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决战！

第三十五章  大决战！

天启元年3月15日。也就是原本历史上沈阳城已经陷落的日子。

这一天天气一改之前的阴沉，而是罕见的放晴了——碧蓝如洗的天空上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让人感觉十分温暖。而这一天，也正是明金两军大决战的日子。

先看沈阳城内，因为战事已经迫在眉睫，高耀晋这几天都是一直吃住在总兵府内的。

而到了这一天大决战的日子，更是早早的起床之后，就开始和贺世贤、尤世功等大将汇合，并集合他们手下家丁，准备出城作战了。

只是等到他们这一路明军集结完毕，走上了大街之后，却感到了气氛的异常！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今天是决定沈阳二十万军民生死的日子！

所以此时此刻，尽管时间还很早，大街两旁已经站满了百姓，神情凝重的凝视着这支出征的军队，凝视着这些即将决定他们命运的人。

当然现在还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些老人和孩童，城里的青壮乃至是一些健壮的妇人，都已经被发动起来协助守城了，例如帮助运送弹药，送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总之在面对异族的侵略，面对女真人的屠刀，面对生与死的威胁，沈阳城的全体军民，被迫发出了他们最后的吼声。

只是就算如此，沈阳全城军民都被彻底发动，上下一心共抗强敌，可是城内的气氛依然很有些压抑……虽然上次胜了，却是小胜！未能伤到女真人筋骨！

所以此次女真人反扑而来，还是以誓要拿下沈阳城的姿态而来，沈阳城能抵挡否？毕竟这几年来女真人百战百胜的辉煌战绩，在辽东大地上无人可挡的嚣张气焰！终究让这些百姓们心中不安啊……

三年来的过往经验告诉他们，面对这些凶残的女真人，没有任何一个国之名将能够挡住他们！也没有任何一座明军重镇能够挡住他们！

威震边关数十载的刘綎刘大刀不行，被蒙古人尊称为杜太师的杜松也不行！清河抚顺不行！开原铁岭这样的明军重镇也同样不行！所以今天的沈阳又行不行呢？

但是这些百姓们都知道，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无论行或是不行，他们无从躲避！他们必须抗争！

因为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此战明军能够获胜，那么一切还好说，他们的家园还能得以保全！他们的生命还能得以保全！他们还能继续……做个人。

可要是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依然是女真人笑到了最后，那么他们的命运就会变得非常凄惨！甚至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都会让他们后悔投胎做个人！

因为这种事情他们听说的太多了，一旦被女真人攻破城池之后，不说当场反抗的，就是稍稍露出不从意愿的人都会被当场杀死，只有绝对顺从的才会被女真人掠去作为农奴！

并且注意不是作为仆役，而是作为农奴！最底层的奴隶！没有任何人身自由，可以任打任杀的农奴！

而你到了那边的价值有多少呢？假如你被别的女真人不小心弄死，最多赔偿你的‘主子’一头羊而已，不能再多了！

所以就可以想象了，只把你当成一头羊了，一旦被女真人捉去，此后的日子怎是凄惨二字了得！眼睛一睁开就要为女真人干活，终其一生被其奴役，并且还要祸及你的下一代！

甚至在这样的极端压榨下，你能活满四十岁再蹬腿，都已经算是祖上保佑了。

所以如此惨况，有谁愿意做这样的‘羊’吗？有谁愿意这样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吗？只是如此可怕的事情，却很有可能将会马上发生！

所以接下来全城百姓的命运如何，十几万百姓接下来是当人还是被当做牲畜，就看明军这一遭了。

感受着这种沉重的气氛，感受着这种风雨欲来，乌云摧城的压抑气氛，高耀晋已经暗暗牙关紧咬……当然他也明白，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接下来是死是活就看最后的答案揭晓了。

甚至不仅是他，全体明军都感受到了这种气氛……大队人马就在这种压抑中继续默默行进。

而渐渐的，在行进过程中，高耀晋开始强迫自己目不斜视起来，不敢再去看大街两旁这些满脸期盼的百姓，因为他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控制不住情绪……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些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可此战一旦失利，这里又将是一个扬州十日。

只是这种目不斜视，在经过一处街道拐角的时候，却被一阵童真无邪的笑声打破了……因为高耀晋看见了一个小天使，因为他再次看见了小花儿——看见了那个被母亲搂在怀里的小女童！

