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冯南山大婚
这一天,林冲正在押签房审阅,批转公文,有衙役报说冯南山要见他。
林冲让冯南山进来。
冯南山一脸喜气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向林冲行了礼。
林冲见他神情非常精神,眼神亮亮的,充满了喜悦的神采,就笑着问道:“南山兄,有什么喜事呀?”
冯南山怔了一下,笑着问:“王爷怎么知道下官有喜事呀?”
林冲指了指他的脸,“你瞧瞧你的脸,写满的喜字,不是有喜事是什么呀。”
冯南山腼腆地笑了一下,“王爷猜对了,这个月初二,我要和玉儿完婚,请王爷去喝几杯喜酒。”说着双手递上请柬。
林冲接过请柬看了看,笑着问:“怎么这么快呀?”
冯南山说:“王爷,您知道,我年纪也不小了,这个玉儿我也喜欢,再加上她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万大人也催着办,所以呢,我就想着就办了吧。”
林冲没想到这件喜事会这么快,他略沉吟了一下,“哦,南山兄,官家刚刚赏了我一处五进五出的宅子,挺不错的,就送给你了。”
冯南山忙摆手道:“王爷之前已经送我许多礼物了,这个宅子是官家赐给王爷的,我不敢收。”
林冲摆了摆手,“南山兄,让你收,你就收下,咱们是异姓兄弟,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冯南山千恩万谢地道了谢,走了。
林冲看着他的背景,皱着眉头出神地沉思了良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冯南山大婚那天,朝中的百官基本上都去了。
冯南山虽说只是一个侍郎,可是那些百官都知道他是林冲的重要幕僚,看成在林冲的面子上纷纷来参加婚礼。
秦桧为了拉拢冯南山也派人送上大礼,同时也让自己的人也去捧场。
整个冯南府内外张灯结彩,吹吹打打,锁呐连天,人来人往,非常得热闹非凡。
不但有官员进进出出,连府门外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也非常得多
身着一身喜服的冯南山骑在高头大马上,官帽上插花,胸前十字大红花,连马头上也系着红绫的大花。他身后是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轿身红幔翠盖,上面绣着喜庆的的图案,四角挂着金黄的丝穗。
在喇叭匠的吹奏和脆响的鞭炮声中把祝玉儿抬进了府。
祝玉儿头盖着绣着金丝的大红盖着,身穿一件点翠的大红袄,下身着一条绣花彩裙,外罩大红的凤袍,肩披霞帔,腰上系着流苏飘带,足登绣履,在一个喜娘和一个小丫头的搀扶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婚礼的每一步骤。
红地毯从院子里一直铺到大厅的,桌上放着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等结婚必备的“六证”之物。
因为冯南山没有父母,所以林冲和张贞娘今天坐在长辈的椅子上。
两廊下奏起了乐,新郎新娘拜天拜地拜了林冲夫妇,然后由冯南山牵引着进了洞房。
洞房门口贴着大红喜字,门前放着一个马鞍,喜娘唱着喜歌儿道:“新娘跨马鞍,一世保平安”。
小丫头扶着祝玉儿跨进门去,祝玉儿前脚迈进门槛,后脚抬起还没落下,那个喜娘就飞快地蹲下身,刷地一下把那马鞍给抽走了,这叫“烈女不嫁二夫,好马不配双鞍”。
小丫头扶着新娘子在床边坐下,冯南山拿起放在桌上的秤杆,轻轻挑去祝玉儿头上的红盖头。
祝玉儿羞涩地抬头,一脸温柔地看着冯南山一眼,脸上带着初为人妇的羞涩和甜蜜。
在喜娘的指引下,冯南山轻轻地环住祝玉儿的纤腰,然后慢慢从身旁的桌上摸起了一把剪子。
“嚓!”
“嚓!”
两人各自剪下一绺头发,冯南山两只手合在了一起,两绺头发也合在了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
两个人相视一笑,冯南山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将那两绺头发裹在了一起……
走完了仪式,冯南山换了一身常服出来陪客人。
在座的客人全是朝中的官员,大多都是四品以上的,冯南山挨桌敬酒。
众人纷纷起身相迎,纷纷向冯南山祝贺、还礼,寒喧了一番。有的官员调笑冯南山少喝点,不要耽误了晚上的大事,众人哈哈大笑。
正闹着,突然站在门口的礼仪官高声喊道:“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魏国公秦相爷到!”
众人一听秦桧到了,都是一惊,接着纷纷站了起来。
冯南山更没想到自己结婚秦桧会亲自到场,连忙迎了出去,看见秦桧马上深施一礼,“下官冯南山拜见秦相。”
秦桧笑容可掬地扶起冯南山,“冯大人,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本相本来因公事太忙来不了,可是一想是你冯大人的喜事,不来喝杯喜酒实在是有些失礼,这不,就直接从衙门来了,没有打扰你办喜事吧?”
