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唯有凌驾于生死之上
“那个……”
“可能有些误会。”
墨有些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他是真的有些没有想到,完全没有预料到。
李牧竟是如此轻易的破开了他对黑祸的限制。
这令他对于李牧的态度不得不改变。
黑祸已经脱离了掌控。
这是最关键的。
这代表的便是他的布置已经落空。
已经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继续下去,也不过只是徒劳……
何况,那一颗“星”确实令其无比忌惮。
“误会。”
李牧那幽静的眸子微眯着。
其中,似一片潭水般宁静。
却又恍惚有着些锐利而危险的意味。
“没错,误会。”
墨一本正经的点头。
同时露出一个自然而然的微笑:
“其实怎么说呢……”
“我并无意与你为敌。”
“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不可化解的仇怨。”
“一些小矛盾,也并不重要。”
李牧不言语,不回应。
只是以那幽静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
墨也不觉丝毫尴尬或是别扭。
依旧挂着淡淡的宁静自然笑容:
“嗯,那只鸟……名为黑祸的鸟……你的鸟。”
他承认了黑祸的归属。
这对于他而言,已是极大程度退让。
甚至是势弱。
他不愿再与李牧起任何的冲突。
就目前而言。
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终究是已经落空。
墨仍旧是有些不甘的瞥了一眼李牧肩头的黑祸,却又是立刻点头收回了视线。
“其实关于黑祸,你很多东西都并不清楚。”
“或许有人跟你说过,祂执掌的是死亡的权柄……”
“但你可知,何为死亡?”
“我与祂有些渊源,我并无恶意,此番,亦不过只是相助其谋。”
“绝无恶意。”
墨露齿一笑,显得无比单纯。
李牧依旧不动声色。
却是不禁的对这家伙的警惕之心愈发的浓郁。
明明自身可能是传说中的“巫神”,就算不是,也绝对是“神”这个层次的存在。
按道理来说,他本应对自其之下的众人都抱以不屑与蔑视的视线。
世人于其不过蝼蚁。
但,这样的存在,竟会对一个“蝼蚁”低头,势弱。
拿得起,放的下。
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把所谓的“尊严”当一回事。
这样的存在,若是成为对手确实麻烦。
并且,其之狡诈也已可看出一二。
看似坦诚,却并未透露丝毫的关键信息。
神秘,狡诈,无耻……
情不自禁的,点鸣枪出现在了李牧手中。
他不喜欢与这样的老狐狸交流。
别人不知多少岁月的积累的城府,智慧,又岂是能轻易与之比拟的?
交流,只会容易落入其圈套。
相比而言,直接动手更简单,更直接。
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李牧更喜欢这样的方式。
“那个……我真的没有恶意。”
墨眼皮顿时一跳,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李牧眼中的杀意,连忙道:
“这座岛其实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相信这已经能表达我的诚意了吧?”
李牧神色微凝,沉吟了片刻,眸中杀意微敛,平静开口:
“我以为这是个陷阱。”
“没错,陷阱。”
墨毫无芥蒂的直接点头:
“但,李牧,你应该也明白。”
“陷阱是需要诱饵的。”
“诱饵的大小又取决于猎物的比重。”
“起码要让猎物满意,猎物才有着落入圈套的可能。”
李牧再度平静开口:“我并没有什么什么诱饵,但我依旧来了。”
“呵呵,那不一样,反而诱饵是确实有的。”
墨无奈一笑。
这家伙纯粹就是头铁,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不过目前的情况,他还不想与之撕破脸皮,自是不会直说。
“嗯,我也就跟你实话实说吧。”
墨点了点头,看似坦诚无比的开口:
“其实早在最开始,我便是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顺手把你碾死。”
墨恰到好处的对李牧露出了一抹不屑一顾的视线。
却更令人觉得真实。
“不过……”他一笑,又道:
“你出来了,算是渡过了我给你的考验。”
“所以我已经把你当作了于我同一层次的存在,我们可以平等的对话。”
“而这座岛,也就是我所准备的,赔罪礼物。”
墨缓缓抬起了双手。
随着他抬起手的动作都。
上空那灰暗的色彩变得稀薄了起来。
逐渐,天空变得明亮了起来。
阳光似乎也已能透过那茂密的树冠斑驳的落至地面。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正常了起来。
树木,花草,都是自然而散发着生机。
绿叶,红花,随风轻抚。
一片自然祥和之场景。
李牧却是不禁的眯起了双眸。
神色显得无比凝重。
这岛……
竟是瞬间变得生机勃勃。
就像是一座正常的岛屿。
不,准确的来说,生机比正常的岛屿还要浓郁了太多。
而此刻,李牧肩头的黑祸也不禁的抬起了手。
眺望着天空,那漆黑的双眸似乎有些失神。
“这是生,万物皆有生。”
“世界,生万物。”
墨宁静的开口,旋即,他抬起的手缓缓落下。
顿时,
上一刻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在转瞬间阳光变得暗淡了起来。
愈发的暗淡。
空气也开始变得似乎有些阴冷。
四周的环境也变得暗淡了起来。
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
愈发的暗淡,愈发的灰暗,阴沉。
片刻之后。
天空已是一片灰蒙蒙。
四周的一切场景,那些树木花草没有丝毫的变化。
但,它们的色彩却消失了。
只余下灰色的一切,就像是黑白照片般,没有丝毫的色彩。
死气沉沉而寂静无声。
“这是死。”
墨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万物皆有一死。”
“它没有色彩,是宁静的,死寂的。”
“所谓死亡的力量……”
“它是终焉,又是开始。”
“死亡从来不是结束,但对于生命的个体而言又确实是结束。”
“唯有凌驾于生死之上,方可超脱为神。”
墨的手彻底落下,四周亦是彻底的灰暗,再没了丝毫色彩。
没了丝毫的动静。
就如一张被定格的黑白照片。
甚至是连李牧的衣物,皮肤,亦是完全失去了色彩。
唯有黑白灰三色。
而在这片特殊的空间之中。
却有一只最为漆黑的渡鸦。
它在活动着,左顾右盼。
那漆黑的眼眸似乎对四周的一切有些熟悉,又又有些陌生。
它成了这片无色的寂静之地,唯一还在动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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