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出事了

　　秦明月抿了抿嘴，寻思反正也只有陆寒时一个人知道，也不用斟酌用词。

　　她看着他，神色正经，语气平静且认真：

　　“你看看，顾教授那样的，是因为遇见星禾宝贝的时候，是个二十八岁的老男人了，忍耐了太久，消耗的都是之前省下来的。但是你不同，你才二十岁，你要是像他那样，迟早有一天会肾虚的。”

　　陆寒时捏她手指的动作顿了顿，脸色微沉，桃花眼的眸色，深邃沉冷如墨，用力在她手指上咬了一下：

　　“看来，宝贝是真的打算要好好体会一下。”

　　秦明月看着他强势又霸道的样子，气焰没有平时那样嚣张，消减了一大半，她顿了顿：

　　“体会什么？”

　　陆寒时勾唇邪笑了一声，捏住她的手，再放下来，语气魅惑撩人，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老婆，一定要好好体会，细细体会。”

　　话音刚落，陆寒时感受到秦明月的呆愣和脸红，凑到她耳边，轻轻吹气：

　　“我今日休息，二十四小时都是你的。”

　　如果换成季星禾和顾山海，现在会是怎样？

　　季星禾一定会用力推开顾山海，然后再红着脸又羞又恼地说他这样不行。

　　秦明月不同，她看见陆寒时看见她的眼神，就像是饿狼看见肉一样。

　　她眨了眨眼，手故意碰了碰…

　　下一秒钟，秦明月就感觉陆寒时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

　　秦明月倒是不怕，她抿唇轻笑，故意解释：

　　“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想揉一揉来着的，但是…我好像揉不动，糖糖你应该自己知道吧。”

　　陆寒时瞬间就看见了秦明月眼眸中的情绪。

　　挑衅，大写的挑衅。

　　陆寒时闷哼了一声，沉着眼神和脸色，也没有说话，没有一点笑意，深邃幽暗，危险至极。

　　秦明月被陆寒时抱起来，动作强势凶猛，她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她被陆寒时猛地丢在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嗓音沙哑性感，低到沉：

　　“姐姐，来蹂躏我。”

　　秦明月之前已经阻止过了，现在她就没有理由拒绝一快，自己送上门来的大肥肉。

　　余下的，就是一场恶战。

　　第二天，陆寒时就得照常去警局。

　　当然，秦明月还是和他一起去，她倒是和警局里的警察们混得越来越熟。

　　基本上警局上上下下都拿秦明月当做自己人来看。

　　陆寒时和秦爸爸，还有傅警官都在跟那几宗失踪案，做并案调查。

　　秦明月在警局玩了一天，陆寒时也就在警局忙了一天。

　　到了陆寒时走的时候，秦爸爸出去了，傅警官塞了一个文件夹给他，交代着：

　　“寒时啊，这几张照片，你回家用技术分析一下哈！”

　　陆寒时接过了那个文件夹，也没来得及看，点了点头，答应了傅警官之后，就跑着去找秦明月了。

　　秦明月刚收拾好东西，拿上包，抬头就看见陆寒时跑着过来，险些在门槛处摔了一跤。

　　她笑得无奈又宠溺，看着他，语气温柔：

　　“糖糖，让你小心点，跑着容易摔倒，走过来也要不了几分钟。”

　　陆寒时站在门口，拿着文件夹，看着秦明月，语气正经，脸上笑容罕见的明媚：

　　“姐姐没听说过，见喜欢的人，一定要用跑的吗？”

　　秦明月心中暖烘烘的，甜得不行，笑着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

　　“行了走吧，再说下去，周姐要把咱俩打出去了。”

　　陆寒时被秦明月牵着走出去，189cm的身高，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跟在秦明月身边，憨憨的却又乖巧至极。

　　警局大厅的女警姐姐都笑了，笑着开玩笑：

　　“怎么妻管严看起来，比秦警官还严重…”

　　秦明月转头笑着和她们说，很不厚道地说：

　　“周姐你们都不知道，我爸啊，他在我妈面前，情话一套一套的，专挑肉麻的说。”

　　女警一听，都笑了。

　　秦明月和她们说了一句，就拉着陆寒时回家了。

　　陆寒时将手中文件夹放在茶几上，刚打开文件夹，碰到里面的照片，还没看见的时候，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他薄唇紧抿，随手将手里的文件夹放下，就出去接电话了。