并且小花儿今天还打扮的很漂亮！两个羊角小辫都用崭新的红头绳扎了起来！一张白嫩嫩的小脸还满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甚至她在看到了高耀晋之后，都冲着高耀晋甜甜的笑了一下……仿佛在预祝他旗开得胜。

可是看见这样可爱的小生命，高耀晋的心反而揪的更紧了……因为战争是残酷的，而有女真人参与的战争更是残酷到无以复加！

所以此时此刻，这样可爱的小生命还能得以保全，还能在母亲的呵护下健康成长，可是一旦我军战败，沈阳城被攻破！这样可爱的小生命又会面临何等可怕的命运呢？

是被那些女真人当狗一样用绳拴住脖子，养起来当做信奴？等长大一些再行淫辱？还是更直接些，现在女真人军粮不足，索性就直接上蒸笼蒸了吃掉，吃上一顿鲜嫩的童只肉呢？

想到这种种不堪，高耀晋不禁在心中再次下了决心——一定要打败女真人！保卫沈阳城！

高耀晋所在的这路明军，是由贺世贤和尤世功两人手下的家丁组成，合计一千八百人，是城内七万守军的精华。

而像其他游击、参将之类的武将，一般手下家丁都不多，只有一二百人乃至几十个，所以先不上场，而是作为预备队使用，一旦形势极端不利，那也必须投入战斗了。

之后部队继续前进，在到达了城内的两处预定地点之后，就汇合了已经整装待发的另外两路明军——三千戚家军和四千白杆兵。这样三路明军汇合之后，这支总人数近万，汇聚了沈阳明军精华，也是寄托了沈阳城全部希望的明军，就浩浩荡荡的继续前进。

一直进行到沈阳北面的安定门之后，就开始鱼贯出城，并按照事先定下的战术安排，开始沿着城墙约一百米处布阵。

具体来说就是全军依托沈阳城坚固的城墙一字排开，以左中右三路，摆出一道类似于一字长蛇阵的阵型。

并且因为人数众多，都接近万人，整个阵型的长度都超过二里，把整个安定北门全部护住，气势宏大。

并且这三路明军，因为各自的特点不同，所摆出的阵势也各不相同。

例如在明军的中路，是贺世贤率领的一千家丁，而他的布阵思路就是以求稳为主。

作战目标是确保中路阵地不被女真人割裂，让左右两翼的友军不必担心来自侧面方向的攻击，只需专心对付正面之敌即可。而杀敌多少反而在其次。

所以基于这样的思路，他们摆出的就是一种以稳健防守著称的鱼鳞阵。

这种阵法的特点就是，贺世贤作为大将位于阵形最后方进行指挥，而不是作为箭头在前方进行冲杀，这样来确保自身安全，有效指挥全军。

兵力配置则以紧密集结为要，并按梯次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层层密集，层层集结，以此来最大限度抵挡敌军的冲锋。

如果大伙杀过鲢鱼的话，都会有这样的体会……像这种鱼鳞又细又密的鱼，是不是会很难杀？鱼鳞很难刮掉？而现在摆出这种像鱼鳞一般紧密集结的阵型，也是同样的道理。

当然贺世贤之所以摆出这样的阵型，以防御为主，也和他这些家丁的战力有关。因为不客气的说，贺世贤以堂堂总兵之尊，花了全部心血训练出来的这一千家丁，虽然是他的立身之本，个个战力不俗，在辽东明军中已经算是相当显眼的存在。

