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多败俱伤
关宓三朝回门后,真正开始了新生活。成亲不是结束,更难的关卡在后面,看她跟熊罴的默契和作战能力了。比较惨的是熊罴,因为把毛毛熊给弄不见了,见一次被小魔怪挠一次,直到他的满脸胡子又长了出来。关宓为此异常烦恼,熊罴总是不小心被挠到脸,弄得见到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看泼妇的眼光。老曾氏到熊府跟关宓真真正正吵了一架,以关宓原本已死的心态,还是被气得大哭一场。
神秘人的儿子在幽州娶妻,如今妻子怀孕了,关雎怀疑神秘人是想看着自己的孙子出世,然后再来京城跟大家死磕。
永宁侯府又开始紧锣密鼓备办关雎的嫁妆,关雎又开始往曲园躲,反正六月初六快到了,她要准备“赏莲宴”和“流光溢彩发布会”。
大家都很安稳日子顺遂的时候,豫王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这次的结果比较惨烈。起因就是谢侧妃去请安,豫王妃赐了她一碗补汤,让她当场饮用。以前豫王妃很少这么简单粗暴的,因为整个内院她在管,没必要当面干这种事。谢侧妃回来这几个月,豫王允许她在自己院里设了小厨房,豫王妃费尽心思,还是没办法给她加料。好在她才刚生产不久,豫王妃不急。可现在过了这么多个月,她怕了,决定来一次光明正大的,当面喝下去,隔一会儿再让她走,不就行了?
想得是很好,可事与愿违。谢侧妃喝下去没多久,就开始狂吐,倒地不起,甚至见红了。豫王妃傻眼了,让人把她送回去,请太医,谢侧妃若死在她这里,她的麻烦就大了,虽然现在不见得麻烦就小了。
豫王爷一下朝就听说这件惨事,抢过随从的马往家赶。跟豫王府交好的太医刚好进宫去给太后请平安脉,小华太医被拖来凑数。
“不幸,但也算是万幸。”小华太医的装蒜爱好是大部分勋贵之家不喜欢请他的原因,经常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
“小华太医,怎么说?”豫王抱着小儿子站在外间,他已经谁都不信了,怕有人对儿子不利。见小华太医出来,立即询问。
“侧妃有孕将将一月,孩子是保不住了,那碗药太过霸道。”这是不幸,一条小生命,父母还来不及庆祝它的到来,就消逝了。
豫王仰头,将眼泪逼回去。“大人可好?”
“这就是下官说大幸的原因。那碗药是绝子的,不错的一帖药,其药效在同类方子中算是下官迄今为止仅见的了。不过抵不过个‘巧’字,侧妃将大部分药吐出来,所以,好好调养,再生养是没问题的。若非那药刚好引发孕吐,是会绝子的。”小华太医就事论事,失去孩子挺惨的,他无意雪上加霜。
“谢谢小华太医。请帮小儿也请个脉。”豫王现在严重缺乏安全感。
小华太医点点头,抓住豫王怀里胖乎乎的小手。“小王爷安好,王爷勿忧。”转身到桌边开方子。
“小华太医,那种药常见吗?”豫王问。
“不常见,如此霸道的效果,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果有药方就好了。应该是属于某个家族的秘药。下官听说,有些世家会给女儿或孙女有特殊用途的药压箱,这种药都是传女不传男,男主人可能至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妻子或女儿手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小华太医顺口说,并不知道后面会引发大炸弹。
“来人,传世子侧妃曾氏,贾氏。”豫王知道这次是王妃下的手,长久以来他心里的疑点越来越清晰,他想知道,豫王妃手里的药是不是家传,或者是母系家传。
谢侧妃出事,豫王妃一系都绷紧了皮,就怕火烧到自己身上,现在被豫王叫来,都有点儿忐忑,虽然不是她们下手,但是豫王妃干的却连问都不必问的。
“请小华太医给他们也请个脉,嫁过来这么多年一无所出,”又吩咐下人,“还有两个曾氏贾氏,都叫来。”
诊脉的结果,两个曾氏都不能生了,“贾侧妃姐妹身体很好,完全没问题。”
豫王的脸色已经不是铁青可以形容的了,豫王妃也忿恨地看着贾忱,她自己可以祸害侧妃姨娘,但她绝不希望连个孩子都没有的儿子后院发生倾轧。
曾蘩姐妹已经晕死过去,因为小华太医直言,无药可救,此生绝子。贾忱脸色苍白,但她坦然承认,“成王败寇,我不可能让她先生出儿子坐上正妃的位子。”
小华太医开好方子交给等在一旁的侍卫,“其实世子爷最好也诊下脉,贾侧妃身体很好。”这句话潜台词大家都明白,侧妃身体好,可多年未孕,有问题的怕是世子爷。
豫王世子当然有问题,小华太医早就知道,他只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谁那么厉害,用豫王妃的药害了她的儿子?好想弄明白这件事哦。
豫王世子最先怀疑的是贾忱,一个巴掌过去,“贱人,是不是你要害曾氏,顺便连爷也害了。”
“不是的不是的,妾身怎么可能害您。”贾忱哭喊,豫王世子不能生了,她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世子爷的病可能要往十几年前查,从脉相看,您已经是多年不孕了。”小华太医说完就告退了,要去跟关刀借几个暗卫才行,话说太多了。
小华太医出府的时候,碰上了承恩公府和宁国公府的人匆匆赶来,小华太医耸耸肩,两家都输了。
去给太后请平安脉的太医直接就驻守在了慈宁宫,太后在豫王府也有不少眼线,这些人没学会报喜不报忧,第一时间就告知了曾太后。听完这多败俱伤的故事,她只来得及交代一声“看好枢哥儿”就昏倒了。
武佑帝听说后沉默许久,“大人怎么斗就行,拿孩子作筏子,何必呢?”