　　秦明月在房间换了身居家服出来，就没看见陆寒时的身影。

　　她走到客厅里，就看见了茶几下掉落了一张照片，就走过去打算帮陆寒时整理好。

　　秦明月刚把那张照片捡起来，嘴里还说着：

　　“这个糖糖，让他小心点，这可说不定都是重要的照片，要是掉了我看他怎么…”办…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手里那张照片，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陆寒时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秦明月站在茶几旁边，低头紧紧看着手里的照片，脸色极其苍白。

　　他心里瞬间下沉，满是慌张地跑到秦明月身边，就看见了她手里的那张照片。

　　秦明月看着照片上，那个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帽子男人的侧脸，和她噩梦中的那张脸瞬间重合！

　　她拿着照片的手都开始止不住颤抖，到最后根本握不住那张照片，照片掉到了地上，头像是被人猛地从后面重重敲了一棍，脑子中巨大的疼痛袭来，昏沉至极。

　　她像是失明一样，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泪水早就已经打湿了整张脸，魔怔一般地说着：

　　“姐姐…姐姐，姐姐…”

　　话音刚落，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陆寒时看着这样的秦明月，心中钝痛难当，急忙接住被刺激的秦明月，直接冲出了家门。

　　他抱着秦明月从出租车上下来，直接跑着进了医院。

　　他看着秦明月被医生和护士推进了急诊室，心中自责和愧疚，巨大的担忧和害怕，像是泰山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姐姐，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求你，求你，不要放弃，不要出事，要醒过来！

　　只是片刻，陆寒时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秦爸爸和秦妈妈得知这件事情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陆寒时跪在急诊室面前的走廊里，那样子满是颓废又惶恐。

　　他整个人周围的气场，都是压抑扭曲的。

　　季星禾和顾山海也赶过来了，她看着陆寒时着急担心地问：

　　“月月怎么了？怎么突然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陆寒时眼眸猩红，跪在地上回答：

　　“月月看见了那个人的照片，是我没有检查过那几张该死的照片！是我该死…”

　　怪他，都怪他，他该死！

　　他为什么不看看那几张照片？！

　　季星禾一听，担心得不得了，可她看着跪着忏悔的陆寒时，也实在说不出责怪的话，她看了一眼急诊室：

　　“快快快，我妈出来了！”

　　陆寒时赤红着双眼，桃花眼中满是阴鸷幽暗，嗓音沙哑，他用完了所有理智才能控制住情绪：

　　“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言语间满是害怕和惊慌，隐隐带着自责。

　　秦爸爸秦妈妈和季星禾俩口子都急忙过来了，满是担心地看着季妈妈

　　季妈妈扯下口罩：

　　“她是受到刺激太大，引起神经源性休克，幸亏送来快，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她现在状态不太好，可能想起了些什么，最好找一个她最信任的人进去。”

　　说完，那医生就走了。

　　陆寒时看向秦爸爸，沙哑着嗓子：

　　“叔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去看看月月吧…”

　　秦爸爸抱着怀里正哭着的秦妈妈，不停地安抚着，大男人红着眼眶看向陆寒时：

　　“寒时，不怪你，你进去吧，她如果真的想起来了，那最相信的应该是你了，月月就算失去了记忆，也无条件相信你，毕竟是你救了她。”

　　陆寒时一步一步，满是沉重地走进病房中，看向蜷缩在病床上，猩红着眼眶防备地看着周围护士的秦明月。

　　愧疚，自责，担忧，惊恐混合在一起，像是泡了几年的浓茶，苦涩至极，让他只觉得心如刀绞。

　　秦明月看着周围的所有人：

　　“别碰我，别碰我！出去，出去！”

　　陆寒时让那些护士都出去了，他走到她面前，扯出一个笑容，满眼泪水地看着她：

　　“秦明月。”

　　秦明月只是呆愣地念着：

　　“姐姐…姐姐…”

　　陆寒时趁她呆愣的时候，瞬间将她整个人抱住，任由她再如何疯狂地挣扎。

　　秦明月用尽全力，几近疯魔地挣扎，大喊着：

　　“你走开，别碰我！”

　　陆寒时死死地抱住她，在她耳边沙哑着嗓音说着：

　　“秦明月，是我，陆寒时，我来救你出去了…”