但是和戚家军和白杆兵这二支当世强军比起来，那就是小弟弟了，是三支明军中最弱的。

所以此次面对强敌，不求他们杀敌多少，只要确保中路阵地就好——能确保住中路阵地不被割裂，有效护住友军侧翼，他们的目标就完成了。

而戚家军和白杆兵就不一样了，作为当世百万明军中的佼佼者！大明帝国手中最锋利的两把尖刀！他们今天就会尽情的展露锋芒！好好给女真人放放血！教会他们做人的！

所以本着这样的思路，位于左翼的戚家军摆出的是一种雁行阵，力求杀伤力！

这种阵法形状如同斜行飞来的雁群，并且只呈单队排列。虽然这种阵型兵力配置相对单薄，非强军不可为！

但是正因为单薄，所以有效扩大了打击面积，能更彻底的发挥出戚家军的火力优势！发挥出戚家军的强大战斗力！

应该说这三年以来，在明军和女真人的历次交战中，很少会看到雁行阵……敢于那样布阵的非得明军精锐不可！还得是以火器见长的部队。

而自从二年前萨尔浒大败，从大明全国千辛万苦调集而来的十万明军精锐，惨遭覆灭之后，雁行阵更是至此绝迹。

不过现在可不一样的，像戚家军这种硕果仅存的当世强军，并且还是以强悍火力著称的当世强军，当然要摆出这种能最大程度发挥出火力的阵型。

所以这次戚家军在诸多阵型中，就专门挑选了雁行阵！以战车单列排阵！好充分发挥出自身的火力优势！让我们来具体看看戚家军的火力配置——戚家军此次带来的一百二十辆战车全部出战，其单辆战车火力配置为——二门佛朗机炮，外加四支三眼铳。

这样一百二十辆战车合计就是二百四十门佛朗机炮，四百八十支三眼铳。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先不论那些三眼铳，单单是二百四十门佛朗机炮，就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目了！

要知道后世我人民解放军一个炮兵旅，也不过一百多门火炮而已，可是现在呢？

当然后世的火炮威力不是现在可比的，但与之对应的，现在要对付的敌人，也不是后世那种拥有清一色美式装备的敌人，卡宾枪冲锋枪、迫击炮战地炮什么的一应俱全。

现在的女真人，没有任何一支热兵器。唯一可以自夸的，只有‘骑’和‘射’而已，所以两相对照之下，就可以知道戚家军在火力方面的优势了。

并且还值得一提的是，戚家军使用的火器，特别是那四百八十支三眼铳所使用的发射药，全部更换成了威力更大的改良式火药！

虽然女真人没有中计，已经尽量提前打响战斗，不给明军生产火药的时间，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流水线作业的威力，低估了辽东军民万众一心抵抗顽敌的威力！

也就是戚家军的这二百多门佛朗机炮是火药消耗大户，消耗火药实在太猛！更换还力有不逮。

不过就算这样，这些三眼铳全部更换发射药之后，戚家军的战斗力已经更上一层楼！甚至是他们成军以来前所未有的强大！所以这一旦和女真人交手之后……

另外这整整一百二十辆战车，也已经连成了一道一里多长的车城！战车与战车相连，形成了一条坚固难摧的防线！犹记得以前女真人的祖宗，南宋时期的金兵在和我汉人的一代强军，岳家军交战的时候，屡战屡败之后无奈的发出过哀叹——叫做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而现在他们的后世子孙，在面对作战意志毫不逊色于岳家军，武器装备则更胜一筹的戚家军，他们会不会得出同样的结论呢——撼山易！撼戚家军更难！所以这等到和女真人交手之后……

当然戚家军如此凶猛，作为大阵右翼的白杆兵也丝毫不弱！

当然白杆兵的作战特点就不是以火器扬威了，而是擅长近身搏杀——面对面的白刃战！

前面已经说过，白杆兵拥有着独步天下的土兵阵法！而土兵阵法就是专门用来近身搏杀的阵法！是天下独此一家的犀利近身战阵法！

并且土兵阵法以十六人作为一个旗的基本作战单位，不同于常见的明军一个小旗十人，或者一个总旗五十人这样的呆板作战方式，而是一种能够自动进位的作战方式。

而这种自动进位制的优点在于——只要前面有人战死后面马上就有人补上！自动循环，生生不息！所以尽管只是一个小小十六人的作战单位，却具有明军中罕见的独立作战能力！

例如我们以常见的明军作战方式来比较，假如一个明军小旗官，统领手下的十个军士作战。

可是在战斗中只要这个小旗官战死或者逃跑，他手下的这支小队伍多半就会分崩离析！随之崩溃！

而白杆兵的土兵阵法就不一样了，他们以十六人为一旗的小队伍中，虽然也设有旗头这样的头目，但就算是旗头战死，整个旗无人指挥，却完全不影响继续作战的！

因为他们是自动进位制啊！在日常的训练中自动替补都养成深入骨髓的习惯了！所以这正是土兵阵法的厉害之处！并且这种不断的自动进位制，还可以给对手造成一种强大的心理压力……让他们感觉和他们交战的仿佛不是一支小队伍，而是一个坚固难摧的钢铁堡垒！永远都打不烂！杀不完！

