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鹅毛大雪飘落
有人觉得马老爷子过分了,得势不饶人,他们不敢当面说全在底下搅阴风。
马大媳妇端正身姿,冲那几个说话的冷笑。
“换你们孩子叫人欺辱,各位嫂子是不是能坐得住?他们刘家几次三番挑事,若不是做了大缺德事,我公公婆婆怎会动这般大怒!嫂子们不把眼睛放亮些,反而蹚浑水,是这洞里待着太舒服了?”
她不客气的一番话,那些碎嘴的女人自知人在屋檐下的闭了嘴。
马大媳妇更看不起的冷哼一声,一个村子里总有些不分青红皂白挑唆生事的人。
马长贵放了话,没有人敢上前,但刘家两个儿子可立不住,他们一动,马老二马老四马老五一起站过去。
两方人互相仇视,但谁都没有第一个动作。
这还幸好马老三腿伤了,否则四对二,刘家连想打架的心思都别想有。
马老太打够了,摁着刘婆子放言:“管好你家的孩子,再让我看到一回,不用我儿子,我亲自剁了他们的狗爪子!”
二娃还在哭,马老太把他牵起来,撩开他身上的衣服,几个掐红的手指甲印,深入到肉里出血丝了。
马老太牙帮子一咬又想动手,刘婆子披头散发见到她凶残的视线,见鬼的爬起来就跑。
原先还对马老太有微词的人,见到二娃身上的伤,全然变幻了眼神。
“刘婆子真下得了狠手!”
“是啊,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往死里打,那老妖婆,以后我要让孩子离他们远一些。”
“要我说,刘婆子就是需要马婶子这般狠手来治,他们一贯只将他们自家孩子当宝,迟早会捅出大事。”
众人各自心里有了底,一应对刘家排斥将刘家孤立起来。
到晚间风停了雨也停了,外面的大门只做了一半,就在众人都觉得可能不会有大风雪的时,天上的云层越积越厚。
小九爬起来摇醒马长贵。
“小九要去小解?”马老爷子强打起精神询问。
“爹,您让他们连夜将门板做好,我感觉不太好。”
马老爷子一个激灵完全醒了,小九的意思无疑是在告诉他,这是暴风雪将来前的宁静。
“爹知晓了,你先睡。”
马老爷子把做木匠活的几个人叫起来。
“这大晚上的敲敲打打,大家都不用睡了!”曹木匠不知道马老爷子大晚上发什么疯。
“不睡就不睡,门要先做好,门做好了想怎么睡怎么睡。”马长贵固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走。
他又叫醒了几个会木工活的,喊醒马老二马老四马老五一起去给他们打下手。
“爹,为何突然这么急!”马老二一边穿衣,一边套鞋。
马老爷子瞟了眼小九睡着的地方,马老四机灵一动。“是您又做梦了?”
马老爷子老脸一红,闷咳两声,隔了好一会儿“嗯”了一声。
本来不爽被打扰睡眠起来的人,立即倾耳过来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今晚到明早会来大雪,你们忘了昨晚是何时降温的?”
所有人震了震,昨晚是后半夜开始降温的,若是马老爷子的梦是准的,那暴风雪也极有可能在后半夜发生。
这门若是不做,那雪下下来还不是一样要将人冻醒?
这回大家能理解马长贵急切的心情了,斧子凿子一响,洞里没一个人不被吵醒。
“搞什么?今晚不吵架改干夜活了?”
“烦死了,还让不让睡。”
“来这里我两晚上没睡好,大雪未来先欠了觉。”
众人骂骂咧咧,全指责晚上做门的人不干好事。
“都闭嘴吧!马叔方才又做梦了,今晚后半夜就会来大雪,你们想死就继续骂!”
“后半夜来大雪?”众人卷着被子坐起来,“可是外头不冷啊?”
“这梦有这么灵吗?”
各自心里存疑,但没有像之前那般过激了。
“反正把门先做好没坏处,就剩半扇了,耽误不了多久。”
大部分人还是明事理的,那些有怨言的声音被劝了下去。
众人向着一个方向使力了,来帮忙做木工活的人能来的都来了,验证了一句话众人拾柴火焰高,原本要做半天的木工活,在急速降温前做好了。
在洞里挖凹坑,放门角,有人冷得打摆子。
“突然冻起手来了,你们有没有觉得冷?”
几个男人抱着手来回踱步。
“你没见我在跺脚了,门口的那堆火不顶用了。”
“快点做,我眼皮子跳!”
大家不一而同想到马老爷子的梦,全都咬咬扶着木架,将整个大门框竖起来,立在石坑里,上面压上大石头掩上土。
木框搭完,好多人的手从衣袖里伸出来就冻木了,大火苗升得老高,却没有半分暖意送过来。张嘴一呼,一股白烟打着旋往上升。
“快点快点,早做完早进去休息!”马长贵知道他们冷,让马老太熬了一锅姜汤。
冷得受不了的先去洞里烤火,烤热乎了再出来,如此来回轮流,大门终于安装完了,曹木匠还很巧思的在右边门上开了个活动小门,如此大雪来也不怕将大量热气放出去。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有人去撒尿回来带来震惊人的消息。
村民们还醒着的全都跑了出去,又被寒冻逼回来。
开了小门,所有人探着脑袋往外看,有不怕冷的男子打着火把出去,在火光中,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鹅毛飘舞。
雪下的轻巧无声无息,寒冻更明显令人最是发困。
“真是大雪!祖宗显灵了!”年老的村人跪地叩首。
年轻人则心中后怕不已,若不是他们提前被马老爷子叫醒,今晚上即便不冻死人,也有人会生病。
这雪来得太诡诈,一般人谁能想得到,明明天气缓和了会突然来个急转直下。
如若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听信里长的话,没有搬入洞穴,就这股冷冻,平常人家还不知会死多少人。
大门关上后的效果很明显,洞里一点点热了起来,即便不穿得十分厚,也不觉着冷。
“不知留在村里的人好不好!”马长贵叹息摇头。
“他们住的瓦片房应该没事,再说还有里长!”
马老大安抚亲爹,能住得起瓦片房的都是富人,家中备寒物品充足,定然不会如穷苦人家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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