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婉儿死因,竞争皇商
“听说三妹妹病了,我们特意来看看妹妹。”李碧叶为防李天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抢先开口。
“谢二姐姐关心,安意没事。”咳,咳,慕容安意用帕子掩住唇不住的咳嗽,脸色潮红。
“看来三妹妹病的很严重啊?也不知能不能好!”李天骄幸灾乐祸,在将军府的宴会上,慕容安意当那么多人面让她没脸,这笔账她还没跟她算。
李碧叶打量了一眼慕容安意,见她确实病的不轻,唇角的笑容大了些,上次被慕容安意打了一巴掌,天知道她有多气恼,如今慕容安意还不等她动手就自己病倒了,看她那样子说不准哪天就死了。
“多谢大姐姐,大夫说我这次风寒入体,很有可能变成肺炎,若是那样就遭了,听说会传染。咳,咳…”
“大小姐、二小姐,请喝茶。”恰巧春花端了两杯茶上来,李天骄和李碧叶见慕容安意咳的肺都要出来了,对她的话信了九成。
“不了,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三妹妹好好养病吧。”李碧叶连忙拒绝,李天骄也嫌弃的摆摆手,仿佛这屋子里有什么传染病毒一样,脚下生风的走了。
“小姐,你可真行,看把她们吓的。”秋月捂嘴偷笑。
慕容安意从床上下来,伸了伸僵硬的手脚,“是她们自己心思阴暗,哪就那么得传染病了,她们死我都没事。”
没有人来打扰,耳根终于清净了,慕容安意打开窗子透气。好些天不见天日,如今再看见阳光,感受着清风,真好。
“小姐,你身体刚好,别站在窗口。”晚晴毫不留情的将窗子关上,阻隔了外面的凉风。
“好吧,听你的。”慕容安意无奈的撅嘴,心里却在想着晚上的事,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好久都没有作妖了,正痒着呢。
与此同时,翟永正忙着筹集钱款的事,每天披星戴月,接见民间一些富商。这件事越进行,翟永就越吃惊。
没想到这些民间人士这么富裕,京城这些富商,很多都比朝廷的官员还要富有。意儿这方法果然是好,短短几日,他便筹到了五十多万两,这还只是一些大商户的数目,那些零散的小商户还没有统计,总之这次不仅能顺利的解决西荣来访一事,甚至连国库都可以小小的充盈一下。
翟永这日又忙到很晚才回府,想着好几天没见慕容安意,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
而被翟永惦记着的慕容安意,此刻正跟着花影穿梭在康安伯府后院。
“花影,我们不会被那个人发现吧?”慕容安意有些不放心,李长昭身边的那个人武功不弱,要是被他发现,她们只能返回去。
“小姐放心吧。”花影出自暗剑,对于隐藏行踪,黑夜行动之事还是很有把握的。
“那行,我们过去。”慕容安意在花影的掩护下成功来到慕容媚儿的院子,听说李长昭今日会去李碧叶的生母白姨娘那,所以慕容安意才放心的来吓唬慕容媚儿。
花影出手解决了慕容媚儿的丫鬟,学了声鸟叫示意慕容安意可以行动了。
慕容安意一身缟素,长长的黑发披散开来,唇色血红,双眼泛着幽黑,走进慕容媚儿的卧房。
见慕容媚儿正在熟睡,慕容安意没有叫醒她,示意花影将所有的窗户打开,登时一阵阵阴风吹起。慕容媚儿似是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然而,深秋的风十分阴凉,慕容媚儿即便盖紧被子还是被冻的极不安稳。慕容安意见时候差不多了,示意花影照计划行事。
花影转身飞上房顶,揭开瓦片,将准备好的细丝线放了下去,慕容安意绑好丝线,花影用力提起,慕容安意便在空中飘荡起来。
“慕容媚儿,慕容媚儿…”
慕容媚儿只觉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叫她,微微睁开双眼,这一睁开眼,立马吓的一声大叫,然而花影早有准备,隔空点了慕容媚儿的哑穴。
慕容媚儿看着眼前双脚离地,飘在半空的女鬼,惊恐的张大了嘴,却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一时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待慕容媚儿叫完,花影解了她的穴道,慕容媚儿惊恐的看着慕容安意。
“你是谁?”