并且这种以旗为基本单位的土兵阵法，还可以进行自由组合。例如在面对数量比较多的敌人时，就可以从一个旗的基本作战单位，转为二十四个旗联合起来，组成一个更大的作战单位——司。

（一个司的兵力共计三百八十四人，类似于后世的营一级作战单位）。

而现在就是这样，由二十四个旗组成了一个司，形成了一个更大的作战单位，或者叫做战斗集群，专门用来对付数量较多的敌人！

并且作战人数增加了，但是因为内在核心是由一个个独立的旗组成，所以整体的机动性和独立性依然保持不变！拥有独立作战能力！

而现在白杆兵都整整来了四千人，那是什么概念？都可以组成这样的十个战斗集群！

而这样的十个战斗集群，每个都具有超强的贴身作战能力！还具有独立自主的独立作战能力……这就尤其难得了！

例如就算其他战斗集群的友军全部崩溃，剩下的也能不受影响，继续战斗！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为止！而这就是相当难得的！

在历史上白杆兵也正是如此表现的，历史上的浑河血战中，四千白杆兵本来就被占据十几倍优势兵力的女真人团团围困，可这样还一直久攻不下！

甚至女真人兵在无计可施之下，就让已经无耻投降的沈阳城上的明军炮手掉转炮口，开炮轰炸白杆兵阵地的！并且一旦发炮无不立碎者！

这样白杆兵实在坚持不住，所有的战斗集群这才逐一败亡！白杆兵也最终惨遭覆灭！这场惊天动地的血战这才最终结束的！英雄虽死，气壮山河！可是现在这样的悲剧还会重演吗？甚至是不是轮到女真人来品尝这样的悲剧了呢？

在这样一个我军精心设伏的地点，以这样的十个强大战斗集群，身边又有给力友军协同作战，并再无历史上的互相勾心斗角，互相倾轧，只有合力，没有内耗，所以如此齐心协力之下，又会给女真人造成多少伤亡呢？

还会像历史上的那样只有二三千人吗？单单白杆兵就打出了这么多的战绩？

所以毋庸置疑，只要这十个战斗集群能够真正发挥出战斗力，这就是十把给女真人放血的锋利尖刀！到时候非得好好给女真人一点颜色看看！给他好好放一放血的！

当然能够做到这样独当一面，能够进行这样的独立作战，贴身作战！顽强作战！必须是精兵中的精兵！精锐中的精锐！而白杆兵除了拥有强悍的土兵阵法之外，恰恰正是明军中少见的精锐！因为白杆兵和普通明军最大的不同点在于，这是一支从湘西鄂西的丛山密林中走出来的军队！还是一支少数民族军队！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而湘西、鄂西的地理特性就是地形多变，多虎、多豹、多狼、多蛇，并且还气候恶劣，瘴病横行！

所以正是这种恶劣的地理环境下，炼就了白杆兵强悍的身体素质！

而常年与虎豹相伴的危险生涯（白杆兵都住在深山老林的土司寨子里，很多时候晚上都能听见老虎的吼叫声的）如此危险环境，又使他们象虎豹一样勇猛无畏！

而湘西鄂西遍地的原始森林，终日的打猎追逐，又使他们像猿猴一样敏捷轻盈！身手灵活！（这一点上刚刚从白山黑水中走出来的女真人，有些类似于白杆兵）。

所以不客气的说，这就是一支天生的山地战兵种！特种战兵种！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精兵！白杆兵的这种兵源构成，和大明基本由只会种地的民夫征发而成的明军（戚家军除外，是由挖坑的矿工组成），那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甚至不客气的说，这样的精兵用于平原作战，都有些大材小用的！

而白杆兵自从成立以来也确实战功卓著！

自从明初朱元璋一统天下，进而对原本放任自流的四川土司制度进行了规范，到嘉靖年间白杆兵响应朝廷征调，奔赴祖国各地四处征讨以来，就一直是所向无敌！高奏凯歌的！

以至于之后对白杆兵的一致评价就是——十出九胜！天下莫强！

例如白杆兵其中打过的几场著名战役——嘉靖年间的剿灭江浙沿海倭寇，万历年间的援朝抗倭，无不杀得敌军落花流水！望风而逃！并且不管是面对数百倭寇，乃至是数万倭寇，都是全战全胜！毫无意外！