　　秦明月听见陆寒时这句话之后，奇迹般地停止了挣扎，她猛地抬头看向陆寒时，用力抓住他的手腕：

　　“陆寒时…陆寒时，陆寒时你帮我救姐姐出去好不好？先救姐姐，我求你，求求你，她快死了…救她救她。”

　　陆寒时整颗心像是被人摔在了钉板上，千疮百孔，钝痛难当：

　　“好，相信我，我可以救她出去的。”

　　秦明月镇静了下来，乖乖地待在陆寒时怀里。

　　陆寒时终于把秦明月哄睡着了，才从房间走出来，季星禾和秦爸爸四个人还在外面等着。

　　陆寒时看着他们：

　　“她想起来了。”

　　秦妈妈哭肿了双眼：“多少？”

　　陆寒时神色憔悴：“全部。”

　　就这两个字，就如同重锤一样，猛地砸在季星禾和秦明月父母心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陆寒时一直在秦明月身边陪着，日夜陪着她，才让她精神好一点。

　　过了一周之后，秦明月的精神好了很多，也没有再记忆混乱了，只是不吃不喝不吃饭，不说话不哭不笑，蜷缩在病房的墙角。

　　只有陆寒时逼着她吃的时候，才能喂进去一点。

　　陆寒时在里面陪着，外面季星禾几个人在商量办法。

　　季星禾征得了他们的同意，才给顾山海解释：

　　“月月…其实有个姐姐，她们感情非常好。因为秦叔叔是刑警，月月七岁那年，就被一个变态杀人犯盯上了，那个变态跟踪尾随了月月两姐妹，关押囚禁了她们十天。”

　　季星禾难过得哭，稳了稳心神才继续说：

　　“那个变态，最喜欢性Q女童，等到十天后警察找到的时候，月月的姐姐和其余的两个女童已经被他折磨至死了，那时候月月一身男孩子打扮，被误以为是男孩，就逃过了一劫，虽然那个人没有碰月月，但她却目睹了自己姐姐和另外两个女孩子的…被折磨致死的过程。”

　　季星禾根本不忍再说下去，在顾山海怀中泣不成声。

　　秦爸爸红着眼眶，这位老刑警，也终究忍不住哭了：

　　“明月相信寒时，是因为…是寒时发现了那个地下室的明月，才能报警救了她，而寒时的妈妈也死在了追捕凶手的途中。明月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太严重，直接选择性忘记了那些，而且下意识再也不穿裙子，特别是她从前最喜欢的红色连衣裙。”

　　陆寒时坐在病房角落，抱着秦明月，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哄着：

　　“姐姐，今天出太阳了，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病房一片沉默。

　　陆寒时正在查的失踪案，也是和十几年前的那个凶手有关，作案手法一模一样。

　　秦明月出事之后的两个多月之后，A市警局在陆寒时的协助下，才终于侦破了这桩陈年旧案。

　　陆寒时将这个消息告诉秦明月的时候，在他怀中的秦明月，才轻微动了动。

　　她小脸苍白，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嗓子沙哑得像是沙子在丝帛上划过一样，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糖糖，今日出太阳了么？”

　　陆寒时抱着她，嗓音轻柔低沉：

　　“出了，我带姐姐出去看。”

　　秦明月沉默了许久：

　　“算了吧，我这样的人，不配活在太阳下了。”

　　阳光从窗户斜照下，她尝试着伸手去触碰光，却在她手上形成一团影。

　　她漠然开口：

　　“你说，是不是我死了，她们就不会死了？”

　　陆寒时将秦明月放在床上，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满是坚定地看着她：

　　“不，姐姐，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关系，是邪恶太多，他的死刑就在今天。”

　　秦明月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眼眉间全是哀漠：

　　“他死了又怎么样，姐姐和她们都回不来了…她们那么小，才七岁！还有陆阿姨，也为了救我死了，都是因为我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你恨我吗？”

　　她情绪又开始激动疯狂起来，陆寒时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喃喃地说：

　　“秦明月，我妈她从未后悔过救你！我也从未恨过你！”

　　秦明月：“你骗我，你骗我！她们一定恨死我可！”

　　陆寒时摇着头，看着她：

　　“真的，真的。我就是她派下来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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