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爹在哪儿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生不了孩子不是最可悲的,生不了孩子不代表不行,起码还是有点儿男人的尊严在的。豫王世子如今面对的不仅仅是不育的问题,还有头上绿幽幽的光芒。这边还在讨论怎么处置下药的妒妇,那边就来报喜,魏姨娘怀孕了,真是晴天那个霹雳呀喂!
“我突然有点可怜昝荣,典型的母债子还啊,说不定就是有一个漏网之鱼把豫王妃作了手脚的药给他喝呢。”璐郡王躺在小舟里,关雎拿着竹竿在船尾瞎折腾。
“魏如凤不难解决,我相信弄死她宁国公眼睛都不带眨的。”关雎很好奇,“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孩子是谁的?谁敢在豫王府里,呃…撬豫王世子的墙角?”
“我才不要告诉你,那个也许可能是我表弟。”璐郡王贱贱的声音,扔出来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关雎尖叫,竹竿掉下水里,“啊,竹竿,啊~”
左右晃动的结果,就是船翻了,两人一阵扑腾,才又抓住船舷。关雎伸手戳戳璐郡王的胸“你太胖了,船都给弄翻了,从今天开始少吃点儿减肥!”关雎恶人先告状。
“你,你个不讲理的小泼妇。谁弄翻的?”璐郡王伸手一捞,把她抱住,踩着王莲叶子上了岸,往关雎住的“河洲”奔去,虽然已经到了六月,湖水还是挺凉快的。两人都没注意到,离他们翻船地方不远的九曲桥上,关珠带着个丫环站在那里。
“小姐,我们要去找关雎小姐吗?”丫鬟问道。
“感情这么好吗?”关珠转身,“去,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
关雎和璐郡王回到院子里,各自梳洗后才有机会继续研究狗血事件。
“这件事吧,其实还不是特别确定。是魏如凤下的毒手,她,嗯,不甘寂寞。”璐郡王斟酌了一下措辞,“反正结果就是她强了豫王舅舅。用,那个药。”
“魏如凤她到底是有什毛病啊?!”关雎惊叹,这是男女关系中毒症吧?“这孩子留着是笑话,处理了豫王一天失去两个孩子,怎么都是个惨字。”
“不能留的,就那么一次,谁敢保证孩子就是豫王的?”璐郡王对魏如凤的观感是负数。
“孩子无辜,都是大人造的孽。”关雎有点儿不忍,但想想豫王世子的遭遇又觉得很可怕,“豫王世子说不定会因此变态的,打击太大了。”很多心理变态都是因为创伤,豫王世子受的还是加大加重型打击。
“小姐,关珠小姐求见。”新月过来通报。
“你家小姐没空。”璐郡王很有警觉性,“怎么她最近这么友爱,我来这几次每次都碰上?”
这样一说关雎也给自己的醋熏醒了,“你又招蜂引蝶!”两人撕打成一团。
豫王府最后的处置结果,豫王妃静养,王府的中馈由谢侧妃执掌,曾蘩立为世子妃,贾忱打发到庄子上。至于魏如凤,有这个人吗?谁见过?
这一次不管是谢侧妃主动出击,或者她只是顺手推舟,都是漂亮的一仗。曾蘩的世子妃也是她对承恩公府的示好,“王爷不为别的,就算是孝顺太后娘娘,也该给曾氏这个体面。”
豫王想想也对,左右男女双方都不能生,还不如给个顺水人情。惹了大祸的豫王妃虽然被夺权,照样保有王妃的位份呀,这样算是给两府都是极大的恩宠。
“吴国公府更该蹦了,如今形势一片大好啊。”关雎苦笑。
“此消彼长,是该轮到吴国公府给侧妃娘娘消一下了,不然豫王府各方势力不均,就不好玩了。”璐郡王摸着下巴,蔫坏的样子。
“牌面这么好,你以为侧妃娘娘是个傻的?去招惹那帮破落户?”关雎嗤之以鼻。
“那可就太可惜了!”璐郡王耸耸肩,“江路,去镇西侯府弄清那个花痴成天缠着你家郡王妃,所为何事。”
“八卦!”关雎扮了个鬼脸。
“谁八卦啦?我是为了讨好小舅子!”璐郡王无限悲摧,“我容易吗我,为了成亲的时候阿蒙不下狠手,我都想了多少办法,出了多少血了!不过这次绝对是投其所好,关珍几个的详细信息,他肯定会喜欢的。”
关珍算计过关定一次后,关刀直接就将她们几个列入仇人榜,总惦记着来次大的泄恨行动。不过,璐郡王需要讨好的,绝对不止关刀一个。
关珠没见到关雎,她并不意外,这俩月她打听到关雎在曲园,来了好多次趟,一次都没见到。“天色不早了,回吧。”带着丫鬟往可以搭乘马车的地方走去。曲园有马车可以雇用,她早上出府后在街上雇了车来,回去就坐曲园的。老曾氏没从关宓手里挖出钱来,也没办法将自己的人塞进熊府去打理关宓的嫁妆,有点儿灰心丧气,对关珍几个也就不怎么管,因此关珠才可以见天儿出门,但府里的马车关珠想用也没人会听她指派。
才出了关雎的院子,就看到前面几个小娃娃穿着一样的衣服走过来,背上还都背着小包包。关珠堆起笑脸,拦住他们问,“弟弟妹妹要去哪?”
“放学”,“找啾啾”,“你是谁?”“快走啦”…
“我是你们姐姐呀,我叫关珠。”里面有三个长着招牌关定脸,关珠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为什么自己长得不像关定?看到相似自己的脸,肯定会更疼爱些吧?