“我的好妹妹,你不认识我了吗?”慕容安意声音嘶哑,如同利刃刮过骨头的声音。
“你是慕容婉儿?你来做什么?”
慕容安意抬起眼皮,露出一双水润干净的杏眸,据翟永说,她这双眼睛最像慕容婉儿。
果然,慕容媚儿一看到这双熟悉的水眸,立马变的紧张起来。
“慕容婉儿,你都死了那么多年,还出来做什么?你走,快走。”
慕容安意的大眼睛无神的望着前方,似乎在看向慕容媚儿身后,慕容媚儿被慕容安意的眼神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慕容媚儿,你问我来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何要害我的意儿。”
“我没有,我没有。”慕容媚儿紧张的辩解。
“没有?你敢说你没有怂恿李长昭将她送到山村,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花影提着丝线的手移动,慕容安意便在慕容媚儿眼里慢慢的向前飘荡。
慕容媚儿向床内挪了挪,“你不要过来,不关我事,李长昭本来就不喜欢慕容安意,你应该知道的,李长昭他根本不喜欢你,所以怎么会喜欢你生的女儿。”
慕容安意听了心里有些气愤,李长昭那个渣男,既然不喜欢她娘,为何要娶她,既然想利用慕容婉儿得到权势,就应该善待她才是。
慕容安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愈发空洞,“就算你说的对,我也不会放过你,若不是你,李长昭他怎么会这么对我。都是因为你们,我才会早早殒命,连亲生女儿都不能看上一眼,我要你们死。”慕容安意直直的伸出手臂,朝着慕容媚儿飘过去。
“你不要过来,不关我的事,要怪就怪你霸占着正妻的位置不放。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做正妻。”
慕容安意虽然惊讶,但也没多意外,她早就怀疑慕容婉儿的死有问题,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害死我?”
“当然不只是这样,你以为是我害死你吗?其实李长昭和父亲也未尝不希望你死。”
慕容安意有些惊讶,但还是凄厉叫道:“你胡说。”
仿佛是为了让慕容婉儿放过自己,慕容媚儿说的又急又快,“我没有胡说,你虽然是嫡女,却不得父亲喜爱,父亲疼爱我,自然舍不得我做妾,而你就是我最大的阻碍,李长昭深知父亲更喜欢我,为了巴着父亲,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你这个正妻之位,实在是挡了太多人的路。”
“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用加害于我,这正妻之位我从来没稀罕过。”这话虽然是由慕容安意口中说出,但她相信慕容婉儿一定是同样的心情,因为从她给翟永的信中不难看出,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是翟永。
慕容媚儿听了慕容安意的话,嗤笑一声,“你以为你不稀罕,就可以让给我了吗?你是嫡出,你在一天我就永远要被你压在身下,只有你不在了,我才可以名正言顺。”
“既然你不想做妾,当初为何要嫁给李长昭?”
提起这个,慕容媚儿的神情少了些害怕,多了些愤恨,一双狐狸眼露出好似要吃人的恨色。
“你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得你好。凭什么我样样不输你,只差一个身份,永哥哥他就只看的到你。明明大家一起长大,为何他却只娶你做妻子。我甚至愿意嫁给他做妾,他却还是严词拒绝。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就算你嫁给李长昭,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慕容安意有些吃惊,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听慕容媚儿的意思,她也喜欢翟永。
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慕容安意决定吓吓慕容媚儿,她快速飘到她面前,紧紧扼住她的脖子,慕容媚儿惊恐的张大双眼,却因为被掐住脖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直到将慕容媚儿掐的快要窒息,慕容安意才松开她,将她敲晕。
花影放好瓦片,从房顶飞进来,从袖中拿出一瓶药,轻轻抹在慕容媚儿的脖子上,又收拾好房间,才带着慕容安意离去。
慕容安意回到房间,原本明净的俏脸如同十二月的风凛冽刺骨。
原来慕容婉儿竟然是被慕容媚儿给害死的,这里面说不定还有李长昭和慕容刚那两个渣男的事,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虽然她并不是真的慕容安意,但既然她成了慕容安意,就自然要尽慕容安意的责任,替母报仇。
就在刚才,她真的很想直接掐死慕容媚儿,不过那样会打草惊蛇,引来慕容刚及李长昭的反弹,而且就那么死了未免便宜。慕容媚儿不仅害死她娘,如今又来害她,她自然要好好回敬她。
想来,翟永筹款的事也办了好几天了,她明天也该去问问情况了,她要全力与慕容隽合作,搞垮慕容媚儿、梅氏还有慕容刚。
