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人生半点不由己
涛涛河水奔流不止。
偶有落叶飘零。
落至那波涛上。
转瞬又沉入水滴。
水流清澈，几可见度。
河底青石错落而布，亦不水生草植。
卵石隐有异色，景色怡人。
“生灵河……河中怎么连游鱼都看不到。”
郝羽有些奇怪。
这条主流不过数十米，算不上多宽，看起来也不深，水流潺潺，没有太足的气魄。
与其名号似乎有些不符。
“水至清则无鱼。”
李牧的声音平静响起。
生灵河其河水确实清澈。
河底清晰可见。
可以说清澈的有些离谱。
“生灵河有许多传说，你可了解。”
李牧看向慕容北斗。
“听说过一些……”
慕容北斗有些迟疑，却还是缓缓开口了：
“那些无边无际的民间以讹传讹就不说了。”
“其中有些依据的便不少，生灵河确实很特殊。”
“虽然看起来不深，但实际上……很深。”
“且，生灵河之水与传说中的弱水很相似，很少有东西能在水面漂浮。”
“落入水中之人很难逃生，会被河水吞噬，不见尸首……”
“偏偏这河水只要一离开生灵河又没有丝毫异常。”
“甚至许多饮用水管道都与生灵河流域相连，但却并无问题。”
“甚至直接喝河水也不会出现问题。”
“谁都知道生灵河中埋着秘密，但……”
“探寻生灵河的秘密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世界这么大，奇异之地很多，一般人也不会纠结与一条河流，毕竟也未听说过生灵河中有什么宝物。”
慕容北斗顿了顿，沉吟了片刻才又开口：
“在我幼年时，我隐约听族中长辈提起过，我们慕容家已有数位武圣栽在了生灵河之中。”
“一条河竟是能吞噬武圣？还是河中有什么强大的异兽？”
郝羽有些惊奇。
慕容北斗摇摇头，表示不知。
李牧望着左边的河流。
双眸微眯。
这条河的不凡源自其本身，而非其河水。
至于“弱水”与“吞噬”一说，李牧倒是想去试上一试。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关于妖，你又知道多少？”
李牧在郝羽身旁坐下。
队伍依旧在前进。
慕容北斗摇头；“妖……这东西我根本就没见过，小时候倒是听到过一些传说，不过也都是无边无际的……”
“李牧，如意你想找到妖的踪迹，我知道一个地方。”
突然，帘门打开，慕容婉来到门后。
“嗯？”
慕容婉近乎一字一顿道：“寒枣城。”
“寒枣城？”
慕容北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姐，寒枣不是都被破城好多年了吗……现在应该就是一片废墟吧。”
“你以为寒枣是被什么给灭城的？”
慕容婉瞥了慕容北斗一眼。
“寒枣……”李牧双眼微眯。
咀嚼着这个名字。
看样子慕容婉也必然知晓些东西。
慕容北斗有些诧异：“难道寒枣是被妖族给灭的？不是说兽潮吗……当时还是螳爷爷亲自去处理的吧……”
“呵呵。”
慕容婉冷笑不语。
旋即对李牧使了个眼神。
李牧随其进入马车。
床边。
慕容婉看着床上的赵钰儿。
眉宇间顿时又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几抹忧虑之色。
“昨天晚上，钰儿她的手动了下，我还以为是眼花了，可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的手已经动了好几次了。”
“我确定没有看错。”
“就在刚刚，她的手甚至想要举起来。”
“我尝试叫她却完全没有反应……”
“李牧……钰儿的情况是不是更糟糕了。”
“不是。”
沉吟了片刻，李牧伸手拍了拍慕容婉的肩。
无论其他，起码慕容婉对于赵钰儿的关心爱护担忧，都是做不得家的。
这些年，她的担忧李牧都看在眼里。
神色明显憔悴了许多。
“这正好说明，已经近了。”
“什么近了……”
突的，
“来者止步！”
“什么人！”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有人拦路。
李牧对慕容婉摇摇头，便先出了车厢。
前方，数位手持兵刃的武者拦住了队伍的去路。
“应该是家里的人……我有令牌，是亮出来还是……”
慕容北斗驱使鳞马来到李牧身旁。
前面那几个武者似乎并不认识慕容北斗。
实际上也就是几个武将而已。
郝羽都能轻易将他们解决。
只是他们的出现代表着已经逐渐靠近慕容家真正的掌控之地了。
“杀了，继续前进，但凡拦路者，杀便是。”
这话李牧是对郝羽说的。
说完，没有四害的迟疑李牧直接又回了车厢中。
而郝羽亦是没有丝毫犹豫。
召唤大弓，挽弓便是数根箭矢凝聚。
咻！
箭矢破空，那几个武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个被贯穿咽喉，直接倒地而亡。
郝羽可是九级武王，对付这么些武将自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在御海墙一战后。
郝羽亦已从七龙象之力突破到了八龙象之力！
自此再也不是九级武王中吊车尾的存在。
队伍继续前进。
郝羽驾车。
慕容北斗三人骑马。
慕容北斗的身形有些僵硬。
神色失魂落魄，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爷……”杨破军驱马来到慕容北斗身旁。
“我没事。”
“不是，我觉得我们行踪已经暴露了，家里的强者恐怕很快就会蜂拥而至……”
杨破军的神色难看又纠结。
他跟着慕容北斗不短的时间了。
他很清楚慕容北斗此时的内心有多么煎熬。
说白了。
慕容北斗从一开始就跟李牧不是一伙的。
而现在，李牧的态度，显然是对慕容家不怀好意。
最开始，慕容北斗是没有其他选择，只是被裹挟着，也想着跟着自家姐姐。
而现在慕容婉眼中又都是赵钰儿，根本无瑕其他。
慕容北斗却不同。
他本是慕容家少主。
就算是任务失败，失职，也就是被处罚，起码性命无虞。
但，如果继续跟着李牧一条路走到黑的话。
他这怕是就要被钉上“叛族”的名头了，到时候，就不止与慕容家决裂，怕还要被慕容家追杀。
甚至，之前蝎长老对其他人的态度。
慕容北斗不禁的去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选择，所以蝎长老要杀死所有人……
如果一开始任务失败就直接回家受罚，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很多人也不会死。
可现在，他还能如何。
他早就被架在了火架上。
被两面烘烤。
半点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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