你的太子之位就稳了。”
赵眘听了林冲的话,心中叹服不己,心说: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看事情就是比我这个小孩子要高远是多。
他点了点头,“行,既然吴王这么说,那我就听吴王的,不过到时候请吴王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不能推诿了。”
林冲慨然道:“这个殿下大可以放心,我是把你当成我的……我的……我的官家来看待的,怎么能推诿呢?对了,殿下说有三件事,这第三件呢,是什么事呀?”
赵眘叹了口气,“这第三件事,我也不好说出口,就是刚才提到的秦桧。这个秦桧,现在在朝廷上飞扬跋扈,不但欺压群臣,结党营私,戕害忠良,有时连我父皇也不放在眼里。
我跟你说一件事,有时我父皇见他都得在靴子藏一把短刀,以防不测,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林冲万万没想到,自己远离朝堂这些年,秦桧竟然跋扈成这个样子,连赵构都怕他。
赵眘见林冲不相信,他继续说道:“吴王不相信,那我就给你说几件事听听。
秦桧现在独霸朝政,大量起用他自己的子孙与亲朋党羽,这些人现在成了秦桧一党的重要力量;
秦桧的养子秦熺十几岁时,秦桧就让人替他代考中了进士,马上被任命为杭州临安,两个月后,又升为秘书郎;同年九月,又升秘书少监,十月,就被秦桧安排在崇政殿和许多大臣一起说书;
现在,这个秦熺不到三十岁就官封少傅、少师,嘉国公的爵位,现在被秦桧安排在我父皇身边监视我父皇的起居动息,成了秦桧监视皇权、控制百官的最得力干将,另外,秦家人在朝中老老少少在六部各衙门全是大官。
秦家这些人和那些秦桧的党羽勾结在一起,结成相党,为秦桧抑制异论,并实行“文禁”和“语禁”,全国上下都由秦桧一党专—横、独—断,形成了一张巨大而又严密的权力大网。
他的这些党羽连我父皇都动不得,问不得,只需要他的一句话,马上就官升几级,现在已经到了独断专权、架空我父王,心怀异志,效法西汉的王莽有的有篡夺皇位的野心。
我师傅赵鼎跟我说,现在可以扳倒秦桧一党的只有吴王你了,所以,我想请吴王找个机会回到杭州扳倒他,为我大宋朝除了这一个大害虫。”
林冲笑了一下,“殿下要我除了秦桧一党,恐怕也有替殿下扫清继位障碍的想法吧?”
赵眘被林冲说中了心事,他的脸微微一红,坦城地点点头,“不仅仅是扫清我继位前的障碍,也会替我扫清我继位后的障碍,因为,我毕竟年纪轻,想对付他这种权奸臣贼,我一时之间没有那么高的手段,所以,还请吴王多多相助。
若吴王能助我继承大位,扫灭奸党,吴王你就是我新朝的最大的功臣,我必会重谢于你的。”
林冲微微地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殿下放心,既然殿下这样说了,我义不容辞,必会全力以赴助殿下继承大位,扫灭秦桧一党。
不过,殿下,林某人助你做这件大事,不图殿下的报答,只要……只要……只要到时候殿下有空闲时能到我的家喝几杯茶足矣了。”
赵眘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林冲深鞠一躬,说道:“吴王大可以放心,如果吴王真能助我成就大业,我必把吴王的家当成自己的家,时时地会去坐坐的。”
赵眘这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说得林冲少有的热血沸腾。
送走了赵眘之后,林冲马上把公孙胜、花荣等人全部叫到府里来,跟他们商量如何替赵眘弄钱的事,前提是不能盘剥百姓。
最后商量出两个方法,一个是查贪官,一个是剿大盗。
宋代的官员本来就以多会贪污纳贿,而且这是他们收入的一项重要部分。
因为林冲想发展商业,富裕民生,最近几年,林冲对辖区四路的那些贪官的贪腐行为都是睁一眼只闭一只眼。
他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想法,一、这些官员大多和那些大富商有勾结,往往动了他们会影响到一些大富商。
第二,林冲之所以暂时不动他们,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现在林冲的手中养了二十多万兵马,每年的军费消耗非常得大,而朝廷多次以国库无钱为由不供给相应的军费,而是让林冲自己在当地筹集。
一般的官员,遇到这样的事,大多会这些压力转嫁到那些万千百姓的身上,而林冲却把文章落在这些贪官污吏的身上。
就等这些贪官把钱贪够了,捞足了,再着手办他们,把收缴上来的钱充抵军饷和费用支出。
所以,近些年来西南蜀地四路的各级官吏大肆贪腐,个个到了肥得流油的地步,而这些人在林冲的眼里就像是要过年宰杀的肥年猪。
到于是征剿大盗。
近些年来,由于林冲在蜀地四路当政,那些录绿林大盗都知道他厉害,所以纷纷转到附近州府,把附近州府闹得叫苦不迭,几次写信给林冲,先是埋怨他把这些大盗赶到他们的管辖之地,接着都愿意出重金请林冲派兵入境剿匪。
林冲手下的这些兵马这些年来已经闲得不像样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仗可打,也得养着。
现在,别的州府愿意出钱,这无形中就多出了一笔费用,另外,林冲给这些州府的官员写信跟他们讲清楚,剿匪所得财物全部归林冲所有,他们不得讨要。
这些官员一直为自己管辖之地的匪患头疼不己,也不想要他们的财物,所以也就答应了。
本来林冲打算自己带兵去剿匪,可是花荣等人却认为对付这些绿林盗匪完全没有必要他亲自去,他需要坐镇四川在后方掌控全局就行了,最关键提惩办贪官这件事要比剿匪要难办得多,必须得由林冲来办,别人根本办不了。
公孙胜等人也劝他没必要去,林冲也就答应了,并且把罗狗熊、陈五等几员猛将调给花荣使用。
花荣带领大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出了四川剿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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