定好了目标,慕容安意不再纠结慕容婉儿的事,上床睡觉去了。毕竟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而她更要养精蓄锐,为以后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慕容安意早早起床,梳洗一番,来到将军府。
“意儿,来的这么早是不是为了筹款一事啊?”翟永看慕容安意的眼神让慕容安意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罪一样,那眼神分明是在指责她无事不登三宝殿。
慕容安意讨好的闪到翟永身边,“才不是呢,我是想父亲了,来看看父亲。”
“哼。”翟永不为所动,“你这几日都没来,我还以为你忘了为父呢。”
“不是我不想来,是我生病了。”慕容安意如实交待。
翟永听了,担忧、自责,“意儿,都是父亲不好,这几日忙着皇上交待的事,竟连你病了都不知道。”
慕容安意乖巧的摇摇头,“不关父亲的事,再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着凉了而已,如今都好了。”
“那就好,父亲让厨房做点你爱吃的点心,咱们边吃边说。”
“好啊。”一听见吃的,慕容安意笑弯了一双大眼睛。
“父亲,筹款的事怎么样了?”慕容安意急着替慕容隽谋取皇商一事。
“目前捐献最多的是京城一个姓迟的富商,十万两。”
由于国债的制度第一次在大雍实行,很多人还呈观望状态,不过像慕容安意所说人多力量大,又有皇商的名头做诱惑,以致有些富商还是出了不少银子。
不过十万两可着实不算多,对于那些富商不过是九牛一毛。不过这正好给慕容安意提供了机会,若那帮人捐献太多,她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慕容隽准备出多少?”翟永随口问道。
“我准备让小舅舅出十五万两。”
“财不露白,我的意儿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翟永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小小年纪考虑事情就如此周全。
十五万两,既超过了所有人,又不多出太多,正所谓过犹不及,虽说此次是替国家解难,但若是太过露财,难免不会被一些皇室之人盯上,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慕容安意也不矫情,坦然接受了翟永的夸奖。
“父亲,到时还请你想办法让皇上见见小舅舅,剩下的事情我会跟小舅舅说。”
翟永虽不明白慕容安意具体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不过自家女儿相求,翟永自然有求必应。
“意儿放心吧,父亲到时会尽量让皇上召见慕容隽。”
“多谢父亲。”慕容安意顺利的迈出了第一步,心情舒畅了不少。
翟永慈爱的摸了摸慕容安意的乌发,一向锐利的眼中满是温和神色,“意儿不用跟父亲这么客气,只要是意儿想要的,父亲都会尽力帮你达成。”
翟永因着对慕容安意存有亏欠之心,一直十分疼爱她,甚至可以说是溺爱。只是他并不是个十分擅于表达的人,而且慕容安意又自立能力很强,很少麻烦到翟永,所以看起来两人的感情并不太深。
实际上,翟永心中十分在意慕容安意这个女儿,就说这次的筹款一事,虽是为着圣帝的交待,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慕容安意的请托,所以翟永才事事亲力亲为,不过他只会默默的去做,不会说出来,因此也就没人能体会他的心情了。
“意儿,再吃两块。”翟永看着慕容安意又变尖了的下巴,眼中闪过忧色。
“不了,吃太多也不好消化,我还要去找小舅舅说说银子的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父亲。”
“你刚好,别到处乱跑,这几天不用过来,等你好些再说。”翟永不放心慕容安意的身体,叮嘱了几句。
慕容安意应了下来,告别了翟永,到忘返楼去找慕容隽。
自从上次与裴氏见过之后,慕容隽很少夜不归宿,每天都会去裴氏的院子报到,让她安心。而裴氏见儿子一改纨绔样子,加上有儿子陪在身边,病情也好了一些。不过慕容隽白天仍旧会在忘返楼。
慕容安意见没人注意,带着晚晴闪进了忘返楼。晚晴陪着慕容安意进过几次青楼,也不再像最初那么抗拒了。
“三小姐,你怎么这个样子就来了?”在京城待久了,山寨的人也都知道了京城的规矩,眼下慕容安意一个小姐逛青楼,若被人看到,可就名声尽毁了。
“好了,我先去后面,叫慕容隽来见我。”
慕容安意说完带着晚晴闪到后院,她自己的房间。过了一分钟,慕容隽出现在房间。
“安意,你找我什么事?我可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晚晴自觉的站到门外,替两人守门,虽然现在是白天,楼里人少,但也不排除会有什么状况,所以为防万一,还是谨慎些好。
“什么事?”慕容隽见慕容安意一副严肃的样子,端正了姿态。
“你手上有多少银子?”慕容安意开门见山。
慕容隽虽然疑惑慕容安意的意图,但还是如实答道:“差不多五万两吧,你要干什么?”慕容隽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慕容安意要向他借银子,但一想到慕容安意是个小富婆,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最近朝廷发行了国债,你应该听说了吧?”
