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喜欢了一个人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彼此互相了解,所以说出来的话,全都是朝着心窝子上捅的。
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一个说对方不懂爱,一个说对方是懦夫,两人都被气得不轻。
温子墨说:“早知道当初就不把凌桉让给你了。”
“让?”萧戟嗤笑,“你有这个本事?”
温子墨又要上前动手,被身边架着他的护士们连忙拉开。
“放开我。”温子墨挣扎了一下。
护士们不敢松手,警惕且防备。
“至少,如果凌桉当初选择的人是我,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温子墨信誓旦旦。
“但她没有选择你,”萧戟冷声,“你也没有坚定的选择她。”
“你这个……”
“你说,”萧戟打断温子墨的话,面无表情,“在这个当口,你掺合我家的事,合适吗?”
温子墨握紧手。
萧戟又说:“如果你爷爷知道,你为了我的未婚妻在医院和我大打出手,我看你这辈子都不用回国了。”
这是一句威胁。
温子墨听懂了,指骨都被他握得发白。
说完,萧戟甩开护士的手。
他转身,要重新进入病房,但他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想起什么,轻声询问:“三年前,你们家的宴会上,我前期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后来我醉了,你知道我最后睡在哪里吗?”
这个问题有些棘手。
温子墨没想到萧戟会问,脸色难看。
“你知道,对吧?”萧戟回过头,看向他。
温子墨想到三年前的细节,那会儿他和萧戟的确一直在一起,宴会厅里觥筹交错,众人谈笑风生,熙熙攘攘的人群,亮眼的灯光,猩色的红酒,舞池,乐声。
那会儿是萧戟正准备着手接管萧氏的开端,还在学习阶段,所以萧戟需要应酬,不断的应酬,和人谈生意,做合同,喝酒是不可避免的。
温子墨全程都在,参与了一切细节。
那天应酬结束,萧戟得到很多有利信息,但一个人的酒量到底是有限的,所以他醉得有些看不清楚路,是温子墨扶着他退场的。
楼上,本来就安排好了他们这一圈熟悉的人的房间,温子墨上来的时候,正巧撞见傅潇潇脸上陀红,整个人朝着萧祁的身上黏,她的状态不对劲,像是吃了什么药。
傅潇潇衣衫不整,搂着萧祁喊“阿戟”,温子墨蹙眉,正好萧祁朝着这边看过来,笑着说:“潇潇喝多了,不好意思,见笑了。”
“大哥,”温子墨轻声,又看了看傅潇潇,“嫂嫂没事吧?”
喝醉的人发音不准,“祁”和“戟”,相差也不大。
温子墨一时都不知道傅潇潇究竟喊的谁。
萧祁毕竟年长几岁,浑身上下都是成熟稳重的气场,他妥帖道:“没事,让你担心了。”
“阿戟的房间,不小心被我们弄乱了,”萧祁说,“要不我们换一个房间?让阿戟去我那边睡吧?”
彼时的萧戟醉的神智不清,毫无意识。
温子墨刚想应,傅潇潇闹着硬要回自己的房间,整个人挂在萧祁的身上,撒娇说:“快点嘛,快点嘛。”
没办法,萧祁向来宠爱傅潇潇,什么事情都会依着她的,见她硬要,一面将身上外套裹紧傅潇潇,挡住她的暴露出来的肌肤,一面歉意的和温子墨说:“阿戟这人随意,应该不会介意的,那等会儿,你让佣人过来,替阿戟打扫好房间,再让他睡吧。”
温子墨自然点头:“好。”
萧祁抱着傅潇潇,双手托着她,后者则是凑到他的脖颈边上慢慢的亲,嘴里还说着“好喜欢你”的话,咯咯的笑个不停。
见状,萧祁低下头瞧傅潇潇的时候,眼底浮现一片宠溺。
温子墨则是站在原地,目送萧祁和傅潇潇离开。
刚巧楼下宴会厅要做些收尾工作,温子墨便临时下去了,他把喝醉的萧戟,交给了准备上楼的一个佣人,让她照料萧戟。
傅潇潇是跟着萧祁离开的。
萧戟不可能和傅潇潇发生什么。
这些就是真相。
温子墨抬起眼,说:“对,我知道。”
“我之前不问你,是因为这件事不管真假,都是家丑,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萧家丢不起这个人;我现在问你,是因为我想告诉桉桉,我说的话是真的。”萧戟低声。
事到如今,萧戟也不在乎丢不丢人,家不家丑了。
他只想凌桉能够好起来。
温子墨深呼吸一口气,听到这句话后,鬼使神差,说:“你和傅潇潇在一起,我扶你上楼之后,遇到了傅潇潇,她说她会照顾你,所以我把你交给了她。”
萧戟扬起拳头,再一次砸到温子墨的脸上!
两人又扭打一处,萧戟猛然拽住温子墨的衣领,冷声逼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子墨直视他,一字一句:“我说,你和傅潇潇在一起,那天晚上,你们什么都发生了,傅潇潇怀上的那个孩子也是你的。”
“萧戟,就这样的你,你配得上凌桉吗?”
温子墨继续:“你都做了这么肮脏的事情了,你还抓着凌桉不放,你是不是个人?”
“滚。”
萧戟面色惨白,有些不愿相信,脑子里迅速想着那天的细节,但时间太久远,他又没有意识,所以根本无法判断温子墨说的话。
他冷声:“滚出去。”
萧戟说完话后,就僵硬着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温子墨想跟上去,但是被护士给拦住了:“先生,你们两个人待在一起容易打架,还是不要进去了吧?都冷静冷静?另外,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受到刺激,让她好好休息吧。”
听到这些话,温子墨盯着这扇门,没有动弹。
杜康来的时候,正好和温子墨撞上了,两人从前共事过,是熟人,杜康看见温子墨,还觉得有些惊喜:“温医生?你来这做什么?”
温子墨简单应了一声。
“你认识凌桉吗?”杜康发现温子墨的目光一直都在凌桉的病房,低声开口,“凌桉这个姑娘挺惨的,身体虚弱很难怀孕,以后当妈妈的机会渺茫,现在又割腕自杀,差点就没救回来。”
温子墨又握紧了手:“杜医生,你是凌桉的主治医生吗?”
“主治医生倒不是我,”杜康回答说,“我是凌桉的心理医生啊,你忘记了?我是主修心理方面的,哦对了,凌桉还有抑郁症了,估计之前受到的打击不小。”
“她其实自我愈合能力还挺强的,坚强得不行,但她要是刚刚缓和过来没多久,又受到了打击,估计就难了。”
“我上次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她开口说了些话,”杜康是想听一听温子墨的意见,毕竟温子墨也有修过这方面的学,想跟温子墨取经,“童年不顺,生活不顺,感情不顺,还总是被人辜负,她真心待人,回报给她的都是虚情假意,她又是个孤儿,能够撑到现在,也是意志力坚强了。”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不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而是得到了之后,又永远的失去了,”杜康继续,“父爱母爱她都拥有过,她知道什么才是幸福的,但她父母忽然离她而去,这样的幸福短暂又无奈。”
“她说她喜欢了一个人,人对异性的喜欢往往不是处久了就有感情了,而是在某个一瞬间,对这个人动心,”杜康说,“她动心的一瞬间,是一个拥抱起始,她说她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拥抱过了,很温暖。”
“她还说,这个人会护着她,保护她,别人欺负她的时候,这个人说给她出气,她受了太多委屈了,总是默默消化,被人保护的感觉很好。”
“可是这个人辜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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