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回京复命
宁安县的百姓们并不知道马老大要面临什么,他们把这当做喜事。
想着,自家县令大人付出这么多,朝廷应该会封赏。
因此他们高高兴兴地准备了不少自家做的干粮给他,这些都是他们省出来的。
看到这些干粮,马老大眼眶渐红,鼻子有些发酸。
“马大人,你去的路上一定要当心啊。”
“对,您可得早去早回,我们都等着您呢!”
马老大笑了笑,却是笑得勉强。
这回回京复命多半是要被问责的,这次鼠疫死了那么多人,皇帝不可能不怪罪。
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冲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回去。
这些善良的百姓淳朴又可爱,他们哪里想得到这官场有多凶险,马老大还没出发,京城就有人在等着了,那都是过去看不惯他的人,他们都在等机会咬他一口。
叫来妻子跟盼月,马老大叹了口气,说:“我此番进京要花费不少时间,也不知归期,你们就留在这,帮忙看着点,别让人捣乱。”
看了眼那些还在喝药的病人,盼月脑袋垂了下去。
她不大愿意,爹爹走了,小姑跟小秦大人也要走了,她也想跟着一块去,不想留下。
“爹爹,你把月儿带上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乖乖的,绝对不乱跑,一定会听你的话,不会添乱的。”小姑娘扯着马老大的袖子在那撒娇。
换做往日,马老大说不定就答应了,毕竟他一向宠女儿。
但这次他不但没答应,还视而不见。
伸手将袖子拽出来,他继续说:“总之,你们留在宁安县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立马写信给我。”
“爹爹……”小盼月都快哭了。
她还想跟小姑学医呢。
然而马老大还是装作没听见,依旧说自己的,该嘱咐的,他都嘱咐了一遍,生怕有什么遗漏。
见此情形,姜太医忍不住叹气,他有些于心不忍。
这孩子看着可怜巴巴的,估计马县令离开后,会大哭一场。
但他明白马老大的良苦用心,他这么做都是有考量的,不是随随便便做的决定。
他将妻子女儿留在宁安县,就是想跟京中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表明态度,他马老大来宁安县,是想做好这个知县,没有半点马虎。
二来,这会儿渤州疫情不是一般的严重。
导致疫情严重的就是救济粮跟药材,这两样东西都缺一不可,但这回却短缺的厉害,要不是秦乘风他们赶过来相助,宁安县可能会死更多人。
归根究底,负责送粮跟药材的,还有他们上面的人,通通都脱不了干系。
马老大此次进京,不单单是为了向皇帝禀报疫情的事,他还要将那些丧尽天良的揭发出来。
那些人是没有人性的,明知道疫情这么严重,他们还要从中作梗,甚至还克扣药材,简直天理难容!
因此他没法把家人带上,有她们母女在,那些人必定会把主意打到她们身上,因此还是不带为好。
女儿难过,他也于心不忍,但眼下只能这么办。
姜太医明白他的用意,他将她们留下来,也是为了保证她们的安全。
马大嫂她们留在宁安县帮助百姓,跟百姓们住一块,百姓们也将她们当自己人,将来若是有什么危难,百姓们必定会出手保护她们。
只是小盼月还在那垂头丧气。
见此情形,马小九安抚说:“你急什么,你爹爹他不久后就会回来,到时候给带好玩的东西,你乖乖在这儿,好好温习我给你留的那些医书,等回来我可是要考的。”
小姑娘这才点头。
马老大无奈地叹气,这孩子的脾气越来越倔了,还好她听小九的话,不然他担心她等会儿闹起来,他没法儿收场。
“走吧,大哥,我们得尽早赶路。”
马小九担心会有什么变故,还是早些回京向皇帝禀明一切的好,免得夜长梦多。
那些倒卖药材的人也会受到惩罚,这次回京她一定要把之前查到的事说出来,让那些丧尽天良的人无处遁形。
他们走后,小盼月还是很难过,有些闷闷不乐。
马大嫂便开导女儿:“你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做什么,且等着,过些时日你爹爹他自然就回来了,与其在这难过,还不如多学些东西,这样也能解了闷气。
你可别忘了,你小姑后头可是要考你的。”
“我知道了,娘。”
小盼月心里想着,也不知爹爹他这一去要多久才回来。
马小九他们一行人上了路。
紧赶慢赶,路过泉井县时,马小九想起近来发生的事,忍不住看向秦乘风。
在这边待了些日子后,她越发觉得不对劲。
大哥把宁安县管理得井井有条,照理说不可能出现这种疫情突然爆发的情况。
秦乘风安抚性地看了她一眼,让她不用担心,他们早已暗中调查,而且已经查出不少事。
其中就包括最大的疑点,就是最开始发病的那些人,经过他们详查,他们都跟泉井县那人接触过。
那人之前声称他家人都发病去世了,只剩下他一个。
宁安县的百姓们都心地善良,因此同情他,也没多想。
但秦乘风想,即便他家人不在,但相邻村镇的人,还是有不少人认得他。
本想问问那人情况,但打听一番,百姓们都说,已经有几日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秦乘风他们便猜测那人可能已经不在宁安县。
但这疫情总会跟他有关,还是得设法将他找到,把事情问清楚。
因为这场疫情死了那么多人,把前应调查清楚是理所当然的事,怪只怪他们当初光顾着控制疫情,没能关注到那人。
马小九不禁感慨:“现在想要找他,等同于大海捞针,可能他怕被追责,找地方躲起来了。”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们还是得尽快找到他,他肯定知道一些内情,不然不会离开。”
秦乘风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老大,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对他来说的确是无妄之灾,谁能想到,好好的宁安县会爆发鼠疫呢。
幸而如今宁安县的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不然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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