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离别前的最后时光
“江婉。”
这个名字……
令李牧有些迟疑。
但只是片刻，他便接通了。
“喂。”
“李牧，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还有几天吧。”
“要不要见一面？”
“好，你在哪。”
……
来到十三区，七号商业广场。
李牧一眼就看到了入口处宣传牌下的那道身影。
一袭橙色的长裙，只露出两个纤细洁白的脚腕，脚下是一对精致的白色凉鞋，几颗芸豆般的白嫩脚趾整齐排列。
上半身只半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手臂则是贴合臂形带着蕾丝边的羊腿袖。
修身，精致。
李牧记得，她本就偏爱暖色调的裙子，就如她的性格一般。
“嘿，李牧！”
江婉也看到了李牧，她温柔的眉眼顿时如月牙般弯起。
挥了挥手臂，就提着裙子小跑了过来。
“穿裙子就别跑。”
李牧伸手虚扶在有些踉跄的江婉身前。
江婉及时止住脚步，并没有跌倒。
她整理了一下发丝：“知道了！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出来啊。”
“再忙也会闲的，吃午饭没。”
“嗯……没！你要请我吃饭吗？”
“嗯，那走吧，吃饭。”
两人并肩而行，气氛突的变得沉默了起来。
江婉并不擅长说谎，何况这都两点了。
“陈楠那家伙……”
刚和陈楠联系结束，江婉就来了通讯，这又怎么可能跟陈楠没有关系。
……
缪斯餐厅。
商业广场较为高档的一个餐厅。
偏西餐的风格。
李牧从未没来过这种地方。
不过请女孩子吃饭，而且可能是最后一顿了，总不能还去苍蝇馆子吧。
“这里很贵的……我带的钱不多……”
“据说都是异兽肉，我也想尝尝，我有奖学金，很多。”
……
两人相对而坐。
李牧不断的切割着肉排，有些不习惯的往嘴中送。
江婉将双臂撑在桌上，撑着精致的脸颊，看似望着自己面前摆盘精致的肉排，余光却在打量着李牧。
干掉第三份肉排，李牧取过第四份，就着其他的摆盘精致，份量却有些感人的菜品匀速进食。
“那个……”
“什么？”
李牧抬起头。
江婉顿时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底下了头，脸颊有些淡淡的红晕。
“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一句话浮现在李牧心间。
他却面无表情：
“外天，19号我就走了，楚大开学比较早。”
“这……这么早？”江婉有些急切。
“嗯，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我……”
犹豫。
江婉神色纠结又紧张，她第一次，用那对晶莹的美眸，大大方方的直视李牧。
眸光有些颤抖。
李牧低下了头，默默进食。
“我想说……”
江婉突的一笑：“你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
那看似洒脱的笑容，却隐约有着些苦涩与强颜欢笑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已经很注意了。”
“这次就当告别了吧，明后天我还有事。”
李牧擦了擦嘴，最后一份肉排也吃完了。
“你请了我吃饭，我请你去游乐园吧，你应该从来没去过吧？”
江婉将她那份递到了李牧面前，笑吟吟道：
“我还没吃。”
李牧看着她。
……
日近西山，橙红色的晚霞染遍了天空。
那一朵朵火烧云随风舞动，肆意的变幻着形态。
分外绚丽。
“不用送了，再见！”
少女重重的挥手，似要抹下空中那最后一抹晚霞。
她笑着转身，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朝家的方向跑去。
只是几步，那笑声不再清脆。
一滴晶莹随少女的脚步之后落下。
在最后一抹晚霞下。
它，是七彩的。
滴。
但很短暂。
落至地面。
李牧收回了视线，义无反顾的朝远方走去。
最后一抹落日余晖已被带走。
夜，悄然降临。
月下少年，仍面如寒铁，冷且硬。
“呼～”
数息功一直在运转，维持着心境的平和。
李牧曾经以为，游乐场没什么好玩的，小孩子的玩意而已。
不过现在看来。
其实也没那么无聊。
但这也只是生活的调味剂而已。
武！
才是李牧毕生的终极追求！
……
12点。
李牧来到了弘扬武馆前。
睡不着，还是来练会武吧。
好在弘扬武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刚好明天早上还能杨飞鸿告个别。
当初呈了杨飞鸿的情，自己才能那么快到三级。
李牧自不能忘。
……
早，七点。
“小子，这么早？”
杨飞鸿推开了训练室的门，走入其中。
门没锁，李牧也与前台交代过。
“呼～”
李牧悠悠吐出一口气，收起拳架。
“后天就走了，得与馆主你道个别。”
“去楚南城是吧？千芊也得去，路上记得帮我照顾着点，那丫头，现在肯定还在赖床呢。”
“嗯，那我先回去了。”
楚南城是楚南地区的都城，第一大城。
也是楚南大学的所在。
……
吃了几十笼包子，然后回家补觉。
一觉睡到晚上。
这一夜，李牧没有再急着修炼，练武。
除了观想了一会龟蛇图，然后便看了一部电影，又睡了几个小时一觉到天亮。
“最后一天了……”
留在s市的最后一天。
毕竟是生活了十八年的故土。
“为了武道，为了我所追求的东西！”
……
十九号。
早七点。
李牧拉开了门，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间自己住了十八年的房间。
便义无反顾的关上了门。
拉着行李箱，向电梯走去。
行李箱内只是一些日用品和衣物。
真正重要的东西都在李牧左手拇指中的扳指中。
也不错。
一枚箭头，一本随笔。
一个面具，两个勋章。
一些剩下的药物，以及一个手抄笔记本。
……
s市跨市列车西站。
位于十区。
从悬浮车上跃下。
李牧回了挥手。
“别送了。”
“李同学，你要记得，你在s市并不是没有亲人，还有我们！”
送李牧到车站的，是s市武协会长高长怀！
而且不仅仅是他，还有李牧曾经那所中学的校长，几个任课老师。
实际上，若不是李牧不愿意。
高长怀甚至想拉几条横幅，再叫上两支舞狮队伍为他送行！
每年能被楚大录取的学生，都会有超高规格的送行。
只不过这次李牧完全将其他人的风头给压下去了！
而李牧又不想太大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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