“嗯,倒是听过一些风声。据说是户部推行的,话说现在的户部尚书不是你义父翟将军吗?你问这个干吗?”
“嗯,我想让你捐银子。”
“你想让我做皇商?”慕容隽很快猜出慕容安意的意图。
慕容安意痛快的点头,心里对慕容隽的看法又多了一些。她这个小舅舅这么多年一直以纨绔子弟形象自居,却能私下里攒下五万两,而且如今她只是稍微一提,他就能明白自己的意图。
跟他合作,看来是个正确的决定,慕容安意相信凭借慕容隽的聪明,加上自己的财富,假以时日,他们一定能击垮慕容家那些人。
慕容隽没想到他的小外甥女目标还挺远大,不过……
“安意,京城的商户不在少数,五万两恐怕买不来一个皇商的名号。”
“嗯,那是自然,不过你不是捐五万两,你是捐十五万两。”
“十五万两?安意,我哪来那么多银子。”慕容隽也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财力摆在那。
“这个你不用担心,剩下的十万两我来出,我们以容公子的名义进行捐款,以后你就是容公子,到时皇上可能还会召见你,你一定要好好筹划,拿下跟皇室合作的机会。”
“这…”慕容隽有些迟疑,虽然慕容安意跟他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可是十万两不是小数,慕容安意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帮他。
“小舅舅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件事也不光全是你的好处,以容公子的名义拿下皇家的采办权,对我的生意也有好处,再说了,咱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当然要通力合作。”慕容安意将话说的很官方,只讲合作,不谈感情,倒让慕容隽没那么难接受。
“好,我替你担下容公子的名,以后安意若有何需要,我一定全力帮忙。不过安意如何确定十五万两能买下皇商的名头?”虽说十五万两不算小数,但对于那些富甲一方的人来讲,也不算什么。
况且皇室这块招牌多少银子值不得,慕容隽很好奇慕容安意怎么就那么确定的说要捐十五万两。
“这个我当然有内部消息了,不过这件事要保密,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能讲,就算是对外祖母也不能讲。”慕容安意不放心的叮嘱道。
慕容隽没好气的白了慕容安意一眼,“放心吧,我还没那么糊涂。”
永宁侯府还不如外面,这么重要的事他当然不会在府上讲,不用她说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是很重要的一次机会,他能不能活在人前,创一番事业,全看这次的成败。
很多年以后,慕容隽再想起这一幕依旧心情激荡,唏嘘不已。那个横空而出的少女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她的出现,将他从腐烂发臭,黑不见底的大洞中拉了上来,许他光明。
“话我带到了,晚些我会让人将银票送过来,差多少你从忘返楼支就行,一会儿我会通知苏二哥。”
慕容安意手头有萧冷给的八万两,她还可以从美丽榭再支差不多一万两,剩下的留下进货。
慕容隽出去看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人,慕容安意才带着晚晴出来。她快速交待了苏文几句,苏文点头应下。
出了忘返楼,慕容安意亲自去了一趟美丽榭。
“小姐里面请,咱们店里的首饰个个精美的。”伙计将慕容安意请进铺子,刚要替慕容安意介绍,便被出言打断。
“我想见于管事,麻烦替我叫他一声。”
伙计虽然不解,还是让慕容安意稍等,自己去后堂叫人。
于管事正在统计最近的账目,听说有客人找自己,放下账本,从后堂走出来。
“这位小姐,您找我?”
“于管事,去后面说吧。”慕容安意拿出一块玉牌,这是她之前特意定做的一个信物,她不出面的时候她的人可以以此为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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