所以今天呢？这支骁勇善战的白杆兵，这支从南打到北无一败绩的白杆兵，以他们超强的个人战力，再配以天下无双的土兵阵法，又能给女真人造成多大的杀伤呢？女真狗前来领死！

所以就这样，等到这三支明军摆好阵势，布下阵型，就静等着女真狗前来了！

并且还不同于历史上的川浙联军互相敌视，各自为战！从而导致被女真人各个击破了，现在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友军！

互相之间能够互为依托！互为肩背！真正一致对外了！而如此一来，一条紧密而又严不可摧的防线就形成了！

除此之外，老将尤世功率领他的800家丁，在城上作为救火队使用，万一哪里战事不顺，好作为机动部队前去增援的。

至于那些规模更小的家丁队伍，则作为更靠后的预备队，编入五千明军待命使用。至于其他战力更弱的普通明军，例如那些卫所军，则守在城头和城内各紧要处，作为守城部队使用，并不出城作战的。

而如此安排也是很明显的……因为和八旗军这样的劲敌交战，兵在精而不在多！

不然为了自我壮胆，攒鸡毛凑掸子，把这些杂兵全部派出去作战的话，到时候后金军只要一个冲锋，这些卫所军多半就要吓得阵脚大乱，掉头逃跑了！所以与其到了那时动摇军心，还不如用来安心守城为好。

另外在此战中，已经属于明军重要人物的高耀晋，也同样呆在安全的城头上，并没有出城作战。

其实按照高耀晋的本意，是想出城作战的，为消灭中华民族的这个最凶残敌人尽一份力。

不过他的这个想法当时在作战会议上刚刚提出，就遭到了一致拒绝……因为实事求是的说，高耀晋本身的战力也就是一个普通明军的水准。

甚至说是一个普通明军都抬举他了，来一个正常水准的卫所军都能放倒他了！所以如此微弱的战力，是否出战根本于战局无补。

可问题是高耀晋的脑袋瓜子，他的聪明智慧，却是万里挑一的！沈阳二十万军民里面，才出了这么一个！

所以这要是放出去和女真人作战，磕到一点碰到一点，那可是大明不能承受之损失！

所以一干大将就一致决定，他绝对不能出城作战！而是和作为救火队的尤世功等人呆在一起，这样既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安全，还可以发挥他的一身所长，参与全军的指挥和调度。

因为知道这种安排还是合理的，所以高耀晋弱弱的抗辩一番后，最后只能同意了……虽然不能亲手干死几个女真人，为无数死难的辽东百姓报仇！未免有些遗憾。

但是能站在城头上，亲眼看着战友运用自己的发明成果狠狠杀敌，那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了——人生幸事。另外因为这已经是最后之决战，连那位平时基本不露面的许监军许大人，这会都是登上了城头——亲临战场！

当然他胆小如鼠的性子还是那样，或者说早已经习惯性的患上了后金恐惧症。

这会战斗还没开始呢，他只是往城下看了几眼，就被这雄壮的军容，漫天的杀气所慑，然后再想象一下两军交战的场景，腿肚子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了。

不过受到上次的大胜激励，这位总算不像上次那样怂，只敢躲进城上的角楼里观战的。

而是强行克服心中的恐惧，看了一会稍稍适应之后，终于勇敢的呆在城头上不走了——亲临第一线战场，切实履行他监军的职责了。

所谓将为兵之胆，就算这位许及第许监军只是个文官，只会舞文弄墨，但是只要能出现在这里，能站在城头上，让官兵能够看到这样的大官都和他们并肩战斗，那效果就是不一样的。除此之外，这段城墙上还摆上了近百面硕大的战鼓，到时候城上那些卫所军其他干不了，来个擂鼓助威还是可以的。

这样所有的准备全都做好之后，就静等着女真狗前来了。

也就是说一场事关沈阳存亡的大战！一场事关沈阳二十万军民存亡的大战！乃至是一场事关整个辽东战局！事关整个天下大势的大战——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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