“姐姐啾啾”,“啾啾漂亮”…又是乱七八糟的回答。
“姐姐陪你们玩好吗?”关珠想抱起唯一扎着蝴蝶结的娃娃,这应该是最小的妹妹吧?“我也是爹爹的女儿啊,你们的爹爹也是我的爹爹。”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尖叫声此起彼伏,刚抱上手的关茅边叫边挠她脸,关珠吃痛,惨叫着失手把关茅扔了,看情况不对正要来安抚他们的暗卫险险接住关茅。小丫头也被吓着了,放声大哭,边哭边喊爹。关剑朝暗卫喊,“叔叔快抓女妖怪。”
关雎和璐郡王在院里听到外面乱成一团,跑出来一看,关珠捂着脸又跳又叫的,几个小娃娃边哭边打她,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的。
关雎匆忙过去,把几个孩子拢成一堆,“乖乖不哭了,告诉姐姐怎么回事?”
“妖怪”,“女妖怪”,“要抢爹爹”,“爹爹被女妖怪抓走了”,“我要爹!”见到关雎,哭得更厉害了。
都什么呀!那边璐郡王已经问了暗卫经过,对关珠惊吓小孩的行径异常不满,“把女妖怪打走,别让宝宝们吓着。”蹲下去跟关雎一起哄那群小祖宗。
关珠又气又恨,被暗卫给请出了门,也没人问她伤怎样了。
这天关刀回到曲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三胞胎抱手抱脚抱腰抱脖子,抽抽噎噎地跟他说爹爹被妖怪抓走了,要刀刀去打妖怪,救爹爹。关雎已经心力交瘁,费尽口舌也没法让他们安静下来,很快关刀就加入她的行列。谢老爷子被他们哭得心都碎了,让人把关定和曹斌立刻找来,才算结束这场“爹爹在哪儿”的闹剧。
关定躺在榻上,两边两个儿子,紧紧抱着他的手,身上粘着八爪章鱼般的小女儿,三人睡着了还不时咕哝一句“抓妖怪,救爹爹”,真是让人又心疼又好笑,当然还有对关珠的不满。他当然清楚关珠在急什么争什么,他对她们自是有安排,但也会有考验,一切都要等关雎出阁以后他才能撂开手处理。说真的关定对自己一晚上能让五个女人怀孕深表怀疑,不过他并不准备去追究,让几个孩子更难堪。只要不影响到他一家的生活,老曾氏再怎么加注都无关紧要了。
关刀好不容易弄清楚来龙去脉,气得七窍生烟,“好好的来找不自在,大的不兜揽就朝小的下手?小爷让你出不了门。”
这个夏天,京城很安逸,外面很动荡,尤其是鲁地。户部巡检使马致远和齐鲁总督霍元恺的双剑合璧,内外夹击颇具成效,谢三少带去的名单,让他们查起涉案人员如同按图索骥,复核其所为避免冤案而已。谢三少多年跟着谢二爷处理地方政务,给他们打起下手有模有样,张弛有度,很得两位大人欣赏。
一直到八月底,谢三少才护送马大人一起回京,此次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小看那个神秘人了,难怪他在鲁地逗留那么长时间,这是给皇上出了难题了呀。”璐郡王苦笑。那么多克扣公款的贪官,查下来全跟三位皇子有关系,“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多直系。”三位皇子真是有嘴说不清,钱没到他们手上,人却是他们的人?这一局,武佑帝就算赢也会赢得比较难看,代价就是三个儿子的名誉。
“现在怎么办?处不处置?”关雎也觉得头大,武佑帝弄那么大阵仗要肃清吏治,结果三个儿子全中招。
“意思意思总要吧,他们也不算无辜。”说到这里璐郡王颇为得意,“像爷一样不学无术,走鸡斗狗,谁也不往来,啥事也没有。哎,上次三黄一战成名,那帮混蛋斗鸡斗蟋蟀都避开我,真是无聊。”
“是,您真是聪明到没朋友。一只鸡能换半条人命,傻子才跟你玩!”关雎把这破事撇一边,反正也不是她管得了的,“我的香饽饽三表哥回来了,可怎么办呀?找暗卫盯紧他以防被花痴染指?”
“比较难,这次去鲁地,他也是功劳不小,应该会有封赏,更招眼了。”璐郡王的话让关雎忧虑更深。
“啾啾,街街。”三胞胎穿戴整齐过来了。今天休沐,曹家三宝回家去了,剩他们仨还在曲园陪着卫国公父子。
“玩具,姥爷说买买。”“宝宝自己挑。”两个拉着关雎一个扯着璐郡王往外走。三人坐上给他们特制在曲园用的两驾小羊车,关雎和璐郡王走在两边,吆喝着往精品街走去。
“磊磊”,“磊磊”,“磊磊”…前方发现敌情,三胞胎欢呼着冲过去。关雎和璐郡王跟在后头,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状况?谢毓磊怎么跟她凑一块儿,还相谈甚欢?
“蜘蛛哥哥,这俩分开站我都认识,可搁一块儿怎么算?滢过来也不找我!”关雎扯着璐郡王的手臂死命晃悠。
“你是好奇霍滢没来找你,还是她跟谢三少怎么搁一块儿了?”璐郡王抢回差点儿断掉的手臂。
“我掐指一算,两者可合二为一。”关雎笑得像个巫婆。
关珠几姐妹包括关云凌的身世会成为一个谜,老曾氏小曾氏除非是疯了,否则是不可能说出来的。而她们的生母更不可能,她们都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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