“报应!”晏皇后的心声。
永宁侯府包揽了新房的陈设差事,长公主无事一身轻,跟着关雎在曲园消暑。听到豫王府惨案的时候,两人正在“怀景斋”的湖边用早膳。
“江统领使人来说,豫王府乱成一锅粥。承恩公和宁国公从昨儿进府,到现在还没出来。宁国公世子夫人是被抬回去的,小华太医跑永宁侯府避难不敢出门。”雪竹跑着进来,这种天气稍动一动就一身汗,关雎递了杯凉水给她。
“慢慢说,怎么回事?”长公主知道豫王府底子不好,但也不至于要散架的样子吧?
事实真是令人唏嘘!
“合着现在豫王府就剩个侧妃能生了?”长公主愕然,贾氏是能生,可昝荣不能呀。“不对呀,之前不是都有太医去请平安脉么?”
“今天就是赶巧了,王太医去慈宁宫,所以去豫王府的是小华太医。”雪竹回答。
“华小小向来嘴欠,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关雎了然。“之前的太医是脉息不行,还是怕惹祸上身不敢说?”
“那个王太医的的祖上跟宁国公太夫人的娘家,就是宁国公的外祖家颇有些渊源,这个药怕是跟他家有点关系。”长公主对老一辈的事儿知道的多。
“想想这些年对王太医的倚重,不知道豫王爷有没有吞苍蝇的感觉?”关雎掂量着以后豫王府可能的走向。
“豫王府,要变天了。吴国公府又该蹦达了。”长公主提醒关雎。欧阳五一去没消息,谢玉湘已经去见谢大爷多次了。
“现在,三表姐未必会想和离了。只要吴国公府帙盯着豫王府那一亩三分地,还是大有可为的。”关雎都替谢玉湘累。
“皇嫂母子可以说是皇兄的逆鳞,谁碰谁死。”长公主望向湖面,昝和关刀正在湖面玩。
“会越来越好的,只要各位皇子份份。”关雎话音未落,烟萝过来,“主子,吴郡王妃过来游玩,问您有没有空,想过来请安。”
“安份?!”长公主摇头,“我乏了,不见。”
“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经常爱来看看您,倒是四皇子妃,比较少。”关雎对这几个并不了解,武佑帝的儿媳妇,家世都不显眼。
“老四是个懂事的孩子,糟在有个不安分的娘。”长公主看着关雎笑,“她可看上谢家小三了哦。”
“三表哥?泰安公主?”卫国公不会趟这浑水的。何况看泰康公主的德性,谁想不开还要去尚主。懿德长公主,正常的皇家公主少有她这样的。
“皇兄不会同意的。上回我进宫,当着皇后的面贤妃娘娘提起来,说泰安不小了,我这做姑姑见的人多,亲戚朋友家的孩子帮着看看。还问谢小三如何。”除了晏皇后,长公主对后宫那些个娘娘没一个有好感的,贤妃白费心机了。
“主动权还是在皇子身上,他自己立得住,别人怎么折腾都没用的。”关雎希望好歹有个人品过得去的,不然武佑帝就太可怜了。
“关关宝贝就是聪明。”璐郡王不知打哪儿冒出来。
关雎哀叹,“你这又是打哪儿来?不是去京营吗?”超级牛皮糖啊。
“本来是要去的,华小小找不到阿蒙,十万火急把我叫回来,要借几个暗卫。”璐郡王坐到关雎身旁,“老娘,太后娘娘病了,您不去探病侍疾?”
“本宫去侍疾她消受得起么?怕不得病得更重,眼都不敢闭。”长公主站起身,“知道你嫌弃老娘,我去躺会儿。”
“谢侧妃这次以一个胎儿的代价,怕是能来个大翻身了。吴国公府可能又要去找欧阳夫人出头了。”事实摆在眼前,如今谢侧妃捧着肚子秒杀豫王府大小女人,何况她还有个健康的儿子。“她有机会,也很危险,说不定就要寻找外援了。”
“她已经死了,卫国公府不会挺她。”这一点关雎还是很笃定的,“只是外公怕是又要去镇宅了。”
“啾啾,姥爷走。”“啾啾,玩玩。”“啾啾,糖糖。”“啾啾…”……
声音由远及近,关雎趴桌子上装死,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老太爷要回国公府几天,请您看好他们,”暗卫吱唔着说,“让您不许欺负他们。”
璐郡王看着这几个小恶魔,内心崩溃,好不容易老娘识趣地走了,一个换六个!
“刀刀玩水,猪猪带毽子玩。”关剑跟璐郡王打商量。关雎泪流满面,“我是不是该庆幸他们没有自己蹦下湖?”
“这好办,哥哥让人修个小的池子,专门给你们玩,不让刀刀玩,好不好?”璐郡王也怕他们自己下水。
“不让刀刀玩”这说法明显取悦了他们,“好,快去。”
六个人自觉排队走了。
“转移注意力这招好。”关雎看着小魔怪的背影自言自语,“我给姥爷写信去。你说谢玉和谢毓琦,外祖母更疼谁?”
一切伤害孩子的人都应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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