秦桧自从拜相以后,百官中除了皇亲国戚,一品大员以上的官员家里办事喜会亲自到场,从一品以上的官员他连理都不理。
没想到今天会亲自到场,冯南山多少有些受宠若惊,陪着笑脸道:“秦相来喝我冯某人的喜酒,真是令冯府蓬荜生辉,让南山脸上添彩,南山多谢秦相了。”说着又深深一躬。
秦桧笑着说:“行了,本相还有些紧要的公事要办,就不打搅你了。”转身要走。
冯南山忙问:“秦相不喝杯喜酒再走吗?”
秦桧停下来,略想了一下,“也好,那就喝一杯喜酒再走。”
冯南山连忙让人端来两杯酒,亲自双手递给秦桧一杯,自己端起一杯,敬了秦桧一杯酒。
秦桧喝了酒之后,笑着向冯南山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
冯南山送出去好远。
冯南山送秦桧时,坐在林冲身边的公孙胜和花荣几乎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冲一眼,林冲看见他们二人看自己,也知道他们看自己的意思,但是他装作没看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从冯南山里往回走的时候,一直急得嘴痒的陈五小声地对林冲说:“王爷,今天那位冯大人和秦桧喝酒时,那神情可不大对劲儿呀?”
林冲瞄了陈五一眼,笑着问:“怎么不对劲儿呀?”
“我怎么觉得,冯南山好像和那个秦桧那么亲—热呀,那秦桧可是您的死对头,他冯南山怎么跟狗一样呀?”
林冲瞪了陈五一眼,“陈五,不许胡说,什么跟狗一样呀?”
陈五有些不服气。
花荣推了他一下,“陈五,这件事还用你说,义父心里不明镜儿似的?有些事儿不用说,心里明白就行了。”
林冲指着陈五笑着说:“陈五,你一直说我不如花荣重用你,看看,现在看出分别了吧,我为什么重用花荣,现在知道为什么吧?”
陈五疑惑地看着林冲,“为什么呀?”
林冲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比你有脑子,你是什么人呀,吴王的贴身侍卫长,办什么事一定要有脑子,明白吗?”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回了府,见外面停着一辆大车,而且赶车的是个日本人打扮的人。
林冲微微怔了一下,进到府里,见里面藤原由良的几个随从进进出出地往外搬东西。
林冲问其中的一个,“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藤原由良的一个助手叫青木静香的,小声地说:“我们大将军病重了,我们殿下得回去。”
林冲听到“大将军”三个字一时脑子里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才想起来应该是藤原静香的爹。
藤原由良的爹据她说是个大将军。
这位大将军病了,作为女儿的藤原由良要回去看看。
最近一段日子,有藤原由良在自己身边,帮林冲做了很多事情,保卫、传递、侦察,成了林冲不可或缺的一个得力助手,她这一走,林冲非常得不舍得。
林冲三步两步走进后院,见几个女人正搂在一起哭呢。
林冲走了进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脸泪痕的藤原由良正抱着赵幼悟哭,看见林冲回来了,一头扑在林冲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不一会儿把林冲胸口的衣襟都哭湿了。
林冲让她哭得也有些伤心,他抚着藤原由良的头发,劝慰道:“六儿呀,别哭,别哭,不就是回去看看你爸爸吗,看完了过几天不就回来嘛,有什么好哭的呀?”
藤原由良仰起脸,“这一去日本山高路远的,再说了还得过大海,少说得也得小半年,再回来最快也得一年,怎么可能几天呀?”
林冲长叹了一声,把夏婉秋叫来,“老三呀,你去银库里拿出几箱好玩意,让小六带儿去给他们家伙带点礼物,别扫了咱们家王妃的面子。”
夏婉秋笑着说:“爷,刚才大姐已经安排了,让挑上好的珠宝玉器,金银细软什么的带了五大箱子呢。”
林冲看了张贞娘一眼,“我说娘子,五箱子,是不是太少呀?”
张贞娘说:“官人,这一呢,我可是把咱们所有值钱的玩意全给六妹妹带上的;这第二呢,是六妹妹自己说路途遥远,还要过大海,不方便,不让我带,你说是不是呀,六妹妹?”
藤原由良抹了抹眼泪,“是啊,爷,是我不让大姐拿的,我这一去也不带多少人,拿太多的东西不方便。”
正这时,青木静香走了进来,藤原由良向她招了招手,“静香,你过来。”
青木静香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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